作品介紹

夢在路上


作者:孟繁之編     整理日期:2021-12-17 03:56:31


  一 家世
  我于1952年出生在印第安納州的西拉斐特(West Lafayette)。在那里,我度過了童年和青少年的大部分時光,直至中學畢業(yè)。印第安納是美國的一個州,在美國屬于中西部。我的父親在1959年9月,我七歲生日前幾個月就去世了。之后我母親一直獨身,直至她1993年離開這個世界。他們原先都是天主教徒,我母親是意大利裔(她的母親和父親都出生在意大利),我父親是愛爾蘭裔(他的祖上在19世紀移民到俄亥俄州)。他們在紐約相遇,當時我母親在那里工作,學習戲劇和表演。我父親則是福特漢姆大學一名學習西方哲學的學生。我父親去世后,我母親重新回到校園,完成她未竟的學業(yè),在普渡大學(Purdue University)拿到英圖文學學士學位。之后她繼續(xù)攻讀英國文學碩士、博士。再之后,她在紐約州西部的一所大學里任英國文學教授,但后來離開了,回印第安納當編輯,直至終老。從我父親離世,也就是我小學二年級至整個中學這段,她一直都在讀書。
  雖然我們并不算窮困,但是我母親的薪水比我當時認識的大多數(shù)人都要低。自從我父親去世后,直至1970年,我們都在使用我父親健在時買的那輛車,一輛1954年出廠的福特牌汽車。而我兒時的伙伴及學校里的同學,他們家里一般每隔幾年就會換一輛新車。有好長一段時間,我為此很是自卑。我們一直住在租賃的公寓里,而我的玩伴及同學們則多住在單門獨戶、擁有車庫和前后院子的家里,F(xiàn)在回頭看,早年的這種生活培養(yǎng)了我一種極簡主義的處世態(tài)度。直至1993年結婚之前的很多年,我從來都沒有擁有過自己的汽車或房子。我母親在我結婚六個月后過世,這或許是一個奇特的暗合。在很多年里,在市區(qū)或上下班,我都騎自行車。如果離開市區(qū),我則乘公共巴士(這也是同美國底層民眾接觸的一種極好的方式)。這些都使我避免了擁有像汽車和房子那樣大的物件所帶來的麻煩。
  我在大學的環(huán)境里長大,我兒時玩伴的父母也幾乎都在大學里工作。除了有一年的暑假,我曾在康涅狄格州的一家中國餐館里打過短工,包括我現(xiàn)在工作的大學,我從未做過大學之外的其他任何工作。在我中學畢業(yè)前和初入大學的那些暑假,打零工也幾乎都在大學校園里做些“藍領”的、純體力的工作。比如曾做過密歇根州立大學土壤學系的農(nóng)藝工人,以及普渡大學園藝系的蘋果采摘工,也包括一度為普渡大學做值夜班的掃地工人。作為一個在大學環(huán)境、氛圍及知識分子家庭里長大的孩子,這意味著我從兒時起即認識許多教授,并且可以很輕松地同他們交談。我母親時常會在家里舉辦各種聚會或沙龍,邀請她的英國文學系的同事,包括一些作家和戲劇導演來。他們喝馬提尼酒,談論文學、戲劇、政治。即使我當時不明白他們所談論的,但從那時起,我就非常欣賞那些具有幽默感和懂得語言諷刺技巧的人,文學教授尤其如此,令我向往。我經(jīng)常會聽到一些英美作家的名字、他們的作品名稱及所描述的人物、角色。也許我后來選擇學習中國語言文學,就是想像我母親研究英美文學一樣;但不同于她和我父親的是,我研究的是地球另一邊的一種文化。成為一名學者,無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都是我盡可能遠離商業(yè)和金融這些單調的資本世界的一種方式。(P5-9)
  馬克夢常來中國,幾乎每年一次,看我,看潘綏銘,還有其他朋友。因為來得太多,潛移默化,顯得特別中國。語言,雖然胡同里的話還不過關,但普通話絕對標準,根本聽不出口音;心態(tài)也非常平和,絲毫沒有洋脾氣。還有,他很平民化。他喜歡美國的老城市和舊建筑,包括其中的貧民區(qū)。中國也一樣。復旦讀書時,同屋的中國同學,一件襯衫老不換,讓他自慚形穢,他也決心不換。總之,他給人的感覺是,不像外國人,也不像大學者,只是個普通朋友而已……我還記得,從唐復年家出來,我們坐在夕陽西下的筒子河邊,臺階下面,波光粼粼。他說,他特別喜歡剛才的訪問,“紫禁城的黃昏”,真美,可惜沒帶照相機。
  ————李零
  迄今每年去中國,去北京,都是令我振奮的一件事……我到北京,主要是到北京大學,在美麗的燕園訪書訪友。這里有我做研究所必須翻閱的明清小說,有馬隅卿的珍貴藏品,也有可以交換意見、談天說地的朋友。
  ————馬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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