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在乎自己是個私生女, 卻無法忍受仰人鼻息地靠對方的生活費長大。 而她的母親寧愿做著不醒的愛情夢, 也不愿看清這個事實。 因此,她討厭男人、鄙視愛情, 把自己打扮成男孩一樣,只為了不讓自己有戀愛的機會。 但是,當她被愛神的箭射中后, 她的暴戾化為溫柔,仇恨也變?yōu)榇缺?br> 愛情夢到底遠不遠? 親自做過的人才會知曉! 作者簡介: 玄小佛,女,小說家。原名何隆生,生于中國臺灣。十七歲時發(fā)表處女作《自屋之戀》,一炮打響,當時她還在讀高中。此后,她一發(fā)不可收,陸續(xù)出版了數(shù)十部長篇小說,成為與瓊瑤、三毛等齊名的暢銷書作家。鮮花、掌聲、叫喊,在唱片公司的安排下,羅丹狠狠地滿足了一次。 羅丹唱得好盡情,牛仔褲、運動鞋,一身簡單帶著帥氣。 雖然,觀眾是為高小球而來的。 雖然,場地只是百貨公司的頂樓。 雖然,她不過是公司安排,為高小球的出場暖身。 然而,羅丹賣力的高亢嗓門,讓等待高小球的歌迷,十分滿意。 “現(xiàn)在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連續(xù)劇的主唱,清純玉女高小球!” 羅丹早就退到臨時搭的后臺,舞群與合音擁簇著裝扮如小百合花的高小球,掌聲如狂掀的海浪。 公司的宣傳人員,全待命地留意演唱的高小球。 好像才退下場的羅丹,使用價值完全結(jié)束了。 羅丹像棄嬰,沒人問她需不需要一杯水,或是給她一張椅子。所有的心力,都在高小球身上。 這種小歌星的待遇,羅丹很習(xí)慣了。 用袖管拭了拭臉頰的汗,羅丹自己叫了部計程車回家了。與高小球的玉女形象相比,羅丹簡直像個男孩。 爬上簡陋的公寓三樓,客廳里傳出能令羅丹發(fā)狂的哀泣調(diào)。 那是李鏡紅。 羅丹的媽媽。 “不要唱了!” 鑰匙啟開客廳的門,羅丹極有權(quán)威的命令。 李鏡紅看了眼羅丹,像什么都沒聽到,涂滿紫紅唇膏的嘴,斜斜的張合。 “寒窯十八年——” “你不是王寶釧!不要唱了!” “喲,大歌星回來了! 李鏡紅裝著假睫毛的眼睛,瞅都不瞅下女兒,聲音又諷、又冷。 “看不起這個從前唱評劇的媽媽,唉,也不怪你,誰叫我風(fēng)光的時候,沒讓你看見! “你從沒風(fēng)光過!” 羅丹瘦干干的手,指著滿墻發(fā)黃的放大照片,海報、劇照,及一些剪報。 “別睜眼說瞎話,你從未唱過一次主角戲!你不過偶爾被挑來跑跑龍?zhí)!?br> 李鏡紅不再開口了。 如果不是一臉的濃妝,李鏡紅長的還算娟秀。 微翹的鳳眼,細挺的鼻子,小薄唇,尖尖的下巴,很典型的中國美女,尤其在評劇臉譜里,這是最上乘的五官。 羅丹帶些歉意,解開悶熱的運動鞋的鞋帶。 “媽,別生我的氣,我不希望你回想過去,你會看到我成功,只有我成功,你才能正常地面對生命。” 李鏡紅輕輕地從餐桌上拿起一個信封袋,她的聲音也是輕輕的,輕得像隨便一陣風(fēng),都能吹垮她。 “生活費,下午才送過來的,張若欣實在是個好女人! 如跳籃搶球,羅丹脫下運動鞋的兩條腿,凌空而落,抓下媽媽手中的信封袋。 “為什么要收?為什么要收?我養(yǎng)得活你!我養(yǎng)得活你!為什么要收這種沒自尊的錢!” 李鏡紅像殘燭,任女兒的狂喊,吹熄她。 “你沒出息地過了半生!還要繼續(xù)茍延殘喘嗎?我考上大學(xué)不念!我到處打工!我的歌聲比高小球好,為了每月固定的車馬費,我忍受委屈,只要公司叫我配合,我就像一條狗,立刻跟上去,我已經(jīng)廉價地把尊嚴送出去了!你為什么還要拿張若欣給的錢!” 李鏡紅殘燭的聲音,聽不出自卑或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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