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今激烈競爭的社會環(huán)境下,年輕人尤其是大學畢業(yè)生開拓生存空間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zhàn),不公平的競爭態(tài)勢造成了他們內(nèi)心的劇痛和無奈。小說以豐沛而曲折的故事,濃情勾畫當今年輕人的事業(yè)、愛情和婚姻,著筆于他們的壓力和無奈,奮斗和蛻變。本書故事豐滿,筆力老到。 作者簡介: 王小天,1980年出生于陜西渭南,文學碩士,高校教師。《美文》《中國校園文學》等雜志專欄作家,在《十月》《青年文學》《芳草》《幻小說》等刊發(fā)表大量長篇小說或中短篇小說。已出版長篇小說《櫻桃》《紅香》《空城記》《大家族》及歷史散文集《長恨此身非我有》《人生長恨水長東》《此情無計可消除》(與人合著)。作為80后作家群代表作家,曾受邀赴南開大學、福州大學、中南大學、中南林業(yè)大學、湖南商學院等高校做文學交流,曾接受中央電視臺、湖南教育電視臺、福建教育電視臺、香港《文匯報》《武漢晨報》等主流媒體專訪或推介! 第一章掐指算一算,陳向杰大學畢業(yè)也有七年多了。這七年里他在這座城市有了房子,買了車子,而且還有了一份體面的事業(yè)。唯一遺憾的是他還沒有成家,晚上他的房子里只睡著他一個人,時鐘嗒嗒地響,房子便空得如若大海,一眼望不到邊際。有好朋友對他說:“向杰,你該找個女人了,憑你的條件,要找什么樣的女人都不是問題。”陳向杰不應承,也不拒絕,只是歪著頭回答:“不著急,再看看。”陳向杰要看什么呢,別人都不知道,就連他自己也不甚清楚。有時候他把自己埋在松軟的沙發(fā)里面,一連幾個小時地一動也不動,臉上全是漠然與木然的神情,像是在思考問題,又像是睡著了一般,要不是總會有電話的鈴聲來吵他,他是很難醒過來的。說實在話,這種日子叫他厭倦。人家都說,陳向杰看起來很冷。包括他手下的那些職員,見了他都有些怵,在他面前說話辦事格外地謹慎和小心,生怕惹他不高興。不過他很少發(fā)脾氣,他最多是繃著臉不說話。陳向杰的臉長得方方正正,三角眼,眉毛濃得烏黑,加上一米八的個頭,繃起臉來還是挺嚇人的,不怒自威,嚇人于百步之外。陳向杰沒有老婆,可是他不缺女人。在這個時代里,有錢的男人根本就不用擔心會缺少女人。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其實現(xiàn)如今這個時代,很多衣服比女人貴多了。陳向杰人在江湖,難免會要去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但是他有自己原則,他決不碰娛樂場所的女人,他覺得那些女人不干凈,通身上下的所有器官都是公用的,滿世界的男人都能光臨和俯瞰,能不臟嗎?簡直是臟死了,輕輕摸上一小手,手心也要黑半個月的,用加濃的肥皂水都洗不干凈。除了嫌臟之外,陳向杰還厭惡那些女人的虛偽,分明沒有什么感情,卻摟著你一口一個寶貝地叫,那個做作和嗲聲嗲氣,真叫他感到惡心。事實上,陳向杰有個秘密情人,叫田其琴,是他大學時候的同學,人長得特別漂亮,遠看像明星,近看更像明星,同時也很有內(nèi)涵,不過這里有個缺憾,其實也算不得什么大缺憾,那就是年齡不小了。陳向杰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所以作為他同學的田其琴也不會小到哪里去。陳向杰不是不在乎女人的年齡,只是他不在乎田其琴的年齡罷了。在和田其琴好上之前,陳向杰曾經(jīng)受人介紹,短暫地和幾個女人有過接觸,也就是傳說中相親的那種。對陳向杰來說,這些女人如若過往煙云,來了或者去了,給他留不下多少印象的。這就像赴一場宴,無數(shù)人在身旁閃爍而過,花花綠綠的燈光叫人神迷,而午夜歸家,滿眼的人影,一個也沒記住。下班到家睡覺之前的這段時間里,陳向杰偶爾會數(shù)數(shù)自己經(jīng)歷過的女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他這樣做并沒別的什么意義,只為了消除孤寂。無論是那女教師,還是那研究生,或者別的他沒多少印象的女人,都模糊得影影綽綽,數(shù)完了,也就罷了。草率地接觸過一些女人之后,陳向杰打算讓自己的感情歇息歇息,暫時不愿再去尋找談愛的女人。就在這時,他重新碰到了田其琴。那天晚上他去和一個客人去吃飯,吃完飯后去喝茶,中間他曾無意中回頭張望,看到旁邊座位上坐著個發(fā)型和衣著都很端莊的女人,那樣子很是討人喜歡,于是他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后來那女人也抬起了頭,在昏暗的燈光下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陳向杰!标愊蚪艿纳窠(jīng)一顫,。立刻回應了一聲:“田其琴!彼麄儍扇硕几械礁裢獾匾馔,也都很興奮。陳向杰想不到田其琴還在這座城市,而田其琴則說,她幾乎就沒離開過這城市。陳向杰當時沒弄明白田其琴說的“幾乎就沒離開過”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離開過還是沒離開過。直到后來他們的關(guān)系發(fā)展到了極致之后他才知道,其實田其琴曾經(jīng)在北京待了兩年。陳向杰不愿意別人知道他和田其琴之間的事,最主要原因是田其琴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她丈夫是個經(jīng)營運動服裝店的老板,據(jù)說賠多賺少。陳向杰曾經(jīng)裝模作樣去過那店子,田其琴的丈夫不認識他,聽說他是自己老婆的大學同學,非常熱情,握著他的手說了很多客套話,到頭來非要送他一套運動服。陳向杰從人家店里出來后對田其琴說:“你老公真是會做人。”田其琴說:“他就是那個德行!标愊蚪苷f:“他這是好德行,會交朋友,多條朋友多條路,是好事情,聰明人!碧锲淝倨财沧,說:“酒肉朋友一大堆,沒有真心的!标愊蚪苷f:“男人真不真心是看不出來的!碧锲淝俨环?shù)卣f:“我就能看出來。”陳向杰記得大學讀書的時候,田其琴長得亭亭玉立,頭發(fā)又黑又長披在肩上,而且噴噴香,沿路走過時身后全是香味,這要是擱在養(yǎng)蜂場,后面一準會排起蜜蜂的長龍。而那時候的陳向杰則總是土頭土臉的,一年到頭就那么三身衣服,冬夏各一身,春秋再一身衣服,不管式樣和顏色都是土巴巴的,毫無生氣,一看就是從偏遠農(nóng)村來的土鱉。陳向杰讀大學三年級時認識的田其琴,說起他們認識的方式,其實蠻有意思的。當時陳向杰有個好朋友叫趙建輝,有一次,趙建輝中午時去教室自習,找了座位坐下后,他忽然看見前面的課桌里有個東西,過去拿出來一看,是個手機。那時候大學里用手機的學生相當?shù)纳,趙建輝捏著手機心口狂跳,頭腦一熱就提著書包出了教學樓,一路狂奔地回了宿舍,然后滿臉通紅同時又躡手躡腳地把老鄉(xiāng)兼好朋友陳向杰叫了出來,在宿舍樓頂?shù)慕锹淅锇咽謾C掏出來給他看了。陳向杰驚訝地張大嘴巴,盯著趙建輝看了好半天,說:“建輝,你發(fā)財了!壁w建輝剛想說話,手機卻響了,他不敢接,硬是叫它響個不停。這時陳向杰說:“你不接我來接,這有什么好怕的?你這又不是偷的!壁w建輝緊張地按著陳向杰的手,著急地說:“就怕人家以為是我偷的,你不能告訴人家我是誰!标愊蚪苷f:“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是旁觀者,我清得很。”趙建輝還不放心,說:“就怕人家誤會了。”“別想那么多。”陳向杰說,然后接了電話。然而電話通了后,陳向杰卻一點也不“清”了,一股腦兒把該說的說了,把不該說的也說了,連自己所住的宿舍都告訴了人家。最后人家問他名字,趙建輝擺著手不讓說,急得頭上的汗都出來了。陳向杰無奈,只得說了自己的名字。趙建輝不滿地說:“你怎么把什么都告訴人家了?”陳向杰卻神秘地拍著趙建輝的肩膀說:“是個女生,聲音很甜!壁w建輝說:“聲音甜不甜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陳向杰摸摸后腦勺,說:“就是聲音太好聽了,我沒把持住!薄耙怯惺裁词,你可得當著!薄澳苡惺裁词,我們大不了把手機還給她!壁w建輝打算考研究生,不想浪費時間精力,他把手機塞到了陳向杰手里,說:“一會兒人家來了,你去應付吧!闭f著背起書包就走了。陳向杰騎虎難下,沒有辦法,只好回宿舍去等手機的失主來找他,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半個小時后,陳向杰等來了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生,她一進門就說:“請問,陳向杰在嗎?”那樣子就好像自己是陳向杰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宿舍里的男生們都伸著脖子朝門邊看,目光里全是驚訝。在大家的噓聲中,陳向杰紅著臉站了起來,說:“我,我就是!薄澳憔褪顷愊蚪?”女生的目光移了過來。這個丟手機的女生就是田其琴,是商學院大三的學生,和陳向杰同級的。陳向杰把手機拿出來,端端正正地遞了過去,說:“是撿的!碧锲淝俑屑に恢涝撛趺粗x他,說:“要不我請你吃飯吧?”陳向杰靦腆地說:“吃飯就算了!碧锲淝賵(zhí)著地說:“怎么能算了呢?我好歹也要表示一下我的感謝嘛。”這時同宿舍的同學們都在旁邊擠眉弄眼,紛紛慫恿他說:“向杰,你不能扼殺美女感恩的心!碧锲淝僬驹谒奚衢T口,那樣子是在等著陳向杰。陳向杰不知道怎么拒絕,只好出門跟著她去了。陳向杰就是這樣認識田其琴的。后來他們?nèi)サ氖菍W校后面的小飯店,點菜時兩人推讓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田其琴說:“我們別爭了,再爭就什么都吃不了了!彼朔藛握f:“我看就吃火鍋吧,你說好不好?”陳向杰連忙點頭,說:“你說吃什么就什么。”田其琴捂著菜單說:“是我請你,當然得你做主,你要不樂意就吃別的!标愊蚪苷f:“就吃火鍋,我沒意見!盤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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