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女性 多姿多彩,寫五十年都寫不完。 都會女性約可分三類,一類是祖蔭派;派頭排場驚人,不是某財閥的孫女,就是某富翁的掌珠,坐勞斯萊斯上班,住半山七千尺豪宅,不知怎地,許因不甘寂寞,想出出風頭的緣故,近年來非常樂意接受記者訪問、拍照,在名貴衣飾襯托下,也不是不漂亮,但臉容泰半如張白紙,缺點味道。 第二類出身寒微,但長得極美,憑身段樣貌,一下子就抖起來,或嫁入豪門,三五年間氣質(zhì)大變,或從事影藝工作,收入不菲,本市從來不曾令美女失望過。 第三類堪稱實力派;普通家庭的女兒,貌僅中姿,不過愿意努力向上,終于也能在工作崗位上發(fā)揮才華,得到社會的賞識,名利雙收。 誰比誰更快樂? 不在討論范圍,快樂是非常深奧的一件事,與一個人的表面條件無關(guān)。 都會里處處都是機會,而年輕、漂亮、聰明的女性,碰到機會的機會又特別高。 作者簡介: 亦舒,著名華文女作家。生于上海,祖籍浙江鎮(zhèn)海,五歲時到港定居 中學畢業(yè)后曾在《明報》任職記者及擔任電影雜志采訪記者和編輯。 1973年赴赴英國留學,修讀酒店食物管理,三年后回港任職富麗華酒店公關(guān)部后進入香港政府新聞處擔任新聞官,后辭職。 現(xiàn)為全職作家及家庭主婦,并移居加拿大 亦舒兄長是香港作家倪匡。亦舒、倪匡、金庸并稱“香港文壇三大奇跡”。 亦舒具有敏銳的觀察力與觸覺,有擅于將平凡的字眼變成奇句的才華,但即使換上十個筆名,讀者也不難一下子從作品中把她辨認出來。目錄: 奇書 即席揮毫 大樂 幾歲上學 寂寞的心 愛與懼 大家都寫 柳暗花明 老友? 簽名留念 SOYOUKNEW 大家 淺白 燈魔 奸商奇書 即席揮毫 大樂 幾歲上學 寂寞的心 愛與懼 大家都寫 柳暗花明 老友? 簽名留念 SOYOUKNEW 大家 淺白 燈魔 奸商 露臉 得意事來 都會女性 且慢生氣 見笑 窮作家? 即席揮毫 大樂 幾歲上學 寂寞的心 愛與懼 大家都寫 柳暗花明 老友? 簽名留念 SOYOUKNEW 大家 淺白 燈魔 奸商 露臉 得意事來 都會女性 且慢生氣 見笑 窮作家? 家喻戶曉 寂寞嗎? 編織 落伍 半退休 掠美 筆劃 沒話說 短片 不幸 全國皆商 獨家村 不變 人來瘋 日常折磨 驕縱 不必了 多謝指教 監(jiān)護人 揭發(fā)告密 社交禮貌 三十周年 近視 命 杰克倫敦 不識泰山 兒童讀物 爾 磨爛席 不好看 美不美 多說無益 莫理雅蒂 生活允許 苛刻 番薯糖水 時間去向 神仙老虎 層次 吃苦 糾纏 殘酷新聞 年少氣盛 放不下 磨爛席 不好看 美不美 多說無益 莫理雅蒂 生活允許 苛刻 番薯糖水 時間去向 神仙老虎 層次 吃苦 糾纏 殘酷新聞 年少氣盛 放不下 臭港? 怕(一) 出來相見 故居 書之命運 排場 可否少寫 睡 貪吃貪玩 干文藝 怕(二) 淘氣 爛得有型 討價還價 幻覺 觀景 談寫 平等 蠢? 鋪陳 老年生活 老公老婆 貨比貨 打關(guān)系 租書 自私 跳槽機會 嬰角 有借有還 有何不好 最后一站 聽話 有手為證 天真 拖稿者言 拖地 禿筆 魚眼睛 園藝 語言 小天地 怨男 則中難 下降 小說大者 月黑風高 鴨嘴獸 芝士通粉 子與女 要求不同 二三一頁 拖地 禿筆 魚眼睛 園藝 語言 小天地 怨男 則中難 下降 小說大者 月黑風高 鴨嘴獸 芝士通粉 子與女 要求不同 二三一頁 自掃 寫作壓力 專欄讀者 以上壓下 中心狂 英國外交 震蕩 中文 專業(yè)作家 異于常見 黑手 說話. 情懷 感謝床 剝洋蔥 無法證明 抓不下 星 包裝 黑洞論 路線 好景 一騾永逸 偉大發(fā)明 不好看 佩服 慶幸 可以走 高興 生氣 基本應用 讀者 宗旨 習泳 無國界 怕胖 大抹布 心肝 惆悵 樂趣 注解 泰山 認人 愛才 不在乎 體貼 幸福老人 跑 長得美 才華 俊男 招數(shù) 思念 白色 平平 無功 牛耕田 伴侶 歡樂 好為人師 放肆 沒得到 看相 紀律 忤逆 花錢 聽教 俊男 招數(shù) 思念 白色 平平 無功 牛耕田 伴侶 歡樂 好為人師. 放肆 沒得到. 看相 紀律 忤逆 花錢 聽教 住宅 累 吃 判斷錯誤 一流 長指甲 乘數(shù)表 不公平 讓位 人生幾何 不干了 持家樂 沒人問你 憶江南 南人北腔 雛兒 想象中她一定用老式的鋼筆寫,唯有那又硬又細的筆尖才能短短幾句就叫人心疼,短短幾句又叫人清醒。 亦舒的小人物生活充滿艱辛和細碎的快樂; 亦舒的白領(lǐng)衣著光鮮,內(nèi)心疲憊,辦公室如戰(zhàn)場,左沖右突,一刻不能松懈,在殘存的理想和世俗的標準中掙扎; 亦舒的女性紛紛在跌倒之后安靜地爬起來,對生活有理智的清醒,對人情有理智的冷漠。 ——豆瓣網(wǎng)友 她對我最大的影響就是教我女孩子要自立。永遠不要想去靠誰,因為,沒有人是真的靠得住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老,靠自己最好!驿 亦舒用字成精,干凈利落,讀來麻利恣暢之外,就屬“世事洞明,人情練達”八個字了。亦舒世故,卻絕不令人生厭,一如市井之俗,往往亦有俗得美者,其關(guān)鍵在于絕不扭捏作態(tài),完全真實呈現(xiàn),坦然擁抱。因這一坦然,遂自成一雍容風度,讓人看得舒坦!翟骡 寂寞的心 一位少婦,外頭有許多追求者,可是終日悶悶不樂、郁郁寡歡,渴望被愛。心理醫(yī)生問:“不是沒人愛你呀,為何痛苦?”少婦答:“我不要他們愛我,我要我丈夫愛我!闭骐y,是不是? 最近有周刊邀稿,稿酬同美國新聞周刊一樣,一千美金一千字,應該算是合情合理,可是卻沒有答應供稿,皆因風格不合。 《明報》前老總潘生一次笑道:“外頭許多報刊雜志,作風似登徒子,引誘起作者來,什么手段都用得出,任何條件都可以答應,可是一到手之后,原形畢露,絲毫沒有尊重! 越來越覺得是形容體切的經(jīng)驗之談,我們這幫職業(yè)寫作人不得不潔身自愛、守身如玉,因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又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可是又一直渴望被愛,我就不希望編輯部只視我為一個值得羅致的名字,叫張三或李四都不要緊,你喜不喜歡我的小說或是雜文呢?若無印象,就算了。 這些年來,賺進的稿酬不算太少,可是推出去的稿費,似乎更多,深感寂寞。 柳暗花明 許是心理變態(tài),最最最喜歡看到男女關(guān)系中被棄的一方,不論她抑或是他,稍后找到更好的對象,豐衣足食,生兒育女,忘卻所有不愉快的前塵往事,高高興興地生活下去。 這種實例是頗多的。誰與誰在一起的時候,受盡凌辱,又不能正式結(jié)婚,眼淚往肚里吞,形容憔悴,終于毅然分手,頗銷聲匿跡了一會。 可是,呀,皇天不負苦心人,幸運之神到底眷顧他,他遇到了理想的人,重新振作,不但日漸豐滿,氣色也好起來,喜孜孜再度投入生活,成績斐然,擁著孩子們出來亮相,呵,幼兒猶如安琪兒。 不是出不出得凈一口烏氣的問題,而是沒有什么比失而復得、否極泰來更令人開心?梢娛乔邦^那人不配。 且莫論惡人是否有惡報,至要緊好人必須要有好報。不懂得珍惜的人一定會失卻所有,機會往往只光臨一次,非要緊緊把握不可。輕賤感情者活該得不到感情。 同時也覺得人的際遇真正奇怪,山窮水復疑無路了,往往柳暗花明又一村,失意人千萬不可頹喪,轉(zhuǎn)一個角落,有更好的在等你。 燈魔 迪斯尼的動畫總勸人為善,深有內(nèi)涵,在《阿拉丁》一片中,法力無邊的燈魔向他的主人——一個窮小子,訴苦。他說:“我的愿望?是自由,沒有自由,多大的權(quán)力、多大的法術(shù)、多大的財富也不管用,我想做自己的主人!泵看慰商峁┤齻愿望的他,愿望不過如此卑微。沒有自由的他永遠服從主人,身不由己,為實現(xiàn)他人愿望存在。 如今看靠攏某個政權(quán)的人士,也覺得權(quán)勢再高,能力再大,也不過如燈魔,唯命是從,俯首稱臣,上頭吩咐等于圣旨,努力遵行,并無自主權(quán)。 總有覺得不對的時候吧,可是主人的命令不可違抗,于是默默追隨。 為什么不自我釋放?一遞辭職信立刻可以獲得自由,再也不必一臉尷尬站在主子背后。 是放不下那暫時的利益吧,用來交換瑰麗寶貴的自由身,也認為不值得。 一無所有,反而容易放下。自在,無人認識的普通人但求三餐一宿,渾然不明權(quán)術(shù)有什么好處,況且,還得付出這樣昂貴的代價。 都會女性 多姿多彩,寫五十年都寫不完。 都會女性約可分三類,一類是祖蔭派:派頭排場驚人,不是某財閥的孫女,就是某富翁的掌珠,坐勞斯萊斯上班,住半山七千尺豪宅,不知怎地,許因不甘寂寞,想出出風頭的緣故,近年來非常樂意接受記者訪問、拍照,在名貴衣飾襯托下,也不是不漂亮,但臉容大半如張白紙,缺點味道。 第二類出身寒微,但長得極美,憑身段樣貌,一下子就抖起來,或嫁入豪門,三五年間氣質(zhì)大變,或從事影藝工作,收入不菲,本市從來不曾令美女失望過。 第三類堪稱實力派:普通家庭的女兒,貌僅中姿,不過愿意努力向上,終于也能在工作崗位上發(fā)揮才華,得到社會的賞識,名利雙收。誰比誰更快樂?不在討論范圍,快樂是非常深奧的一件事,與一個人的表面條件無關(guān)。 都會里處處都是機會,而年輕、漂亮、聰明的女性,碰到機會的機會又特別高。 沒話說 一位友人說:在香港,夫妻各有各工作及應酬,見面時間不多,待移了民,朝夕相對,才發(fā)覺沒話說。聽到這里,發(fā)表意見:“我的情況比較好!睘槊馊思艺`會,連忙續(xù)下一句,“我們在香港也無話可說! 沒話說不要緊,幾十年伙伴,總不能日日情話綿綿,講個不停。有些人誠然談笑風生,說話玲瓏,討人歡喜,可惜我不是,他也不是,也不要緊,把生活上諸大前提搞妥,家庭一樣完整。 多年來每日寫作三小時,閱讀一小時,觀電視又起碼兩小時,又愛午睡,根本抽不出時間同任何人閑談。有什么正經(jīng)事,坐下來,開會商議,達成共識,松口氣,站起來,散會。 生活簡單,像一部機器,出紕漏的機會也就越少。呀,當然,你會說,會不會比較缺乏情趣?那就看你追求的是什么了。沒話說不要緊,最慘是亂說話,那才是爭執(zhí)的導火線。 一家三口三部電視,有人看海費茲彈小提琴,有人看迪斯尼卡通,有人看香港新聞,沒話說,不知多好。 三十周年 今年夏天,是我寫稿三十周年紀念。 三十年真是悠長的一段日子,可是此刻往回看,又不覺得第一次走上《明報》是那么久遠的事。 那個專欄七百字,也就叫衣莎貝專欄,接著又寫小說,就刊登在此刻的位置上,非出自作者要求,不知怎地,歷屆編輯都沒有異議。 彼時社會正在發(fā)展中,各行各業(yè)收入都不算理想,干文藝工作簡直是天路歷程,可是如果你喜歡,你就不會覺得累,或是累了,也不愿放棄。 約離開過《明報副刊》三次,統(tǒng)是為著要求加稿費不遂,勞方認為已經(jīng)半賣半送,資方仍然嗤之以鼻,不得不走。 斗爭十分激烈,故另找兼職,以免生活成問題,然后在八十年代初期,經(jīng)濟真正起飛,出版業(yè)蓬勃,寫作人絕處逢春,舊作新作通通有人洽商出版,可謂苦盡甘來。 堅持了這么久,今日,自己都覺得訝異。在這個行業(yè)里,許多人寫得更好,又有許多人綽頭更勁,可是,我比較幸運。 能夠?qū)懭,一定與運道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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