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周刊》2014年度十大好書、2014年度“大眾喜愛的50種圖書 阿來十幾次深入藏地、翻閱數(shù)百萬字史料、積五年之力重磅新作 繼《塵埃落定》《空山》《格薩爾王》之后的又一部藏地史詩 一段坎坷的民族融合史,一個傳奇部落的前世今生 本書簡介: 從雍正八年(1730年)開始,到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清朝政府七次發(fā)兵征討一個只有縣級建制的彈丸之地;民國年間,此地的歸屬權在川藏雙方相互爭奪、談談打打、打打談談中搖擺不定;直至1950年,解放軍未經(jīng)戰(zhàn)斗將此地解放…… 兩百多年來,清廷官兵、西部軍閥、國民黨軍隊、西藏地方軍隊乃至英國軍隊等,都以不同的方式介入這個地方,攪得風生水起這就是瞻對! 瞻對地處康巴,康巴人以強悍聞名,而瞻對在康巴人中更以強悍著稱。當?shù)厝艘惨源俗院溃赫皩褪且粔K鐵疙瘩! 本書以瞻對200余年的歷史為載體,將一個民風強悍、號稱鐵疙瘩的部落“融化史”鉤沉出來,講述了一段獨特而神秘的藏地傳奇。同時也展現(xiàn)了漢藏交匯之地的藏民獨特的生存境況,并借此傳達了作者對川屬藏族文化的現(xiàn)代反思。 作者簡介: 阿來(1959年-),男,藏族,出生于四川阿壩藏區(qū)的馬爾康縣。畢業(yè)于馬爾康師范學院,曾任成都《科幻世界》雜志主編、總編及社長。1982年開始詩歌創(chuàng)作,80年代中后期轉向小說創(chuàng)作。2000年,其第一部長篇小說《塵埃落定》獲第5屆茅盾文學獎,為該獎項有史以來最年輕得獎者(41歲)及首位得獎藏族作家。2009年3月,當選為四川省作協(xié)主席。其主要作品有詩集《棱磨河》,小說集《舊年的血跡》《月光下的銀匠》,長篇小說《塵埃落定》《空山》《格薩爾王》,散文《大地的階梯》等。 目錄: 第一章 由四川進西藏的大道上,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有三十六個人被藏語稱為“夾壩”的人搶劫了。在那樣的年代,一行人路經(jīng)僻遠而被搶劫,以至被謀財害命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卻先上報到川陜總督慶復那里。又由慶復上奏給乾隆皇帝。說明這件搶劫案太不一般。原來被搶的人是一眾清兵。 1.小事一件 2.瞻對,說從前 3.戰(zhàn)云初布 4.皇帝催兵 5.大軍出動 6.1746年的年關 7.一個插曲:藏兵 8.總督出關 9.欽差大臣來了 10.瞻對與西藏 11.勝利了第一章 由四川進西藏的大道上,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有三十六個人被藏語稱為“夾壩”的人搶劫了。在那樣的年代,一行人路經(jīng)僻遠而被搶劫,以至被謀財害命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卻先上報到川陜總督慶復那里。又由慶復上奏給乾隆皇帝。說明這件搶劫案太不一般。原來被搶的人是一眾清兵。 1.小事一件 2.瞻對,說從前 3.戰(zhàn)云初布 4.皇帝催兵 5.大軍出動 6.1746年的年關 7.一個插曲:藏兵 8.總督出關 9.欽差大臣來了 10.瞻對與西藏 11.勝利了 第二章 在我的少年時代,家鄉(xiāng)有喜歡顯示英雄氣概的男子會在腰帶斜插長刀一把,牛皮作鞘,刀出鞘,寬約三四寸,長二三尺,寒光閃閃,刃口鋒利。在我家鄉(xiāng)方言中,此刀就被稱為夾壩。 1.說說夾壩 2.瞻對善后 3.新亂已起,舊亂未了 4.金川戰(zhàn)事套著瞻對舊事 5.班滾現(xiàn)身,瞻對案結 6.閑話岳鐘琪 第三章 瞻對又出事了。大清朝又要對瞻對用兵了。 新戰(zhàn)爭,同時又是老故事;蛘哒f,新故事按著老套路再次上演。這時,距乾隆年間第二次征剿瞻對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過去了59年。大清朝已經(jīng)換了新主子:嘉慶皇帝。 1.番酋洛布七力 2.導火線,還是一個低級軍官 3.羅總兵擅自收兵 4.成都將軍再次進剿 5.又是重復的老故事 6.民間傳說,迷亂的時空 第四章 至此,貢布郎加統(tǒng)一瞻對全境,清廷所封的上、下瞻對土司都被其消滅。清朝皇帝頒給的土司印信、號紙、官服、頂戴被他一并拋入江中。他說:“我既不做漢官,也不做藏官,靠自己的力量壯大起來,這才是我要做的官! 1.在西藏的琦善 2.里塘,琦善大人遇到夾壩 3.誰是布魯曼 4.瞻對鐵疙瘩 5.護法轉世的貢布郎加 6.布魯曼統(tǒng)一瞻對 7.十土司征瞻對 8.琦善總督親征瞻對 9.老故事再三重演 第五章 當晚,官寨頂上太陽落下之后,他們在樓下埋置火種,到了半夜整個官寨樓房開始燃燒,連同一切財寶被大火吞噬。大火過后在廢墟之中發(fā)現(xiàn)貢布郎加兒子其米貢布和妻子等人的遺骸。貢布郎加和兒子鄧登貢布等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不知了去向。正如空中漂浮的云朵,消失的彩虹一樣。 1.瞻對征服霍爾章谷 2.瞻對征服北方土司之戰(zhàn) 3.瞻對征服康巴最大土司 4.民間傳說中的多面布魯曼 5.繼續(xù)進行的老故事 6.里塘的“細菌戰(zhàn)” 7.不是每個藏人都心向拉薩 8.西藏出兵攻擊瞻對 9.藏軍剿滅瞻對英雄貢布郎加 10.所向披靡的“神兵” 11.一代梟雄的最后時刻 12.英雄故事余韻悠長 13.瞻對善后不善 第六章 1889年秋天,撒拉雍珠和本地僧人巴宗喇嘛等領導的反抗藏官的暴動全面爆發(fā)。暴動前夕,撒拉雍珠集眾宣誓:“我欲為民除害,勿殺好人,勿擄財物,封其府庫,以待漢官。有違者吃吾刀!” 1.新形勢下的族與國 2.清廷重視藏區(qū)問題,但晚了一點 3.川邊藏區(qū)土司制的前世今生 4.一次真正的農奴起義 5.清廷第五次用兵瞻對 第七章 清朝六征瞻對,數(shù)這次最干凈利落。大獲全勝的原因也很簡單,經(jīng)過洋務運動,清軍有了一些現(xiàn)代化的武器。攻瞻之戰(zhàn)中最厲害的,就是炸藥。但最順利漂亮的戰(zhàn)事,卻導致最荒唐的結果。 1.養(yǎng)癰者貽患 2.清廷第六次用兵瞻對 3.鹿傳霖嘗試改土歸流 4.反對變革的成都將軍 5.進退失據(jù),在瞻對,也在西藏 6.西藏問題國際化的開端 第八章 趙爾豐又率兵南下去了瞻對,驅逐駐瞻對藏官藏軍,將被噶廈政府占據(jù)幾十年的瞻對地方收歸四川。 瞻對,這個鐵疙瘩就這樣融化了。 1.終于要革新了 2.皇廟也造翻 3.巴塘死了鳳大人 4.趙爾豐來了 5.新政,不只在川邊 6.川邊改土歸流 7.鐵疙瘩的融化 第九章 瞻對設縣后,第一個舉措就是改名懷柔縣。這其實很是名實不符。有清一代,對瞻對,先后數(shù)次強力征討,戰(zhàn)后,又沒有什么真正于民生有利的懷柔革新之舉。設縣后,卻發(fā)現(xiàn)河北省已經(jīng)有了一個懷柔縣,為避同名的麻煩,又將縣名改為瞻化。 瞻是舊地名中的一個字,“化”,全然是個漢字,組合起來,其意思是十分明白的。但如何“化”來,卻是一篇復雜的頭緒繁多的大文章。 1.民國來了 2.影響至今的西姆拉會議 3.“五族共和”口號下的邊局糜爛 4.民初的瞻化縣 5.大金白利再起戰(zhàn)端 6.唐柯三,久候不至的調處大員 7.大白之戰(zhàn)中的瞻化 第十章 他們成功注冊了一個新命名:康巴紅。這個紅,是康巴男人頭頂上的紅。那時,很多的康巴男子漢,都會在長發(fā)辮中編入大量的紅綢布條或紅絲線,盤在頭頂,英雄氣十足。 1.調處失敗,特派員遇兵變 2.還是靠實力說話 3.諾那活佛的傳奇 4.大白之戰(zhàn)后的瞻化 阿來是一個既有詩人稟賦又不乏學者氣質的作家。他總是像獵手那樣獨來獨往,永遠游走在文壇的熱點之外。對他來說,寫作似乎就是要解決自我存在的終極命題——我從哪兒來,將往何處去。所以,多年來,他始終執(zhí)著于藏族文化的探究與思考。尤其是面對哺育他的康巴地區(qū)之川屬藏族文化,他幾乎表現(xiàn)出某種癡迷的狀態(tài)。從《塵埃落定》到《空山》,便是最為有力的證明。 或許僅以小說方式,還難以傳達自己對于這塊土地的感知與思考,也不足以有效梳理這片土地的前世今生,于是,阿來又動用了非虛構式的寫作,從歷史的縫隙深處,不斷尋找有關川屬藏民的生活記憶,并完成了20多萬字的長篇紀實作品《瞻對:兩百年康巴傳奇》(刊于《人民文學》2013年第八期)。這部作品以一個瞻對土司部落為載體,追述了該土司自清朝至新中國成立200余年的命運變遷,重構了漢藏交匯之地的藏民艱難而又獨特的生存境域,并借此傳達了阿來對于川屬藏族文化的現(xiàn)代反思。 《瞻對:兩百年康巴傳奇》一部川屬藏民的精神秘史(洪治綱) 阿來是一個既有詩人稟賦又不乏學者氣質的作家。他總是像獵手那樣獨來獨往,永遠游走在文壇的熱點之外。對他來說,寫作似乎就是要解決自我存在的終極命題——我從哪兒來,將往何處去。所以,多年來,他始終執(zhí)著于藏族文化的探究與思考。尤其是面對哺育他的康巴地區(qū)之川屬藏族文化,他幾乎表現(xiàn)出某種癡迷的狀態(tài)。從《塵埃落定》到《空山》,便是最為有力的證明。 或許僅以小說方式,還難以傳達自己對于這塊土地的感知與思考,也不足以有效梳理這片土地的前世今生,于是,阿來又動用了非虛構式的寫作,從歷史的縫隙深處,不斷尋找有關川屬藏民的生活記憶,并完成了20多萬字的長篇紀實作品《瞻對:兩百年康巴傳奇》(刊于《人民文學》2013年第八期)。這部作品以一個瞻對土司部落為載體,追述了該土司自清朝至新中國成立200余年的命運變遷,重構了漢藏交匯之地的藏民艱難而又獨特的生存境域,并借此傳達了阿來對于川屬藏族文化的現(xiàn)代反思。 第一章 1、小事一件 那時是盛世。康乾盛世。 乾隆九年,公元1744年。 大清國如日中天。 就是這時,清代以來才正式開辟,一路設了若干塘汛和糧臺由四川進西藏的大道上,卻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讓我們來開講一個幾近三百年的漫長故事。 的確是小事,川藏大道上,有三十六個人被藏語稱為“夾壩”的人搶劫了。在那樣的年代,一行人路經(jīng)僻遠而被搶劫,以至被謀財害命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卻先上報到川陜總督慶復那里。又由慶復上奏給乾隆皇帝。說明這件搶劫案太不一般。原來被搶的人是一眾清兵。用今天的話講,叫維穩(wěn)無小事,何況被搶的還是在川藏大道上維穩(wěn)的軍人。 《清實錄》明確記載:“江卡汛撤回把總張鳳帶領兵丁三十六名,行至海子塘地方,遇夾壩二、三百人,搶去馱馬、軍器、行李、銀糧等物。” 江卡,今天是西藏自治區(qū)昌都地區(qū)下屬的一個縣,名叫芒康,地處金沙江西岸,與金沙江東今屬于四川的巴塘縣隔江相望。汛,清代綠營兵的駐扎之地。江卡汛,正是清代沿川藏驛道分布的綠營兵駐地之一。跟今天的軍隊一樣,那時兵丁也會到期換防。把總,在清代所領兵丁,也就十人到上百人不等,相當于今天軍隊里的一個連排級干部。就是這位張鳳把總帶著三十多位軍人,在江卡汛駐防期滿,從西藏回內地途中,渡過金沙江,過了巴塘,不一日,就來到理塘土司地面。就在這叫做海子塘的地方被搶了。海子,就是高原湖。他們被搶之處,是一個風景漂亮的地方。塘和汛一樣,也是清代在川藏大道上的駐兵之地。 慶復這位封疆大吏在奏折中有理由表達自己的憤怒:“官兵猝遇野賊,自當奮勇前敵,茍槍斃一、二,眾自驚散!钡@位張把總卻“怯懦不堪,束手被劫”!按ㄊ〗珉s番夷,弁兵積弱,向為悍番玩視。”以至“即擺設塘汛,俱屬具文! 所謂“野賊”,就是當?shù)匕傩铡?br/> 承平日久,兵不能戰(zhàn),這似乎是盛世帝國的通病。 但清代康乾盛世間,其實戰(zhàn)事不斷。翻翻清代史料,不說其它地方,光是藏區(qū),這些年中,從西藏,到青海,再到四川,都大小戰(zhàn)事不斷。真正的問題還是體制醞釀腐敗,不但造成財富以非正常方式,向少數(shù)人集聚。腐敗更重要的惡果,是這一體制的上下的懈怠因循,漸漸造成吏不能治而兵不能戰(zhàn)。 從奏折看,慶復不但詳陳事情原委,而且提出具體的處置建議:“一面將該把總飭革問,再札致?lián)、提二臣,將大海子地方遼闊,塘汛隔絕之處,作何嚴密防查,以杜后來竊劫!蹦菚r,川陜總督駐在陜西,直接管理四川事務的,是駐成都的四川巡撫和四川提督,所以,要“札致?lián)帷⒍蕉肌薄?br/> 乾隆皇帝也還冷靜:“所見甚是,應如是辦理者。” 遠在陜西的川陜總督慶復已經(jīng)奏報在前,才有近在成都的四川巡撫紀山就同一件事情上奏在后:“江卡撤回把總張鳳行至海子塘被劫。現(xiàn)在飭拿問!毕啾葢c復的奏折,簡單多了,頗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意。這就怪不得皇帝要憤怒了。人一憤怒,話就多,而且翻出舊賬:“郭羅克之事甫完”,郭羅克也屬藏人一部,那時也在四川巡撫責任區(qū)內,今天已劃入青海,也是同樣的事由:“悍番夾壩”。也就是搶劫今天所說的茶馬古道上的來往商旅,甚至官差。乾隆皇帝降旨說:“郭羅克之事甫完,而復有此,則去年汝等所辦不過茍且了事可知。況此事慶復早已奏聞,意見亦甚正,而汝所奏遲緩,且意若非甚要務者,大失封疆大吏之體。此案必期示之以威而革其心,首犯務獲,以警刁頑。不然,將來川省無寧歲矣!” 這一來,一件發(fā)生在小地方的小事件,就開始因為皇帝的重視,皇帝的憤怒而變大了。 當時只知道是相當于今天一個排的兵被搶得精光,誰搶的?還沒人知道。 那就先查是誰搶了張把總手下全副武裝的軍人。 一個多月后,乾隆皇帝收到四川巡撫紀山奏報,作案的人有了出處。 “查打箭爐至西藏,番蠻種類甚多,而剽悍尤甚者,莫如瞻對等部落,每以劫奪為生! 這本書將始終關注的地方瞻對的名字出現(xiàn)了。 打箭爐是今天的甘孜州首府康定。從康定西去,川藏公路循的還是清代川藏驛道的路線。出康定,翻折多山叫做出關,然后過雅礱江到雅江縣,再上高原到理塘,瞻對就在理塘北面的叢山之中。那時瞻對人常常南下來到川藏大道上,在來往商旅身上發(fā)點橫財。 過了理塘,川藏大道再一路向西,到巴塘,再過金沙江,便是西藏。今天,這一路上的藏人,有一個被賦予了頗多浪漫傳奇色彩的名字:康巴。其實,正如紀山奏折中所說“番蠻種類甚多”,這一路西去的藏人部落,其間還有種種分別,一句話,大文化中包含多種小文化,小的文化造成語言與風習的差異之美。這種文化多樣性與這一地區(qū)的生物多樣相互映照,蔚為大觀。 找到強盜,也就是“夾壩”的出處不難,又如何處置呢? 四川巡撫紀山上奏:“此次搶奪官兵行李,理應奏請懲以大法。緣雍正八年征剿瞻對大費兵力,總因該番恃險,攻擊匪易。惟恐不籌劃于事前,未免周章于日后,是以此案檄飭里塘土司追贓盜。原欲以蠻制蠻,相機酌辦,斷不敢視為非要,稍萌輕忽之念!痹瓉恚皩Ψ,早已作過亂了,且朝廷也派兵剿辦過,但山險路遠,效果并不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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