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連納德,是個長著亂蓬蓬頭發(fā)的小男孩。瘦弱、窮而且孤單,但他總是一副快樂小天使的模樣。5歲時,媽媽失蹤了,他像個勇敢的男子漢,沒有悲傷和哭泣,相反,帶著體諒說,媽媽是因為愛他才離開的。 他說,燭火、雨聲,還有小鳥,都是媽媽的化身。當風停雨住、米切吹滅蠟燭、小鳥兒遠走高飛以后,媽媽依然對他不離不棄。沒有朋友的他有兩只大鸚鵡,一只溫順,一只刁蠻,他跟它們快活地聊天。 沒有媽媽照片的他,深深記下了媽媽甜美的臉,甜美的愛,以及媽媽哄他睡覺時唱的歌。他為水里遇難的狗擔心,為朋友沒有得到愛難過,為自己有媽媽在天之靈的庇護開心。上學了,大孩子欺負他、打他,連納德學會了隱忍,只是多了迷惘和憂傷。 18歲生日前夜,他背著滑翔機走下懸崖,奔向大海,向著夢想展翅高飛,意料中的事故使他墜到了巖石上。 作者簡介: 凱瑟琳?瑞恩?海德,美國著名暢銷書作家,至今已出版16部作品。其中《把愛傳下去》改編成電影后橫掃奧斯卡8項大獎。《愛在現在時》榮登英國泰晤士報暢銷書榜,首月熱銷20多萬本,并于2007年被英國理查德和朱迪讀書俱樂部評為年度最佳選書!兜诙w心》于2010年被美國圖書館協(xié)會選為青少年優(yōu)良讀物!兜诙w心》、《愛在現在時》、《ElectricGod》及《ChasingWindmills》等電影都已籌備拍攝中。她的小說曾榮獲雷蒙德?卡佛小說獎、托拜厄斯?沃爾夫獎、歐?亨利獎和小推車獎,被三次提名美國最佳小說獎。 海德是“把愛傳下去基金會”的創(chuàng)辦人與董事,也是專業(yè)演講家,曾在美國教育研討會和康奈爾大學演講,并受到美國前總統(tǒng)克林頓的接見。 目錄: 珠兒13歲:直面死亡 米切25歲:樓上打來的電話 連納德17歲:照片、姓氏、父親 米切37歲:一身行裝的連納德 珠兒17歲:難得安寧 連納德5歲:晃晃蕩蕩的狗 珠兒18歲:值得一提的事 米切25歲:呼吸 連納德5歲:第一個完美時光 連納德17歲:第一個完美時光 米切25歲:珠兒留下來的 連納德5歲:臟話壇子 米切25歲:愛我的妻子 連納德5歲:這個我知道 米切25歲:承諾珠兒13歲:直面死亡 米切25歲:樓上打來的電話 連納德17歲:照片、姓氏、父親 米切37歲:一身行裝的連納德 珠兒17歲:難得安寧 連納德5歲:晃晃蕩蕩的狗 珠兒18歲:值得一提的事 米切25歲:呼吸 連納德5歲:第一個完美時光 連納德17歲:第一個完美時光 米切25歲:珠兒留下來的 連納德5歲:臟話壇子 米切25歲:愛我的妻子 連納德5歲:這個我知道 米切25歲:承諾 連納德5歲:錯愛 連納德17歲:錯愛 米切25歲:冰冷的語言 連納德十七八歲:起飛前的檢查 連納德5歲:其人之道 連納德18歲:其人之道 米切37歲:珠兒的生日祝福 連納德7歲:適應新環(huán)境 米切34歲:夢斷溫柔鄉(xiāng) 連納德14歲:隱形眼鏡 米切37歲:色斑和懸浮物 連納德18歲:明月皎皎 米切37歲:蓄意失明 連納德18歲:你最好別亂來 米切37歲:成人之間的事 連納德18歲:大海之愛 米切37歲:連納德沉睡不醒 連納德18歲:現在時的愛 柴德?米爾本的來信:4月10日 連納德30歲:驀然回首 米切50歲:印記故事講述超越時空、人性弱點的愛,作者功力又更上一層樓了……海德擅長創(chuàng)造感情豐沛、充滿理想的故事,雖然本書不如《把愛傳下去》那般尖銳,但這個故事,絕對不負前者的美名!冻霭嫒酥芸 作者海德再次成功出擊,用三個人生交錯的角色,寫出令人心碎,卻又充滿希望的故事。作為杰出又能洞悉人心的小說家,海德筆下的人物有血有肉,對白動人心弦,一個字都不能錯過!禔udioFile》 “海德擅長描寫人性情感……故事動人心弦,情節(jié)鋪陳到動人高潮之時,她還靈巧地引領讀者心情隨之起伏。她是敏銳又仁慈的作家!薄睹軤柾呋吧趫蟆 “關于愛的力量的美妙故事!薄妒ヂ芬奏]報》 故事講述超越時空、人性弱點的愛,作者功力又更上一層樓了……海德擅長創(chuàng)造感情豐沛、充滿理想的故事,雖然本書不如《把愛傳下去》那般尖銳,但這個故事,絕對不負前者的美名!冻霭嫒酥芸 作者海德再次成功出擊,用三個人生交錯的角色,寫出令人心碎,卻又充滿希望的故事。作為杰出又能洞悉人心的小說家,海德筆下的人物有血有肉,對白動人心弦,一個字都不能錯過!禔udioFile》 “海德擅長描寫人性情感……故事動人心弦,情節(jié)鋪陳到動人高潮之時,她還靈巧地引領讀者心情隨之起伏。她是敏銳又仁慈的作家。”——《密爾瓦基前哨報》 “關于愛的力量的美妙故事。”——《圣路易郵報》 “如果你喜歡《把愛傳下去》、《手札情緣》、《在天堂遇見的五個人》,這本書就會讓你愛不釋手。”——《今日美國》米切25歲:樓上打來的電話 一大早,我的情緒就特別惡劣。我橫身在該死的大街上,想攔下聯(lián)邦快遞的卡車,因為我那些“忠心耿耿”的所謂員工忘了為我聯(lián)系皮卡。我站在該死的馬路中間雙臂亂舞,像個十足的傻瓜。我不知道快遞小子是真的沒發(fā)現我,還是故意對我視而不見。他們東來的不停,西去的不理,一輛接一輛地驅車避開我,在我的眼前呼嘯而過。我狐貍沒逮著,枉沾一身腥。 得打發(fā)一個人,我必須殺雞儆猴。松松垮垮的,成何體統(tǒng)。我想,人人能用,朋友不能用,因為你拉不開面皮整他們。開個家庭作坊式的行當,他們不會當真。他們的工作態(tài)度就是鬧著玩。可我不這樣想。 這時我聽到一聲稚嫩的吆喝。“你好,下面的!”我四處瞟了瞟。神神道道的,干什么呀這是!如果這是我的人在開玩笑,我可一點都不欣賞。沒那心思!拔以谏厦婺兀 蹦莻聲音又嚷嚷道。 “誰?”我問道。 “是我,連納德! “哪個連納德?” “樓上面的連納德! 我將目光投向下一棟樓房二樓的窗戶,那里站著一個小家伙,正在向我招手。他可能誤以為我在向他揮手,所以跟著招手致意。我不忍心告訴他,他這是自作多情。不過這么一攪和,我胸口郁積的怒火卻煙消云散了,盡管我需要拿出一副兇巴巴的面孔。 我走過去,在他窗口下面的草地上停下腳步!吧厦娴,你好呀!”我喊道。 “你好,樓下的!”他回應道。 他長有一張亞洲人的面孔。講到種族遺傳特征,有點大雜燴的味道。他裂開一張小嘴,笑著,露出參差不齊的門牙。他那一頭黑漆漆的短發(fā),一撮一綹支楞著,亂蓬蓬地像一叢禾草;有些地方油亮亮的,像是被水抿過,可惜這些頭發(fā)不肯服服帖帖地呆在原來的地方。我極力回顧著適才的狼狽樣子,想找出弄得我灰頭土臉的罪魁禍首,因為我不想就此罷休。 “名叫連納德,姓呢?”我問道。 “就一個連納德,我沒姓! 我想他在跟我鬧著玩,不過這玩笑開得很有趣兒,遠比我準備在自家屋里上演的那一出輕松詼諧得多!肮,連個姓都沒有嗎?就一個連納德?” “是呀!”他戴著一副瓶底一般的黑框寬邊眼鏡,一顆頭從窗戶中探出老長,眼鏡架在鼻梁上的樣子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掉到我腳下的草地上。 “你的眼鏡要掉下來了!”我叫道。 “不會的?矗 彼ゎ^向天,將后腦門子擰到我這一邊。一條寬寬的塑料帶子,繞圈兒系住了他的鏡架。 “真酷!”我脫口夸贊了一句。 “是很酷,”連納德說,“我知道!” 我折回家里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見凱希爾握著我的私人專線電話,正在跟人通話!澳愕碾娫挘揽!”他帶著一臉的嘻笑,對我說。 “別說是誰打來的,讓我猜一猜。是一個小孩!” “猜對了,道克!彼f?吹轿伊私馇闆r,他如釋重負。 我從他的手中接過話筒。“連納德,”我將聽筒架到肩膀上,說道。 “嘿,米切,電話真的能打!” “干得漂亮,連納德。”我坐到計算機前面,著手處理眼前的工作任務。我掃視著一家房產公司網站恍若亂麻一般的網頁代碼,查找客戶投訴的死鏈接問題。這些東西在格拉夫眼里無關緊要,他也懶得梳理出一點頭緒。 “我們說些什么好呢?”他問道。 “我不知道。你跟陌生人通話時,通常會說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彼f,“亂侃一通。” 我訓人的心思這會兒可真的土崩瓦解了!昂冒。跟我亂侃一通吧!” 這小家伙真是話匣子,一口氣嘮叨了將近1個小時。東拉西扯什么都說。他講了在洛杉磯過的顛沛流離的生活,講了借用別人家忘了拔掉鑰匙的汽車之類的軼事。那陣子他年僅5歲。他還講到一位叫做羅塔麗莎的女人。他原以為她就是自己的祖母,可后來發(fā)現他根本就沒有祖母;講到他們曾經到監(jiān)獄里探望過羅塔麗莎。他說,他沒夠月份就降生了,是個早產兒。他媽媽叫珠兒,是她帶他離開洛杉磯的,她說這里安全點。他說自己沒有姓氏。他的大把大把的時間都耗在診所里了。他說他們那兒窗明幾凈,因為他媽媽喜歡整潔,房主莫羅爾夫人特別喜歡珠兒的做派,不過時下珠兒去另一戶人家打掃房子去了。莫羅爾夫人本來應該每隔幾分鐘就過來查看一下他的。但她一有空就躺在電視機前,迷迷糊糊地連自己都管不了,更別提管他了。他說,等他長大了,他要養(yǎng)一只大狗,跟每天早晨6點鐘在街上蹓跶的那只一模一樣。他問我是不是也看見過那條狗。 “6點呀?”我說,“6點鐘的時候,我還在睡大覺呢!”他一聽,笑了起來。 接下來,他還講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 我掛斷電話,發(fā)現凱希爾怔怔地望著我!澳汔止拘┦裁囱?” “哦,鄰家小孩! “鄰家有個小孩嗎?” “我原先也不知道! “他怎么知道你的私人電話號碼的?” “我剛才告訴他的。我們倆在他家窗戶下面聊過天。我念一個數字,他撥一個號,然后我告訴了他重撥的方法! 凱希爾瞪了我足足1分鐘。他比我還年輕,而我當時也不過25歲。他理著個兩側邊剃得光溜溜、頭頂長發(fā)披拂的發(fā)型。那天早上,他的牛舌頭發(fā)梢都垂到后脖頸上去了,看上去著實不陽光。“為什么?”他問道。 “他媽的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凱希爾。為什么不聊呢?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那兒,盡撥亂七八糟的電話。跟生人講,還不如跟我講! 在凱希爾看來,我想法離奇,行為怪誕,諸如此類的細節(jié)性問題他司空見慣了?吹贸鰜恚覄偛诺乃魉鶠橐驯划斪饕粭l新的罪狀記入我的怪誕錄了。 那天晚上10點鐘,一陣電話鈴聲將我從夢中驚醒。通常情況下,我不會這么早就上床睡覺,這天晚上我早睡了兩個小時。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來話長了, 打電話的人是誰,我最先想到的是芭比。此刻,我也正想聽聽她的聲音。不過,也有可能是連納德。如果真是他的話,他這一天里第五次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當然不是連納德那樣的小孩子,但非常年輕,聽聲音才十多歲。 “你是誰?”她說。 “不,”我說,“不,這聽上去不太合理。是您給我打的電話,您得先告訴我您是誰。”我討厭這種通話方式,不合電話交流禮儀。 “為什么我的兒子一再撥打這個電話?我按了重撥鍵,想查看一下他究竟跟誰通電話。見鬼,你是誰?” “我住在您的隔壁!蔽艺f。我的口氣不由自主地軟了一點。這是小男孩有位母老虎一般的監(jiān)護人的確切證明。我坦言相告:“如果此刻您就在后面那間房子里,我一拉開窗簾,我們就能相互瞧見!蔽易≡陂w樓里,因為下面一整層轉成商用房了。 “他干嗎給你打電話?” “因為我給他留了這個號碼。要不他會一個勁兒地給陌生人打電話。” “他給你打電話跟陌生人有什么兩樣?”她說,“對我來說,你就是個十足的陌生人。”她的語氣并沒有因我的解釋,稍微變得溫厚一點。 “我叫米切。”我說,“有時候人們也叫我道克! “什么?你是大夫嗎?”(英語中,“道克”是醫(yī)生的簡稱。) “不是。鬧著玩的名號。我的姓名縮寫跟醫(yī)學博士相同!彪娫捘穷^沉默著,對方一言不發(fā)!斑@是一個玩笑。” “我不懂! 我在床上欠起身子,想撥開窗簾,卻因動作幅度過大,差點從床上掉了下來。我最終還是將窗簾卷了起來。我想看看她,聽聲音她太年輕了,十五六歲的樣子。或許她只是一位童音婦女。我想查探清楚跟我通話的人長什么樣兒?蓪γ嬉灰u白色窗簾捂得嚴嚴實實,明晃晃的燈光照得窗簾通體雪亮!澳,”我說,“您的女房東……您外出期間托她照看孩子,您以為她會盡職盡責地看嗎?我倒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她根本不管孩子。” 我靜候了好長時間,但電話那頭的人三緘其口。最后傳過來的,是一聲輕響。也許是一聲幽幽嘆息,也許是她在輕聲啜泣,我分辨不清。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她說,“我必須外出干活。” “您叫什么名字?”連納德告訴過我她的名字,可我記不起來了。 芭比總是說,我天生就是個撿棄拾遺的料?砂疟炔辉谀莾。我備受孤獨煎熬之時,芭比何曾陪伴過我。當時她要是在場的話,我會誠心請她光顧得頻繁一些。有她在,我也不至于孤獨無聊。可她從來都是置若罔聞,不屑于聽我的哀求,問題就出在這兒。 “珠兒! “姓什么?” “姓什么無關緊要!叫我珠兒就好了! “你出門的時候,為什么不把孩子留給我們照看?” “呵,當然,留給你。好極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戀幼狂?” “因為……我不是! “答得好,”她說,“你當政客再合適不過了! “你看,我可不是獨居之人,”我說,“我們這兒至少有4個人。全天候的!我們在這兒工作,做軟件開發(fā)網頁設計之類的事。他不會跟任何人獨處的。在這兒,他會更加安全一些,相信我!他住在那兒,遲早有一天會從窗戶上掉下來! 我等她回答我,等了很久。我想她在權衡在琢磨我的話。我絲毫沒有察覺到她掛斷電話。直到電話中傳出撥號音,我才意識到她就這樣悄沒聲息地離開了。 次日9點20分,有人敲響了我的房門。其時,我們大家正在埋頭苦干。不,不是大家,只是哈納、凱希爾和我,格拉夫還沒進入角色,他整日游手好閑! 格拉夫在10點前上過班?這家伙,真該炒魷魚了?上皇菙圏S聯(lián)邦快遞事務的人,這窩囊事兒的罪魁禍首是哈納?晌覍嵲诓蝗绦某此驗樵谒男哪恐,我就是她的太陽。炒了她,她就要與陽光燦爛的日子永別了。 “進來!蔽移ü蓻]抬,隨口應承了一句。但沒人推門而入!斑M來!”我提高嗓門兒,又應了一次門。我們的一應客戶——也就是愿意屈尊駕臨的那幾個人——進我們的房子都是輕車熟路,知道如何從門縫里擠進來。我當時可有點來氣了。真見鬼,這班殺才!有朝一日,我要用繩子把這群吸血鬼吊起來,或者干脆拿把槍對準他們的頭,讓他們用心聽聽我的意見和看法,換個樣子做人。到那個時候,看看他們還能說什么! 我憤然離開自己的座位,奔過去打開房門,怒火直冒。 我門前的踏布上,站著一個小女孩?雌饋,她的年齡16歲左右,說15歲也像,說18歲也像。她的體貌特征,完全一個亞洲人,不過好像還有那么一點黑人血統(tǒng)。她的眼睛深邃甜美,眼眸子黑黑亮亮的。她長得很美,美得光焰四射。她的一只手上,牽著無拘無束的連納德。 我暗想,眼前的這個女孩不可能是連納德的媽媽。不可能。除非她12歲就有了他,哪有這種事? “珠兒嗎?”我探問道。 “連納德今天可以待在你們這兒,只是暫時的。我還得再想辦法。” 她從我的身邊跨過去,上上下下打量起我的房間。 哈納和凱希爾離開座位,排成一字隊站著,就像接受領導檢閱似的。他們這是向珠兒致禮。我挨個兒介紹了他倆,但珠兒既沒表露可以握一下手,也沒表示其他的見面禮儀。她只是仰望了一眼,似乎在審查他們的為人。珠兒長得嬌小玲瓏。 這期間,凱希爾用那種目光掃了我一眼——他又可以在我的怪誕錄上記一筆了。 我將連納德介紹給我的另兩位同僚:凱希爾所謂的美洲鳥,兩只體態(tài)肥碩的大鸚鵡:一只是燦若桃花的馬六甲種兒,另一只顏色純白,我給它們分別冠名曰佩波斯、贊克爾。我耐心細致地向連納德介紹這兩只鳥的個性特征,告訴他贊克爾是個老好人,至于佩波斯嘛,那是躲得越遠越好。最后我還做了總結,讓他死死記住鳥的顏色:一言以蔽之,就是白好紅壞。 “為什么說它壞?”他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它咬人。”我說。 “咬得疼嗎?” “疼死了!它的長嘴巴能一口啄開一枚核桃!彼孟襁是無動于衷,“知道核桃什么樣兒嗎?” “跟花生一樣吧?” “不,核桃硬多了。它能一口叼走你的手指頭! “哇!”他叫了一聲。 我拿開鳥籠蓋,把贊克爾放了出來。這家伙急切地跳到連納德的頭上,為他梳理起荒草一般蓬亂的頭發(fā)來。小家伙樂不可支,尖著嗓子大叫起來,我們原先死氣沉沉的房間里,登時爆笑之聲不絕于耳。 “很好,”珠兒說,“他可以留在這兒。我決定讓他留在這兒! 她迎門而去。凱希爾一臉蔑視,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滿含譏刺的味道:謝謝萬能的主,我們終于檢閱完畢了!她是個粗魯的女孩子,不懂社交禮儀,這一點不容辯駁。 “連納德,”她說,“呼吸器帶了嗎?” “這兒呢!”他邊拍打襯衣口袋邊說。他的肩頭高高聳起,仿佛要用稚嫩的肩膀,將他那棲息著一只大鳥的頭顱包藏起來。 我逮住贊克爾,把它放回鳥籠里。 珠兒在門口站住,扭頭看著我。她是那么纖弱,娟秀,清麗動人!暗揽讼壬,”她說,“謝謝你!這樣安排太好了!” 在我回過神兒,領悟她的語意,并流露出一臉的驚訝之前,她已經翩然離去了。 連納德不長記性。還沒待上10分鐘,他就將小手伸進那只霸王鳥的籠子里,被狠狠地啄了一口。當時我在廚房里,正準備煮第三壺咖啡。尖叫聲一下子驚動了大家,連正顛兒顛兒地準備干點活兒的格拉夫,都聞聲跑了過去。 連納德將受傷的小手指舉起來,讓我查看。所幸還沒骨折,事實上連皮膚都沒有撕裂。但出現了一塊紅斑,十分顯眼。 “給他拿點冰來,”我吩咐哈納。佩波斯這回嘴下留情,只不過給了這個愣頭小子一點小教訓,算是仁至義盡了。 “還記得我怎么跟你說佩波斯的嗎?”我一面批評他,一面用哈納遞來的紙巾拭去他眼角的淚,并在他的紅腫處敷上冰塊。小家伙齜牙咧嘴的。 “記得。你說它會像啄碎核桃皮兒一樣啄破我! “對了!玫瑰色的那只!” “玫瑰色是什么色?” “粉紅色。” “噢,”他說,“我明白了! 他還是個小屁孩,只有5歲。他發(fā)誓說,他能把這兩只鳥區(qū)分得一清二楚。但我相信,從鳥的名字到各自的體貌特點、品行,他其實都是一塌糊涂的。 我原先沒考慮到,雖然佩戴了一副厚重的眼鏡,以他的視力,根本看不清楚兩只鳥之間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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