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罪者系列的第一部】本文是以古典神話封神演義為背景的都市偵探故事。繼承了寶物“飛刀”的陸初,與搭檔張五行一起,接受偵探中介機構“黑旗”歐陽堇的委托,開始調查接連發(fā)生的一系列都市離奇懸案:會殺人的法老王的怪貓 無處不在的雨天殺手 校園里出現(xiàn)的離奇詭影 長生島的復活儀式 X人格殺人案件 女媧神廟的密室殺人案 隨著案件的真相一個個浮出水面,陸初和張五行慢慢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真正幕后黑手,竟然源于三千多年前那場封神大戰(zhàn)…… 序章 一個葫蘆, 盤古生太極 兩儀四象循, 一道傳三友 二教闡截分。 三千多年前,商朝末年,中原大地上爆發(fā)了一場震撼天地、曠日持久的上古大戰(zhàn),這場戰(zhàn)爭表面上是姜子牙輔助武王,討伐推翻紂王主宰的黑暗王國,實際上卻是闡、截兩教之間史詩級的對決。那場戰(zhàn)爭將三界五行都牽扯在內,各路神、仙、妖、魔、人紛紛登場,逐鹿廝殺,祭寶斗法,直殺得天地變色、尸橫遍野。 那場“封神之戰(zhàn)”的戰(zhàn)爭,在史書上,是以闡教最終勝利,姜子牙敕封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周武王封諸侯建立周朝而告終的。 但實際上,戰(zhàn)爭遠未結束。三千多年后,一系列駭人的連續(xù)兇殺案掀開了封神之戰(zhàn)重啟的序幕。 一九六零年,中蒙邊境的烏爾旗汗林場。 茫茫的林海雪原一望無際,廣闊的森林人跡罕至,古木參天,遮天蔽日,時常有各種珍禽異獸在這里出沒。 這一切,對于剛剛調到烏爾旗汗林業(yè)局工作的技術員陸寶年來說,是美麗而神秘的,他好奇心強,工作閑暇時,就從守林人那里收集關于這片土地這里數(shù)不清的傳奇故事。而夜深時分不時從森林深處傳來的野獸的怒嚎聲,又為這些故事增添了一絲野性。 慢慢的,陸寶年從最開始的不適應,到逐步習慣了林場的生活,融入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一個冬日里的早晨,由于工作需要,他不得不出門到離工區(qū)集中點幾里外的地方。 這實在是一件令人非常痛苦的事,因為那年的冬天特別的冷,白雪皚皚,寒風刺骨,陸寶年裹上了所有大衣,才勉強抵擋得住無孔不入的嚴寒。 雪后的世界一片白茫茫,陸寶年走在路上,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一片冰封的大陸,無邊無際的白雪幾乎把森林完全覆蓋,樹葉上掛滿了晶瑩的雪花,猶如一件件天然的藝術品,從未見過此類美景的陸寶年不由得看得呆了。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小孩子的笑聲和吵鬧聲。陸寶年舉目張望,發(fā)現(xiàn)有幾個小孩子在朝著一個提著水桶的人影扔東西。 “怪物!走開!” 小孩子一邊喊著,一邊朝著那人扔冰塊。 雪后的地面很滑,那人由于要躲避小孩子扔出的冰塊,腳底一滑,跌倒在地上,水桶里的水也灑了一地。 身材雖然文弱,但是內心充滿正義感的陸寶年眉頭一皺,趕緊往前走了幾步,怒吼幾聲,趕跑那群愛打鬧的小孩。 小孩吐吐舌,一哄而散,陸寶年走上前扶起摔倒在地的人。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被小孩子們欺負的,是一個長相奇異的老人,約莫六十來歲,頭發(fā)很長,黑白混雜,臟兮兮的,鼻子和耳朵也比一般人要大,模樣的確有點嚇人。冰天雪地里,他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 這個人的長相非常特別,讓人過目難忘,陸寶年早就來聽說過,這人姓趙,叫趙大全。平時林場的人都稱呼他趙老頭。 趙老頭的身世十分神秘,沒人知道他從哪里來,別人問他過去的事情他也只字不提,只知道他無兒無女,無依無靠。林業(yè)局的書記覺得老人可憐,便給他安排了一個守林人的閑職,讓他在林場里養(yǎng)老。 趙老頭平時一個人住在一間林場邊緣的木屋里,為人顯得有些孤僻,不大愛和人說話。 漸漸地,林場有人發(fā)現(xiàn),趙老頭每逢幾個月就要消失幾天,有人還目睹他從森林里走出來,嘴邊還殘留著鮮血,從那時候開始,林場里關于老人就有些奇怪的傳言。后來還發(fā)生了一件事,讓大伙見識到了老頭子的厲害之處。 那年,上頭來了一支調查隊,開著一輛軍用吉普車,車上有四個人,兩個領導,一個司機,一個保衛(wèi),當?shù)氐匦螐碗s,野獸出沒頻繁,所以當時車上的每個人都帶著槍,以備不時之需。 說好是傍晚時分到,但調查隊的人遲遲沒有出現(xiàn)。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林業(yè)局書記的心也越來越焦急,這調查隊的人八成是迷路了,晚上是猛獸出沒的時間,一旦遇上狼群,別說是四把槍,就是軍車,也難以幸免?谷諔(zhàn)爭時期,就有一支全副武裝的突擊連,在林場附近迷路之后遇到狼群,一開始借著強大的火力,打死了好多狼,但狼群并沒有因此而退卻,而是把整個連的人包圍了起來,伺機發(fā)動一輪又一輪猛攻。最后,部隊的子彈打光了,只得和狼群肉搏,那個慘烈的場景,聽說過的人想起來都覺得心有余悸。 正當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趙老頭自告奮勇地說要把調查隊帶回來,他抓起手電筒,一溜煙就跑出了門。 書記想喊住他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趕緊吩咐幾個林業(yè)局的小伙子跟上去。沒過多久,那幾個小伙子氣喘吁吁的回來了,說人跟丟了。 書記當時就又氣又急,覺得趙老頭完全是添亂,他一個人出去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調查隊的人還沒找到,偏偏他又鬧出這么個風波。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遠方傳來吉普車呼呼的馬達聲。書記又喜又驚,沒想到,趙老頭真的把調查隊帶回來了。 調查隊的吉普車破損嚴重,車上幾個人也灰頭土臉的,像是經歷了很大的驚嚇。 問了一下,果不其然,他們迷了路,然后很不幸地遇上饑餓的狼群圍攻了。 后來你們怎么脫險的?書記問。這是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畢竟從狼群嘴里逃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調查隊的幾個人有點支支吾吾的,最后還是那個保衛(wèi)員開了口。他說,一開始狼群猛攻,被他們打死了不少。后來狼群學乖了,只是層層的把他們包圍住,跟著車跑。他們迷了路也不敢亂開,汽油也快用完了,本來都已經絕望了?墒蔷驮谶@時,趙老頭出現(xiàn)了。 說到這里,保衛(wèi)員用很不確定的口氣說,老人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然后車里的人就看到外面好多狼倒下了,緊接著他們聽見狼王尖嘯了幾聲,狼群一下子就散了。 那老趙又是怎么把狼群趕跑的啊,書記又追問。眾人搖搖頭,沒人說得清楚,他們只是含糊其辭的說,趙老頭當時好像“對狼群說了什么”。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宰了十幾頭狼,還把調查隊從狼群里撈出來了,這是平常人能做到的嗎?所以雖然這件事趙老頭是立了大功,可是關于他的那些可怕傳言更多了,人們更加害怕他,疏遠他,小孩子也覺得他是個怪物。 但陸寶年不這么認為,他打心眼里覺得趙老頭肯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從雪地的那件事以后,陸寶年便經常到老人的小木屋里做客,老人話不多,但是偶爾也會和陸寶年聊上幾句,可以說,偌大的林場里,陸寶年是趙老頭唯一的朋友。 跟趙老頭熟了之后,陸寶年開始想打聽老人的秘密,主要他天生就是個好奇、喜歡各種神秘傳說的人,特別是“驅狼”的秘密,他總是想找機會問個清楚,但是關于這點,趙老頭就是一個字也不提。 陸寶年不甘心,又想了個主意,他知道趙老頭喜歡喝酒,喜歡喝很烈的酒。于是,他跑到趙老頭那里,做了一桌子令人垂涎欲滴的拿手好菜,又準備了幾瓶好酒,他琢磨著:這酒一下肚,話不就套出來了嗎。沒想到,趙老頭沒上這個當,菜和酒是吃下去了,關于秘密卻一點也沒透露。 就這樣,兩年的時間過去了,趙老頭依舊沒有說出他的秘密。陸寶年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逼著趙老頭去說吧?何況趙老頭那個性格,看得出來即使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就范。不過陸寶年也并非是斤斤計較的人,雖然打聽不出來什么秘密,但是他還是堅持著陪伴和照顧趙老頭,也不管別人的眼光和議論,漸漸的兩個人居然像朋友一樣。 又是一個下雪的日子,陸寶年像往常一樣到趙老頭的小屋拜訪,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屋子里頭收拾的干干凈凈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酒和菜。 趙老頭主動招呼陸寶年一起喝酒,他的身旁放著一只陸寶年從未見過的、顏色鮮艷的紅色葫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兩個人喝了一會,陸寶年想開口打聽那只葫蘆的來歷,卻聽見屋外傳來一陣狼嚎,聲音此起彼伏的,顯然數(shù)量不少。他急忙打開窗看了一眼,差點嚇暈過去。原來屋外白茫茫的雪地上,整整齊齊地站著幾十只狼,把小木屋給包圍了。陸寶年生平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狼,它們神色冷峻、表情兇狠,光是這陣勢就叫人有點膽戰(zhàn)心驚。 “這酒你先喝著,我出去一下!壁w老頭卻好像早有預料一般,背起紅葫蘆,二話不說就出了門。 草原狼,內蒙古草原上最兇悍的生物之一,而堅韌、狡詐、紀律嚴明的狼群,更是令所有生物頭疼的可怕之敵。此時,狼群的幾十雙眼睛,都死死的盯著趙老頭,它們的眼神里,燃燒著復仇的怒火。 寒風凜冽,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一股肅殺之氣。 趙老頭一個人瘦小的身軀面對著狼群,氣勢上絲毫不弱,反而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威嚴。 反而是狼群嚴正以待,如臨大敵。為首的狼王低叫了幾聲,好像在和老人交流著什么。雙方就這樣對峙了好長一陣,突然形勢急轉,只聽得狼王昂首幾聲尖嘯,其他的狼也跟著嚎叫起來,似乎是雙方的談判破裂,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這狼的數(shù)量也太多了,老趙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雖然知道趙老頭一手驅狼的本事,但一旁觀戰(zhàn)的陸寶年還是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面對狼王的挑釁,趙老頭也不打算繼續(xù)糾纏,他用眼神鎖住狼王,一只手抓起背上的紅葫蘆,口中念念有詞,另一只手在胸前做了一個手勢。 啪~~似乎有什么東西呼嘯而過,然后便見狼王脖子的地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血線,就像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劃過一樣,整個狼頭突然與巨大的身軀分離開來,被一股巨力拋向天空。 狼王仿佛被突然斬首一般,帶著強烈血腥味的狼血四處噴灑。 其他的狼根本不敢戀戰(zhàn),嚎叫了幾聲之后便作鳥獸散。 在旁觀戰(zhàn)的陸寶年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可是趙老頭卻若無其事地走回了屋,他請陸寶年坐下,雙手舉起酒杯,說:“老弟啊,今天我擺這桌酒,是為了向你告別! “什么?老趙,你怎么說走就走,要去哪兒?”陸寶年十分吃驚。 “回我該去的地方。這兩年來,多謝你的照顧。來,我敬你一杯!壁w老頭一口就把酒給喝下去了。 “啊……老趙你別這么說啊!毕胫w老頭就要走了,陸寶年心中涌起一種強烈的感傷,畢竟他是真心拿趙老頭當朋友的,于是也是舉起酒杯一干而盡。 “這個葫蘆,是我留給你的禮物。這東西啊,能逢兇化吉,以后你的娃娃們說不定有用!壁w老頭拍拍自己那個紅色的葫蘆,把它放在桌子上。 “不,不,這么貴重的禮物我怎么能收!标憣毮赀B忙擺手。他雖然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但是一開始就本能地覺得,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葫蘆,何況看趙老頭驅逐狼群的時候都不忘記特地背上它,說不定就是這個葫蘆關系到趙老頭的秘密。陸寶年并不敢貪圖這樣的東西。 “就收下做個紀念吧!壁w老頭執(zhí)意要把紅葫蘆留下。眼看沒辦法推辭了,陸寶年只好收下。 “老趙,我們還能見面嗎?”陸寶年哽咽著問。 “緣分的事情,誰又能講得清楚呢!壁w老頭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拍了拍陸寶年的肩膀,說了聲保重,然后便大跨步走出門,消失在茫茫的雪地里。 在那之后,再也沒有人見過趙老頭。 唯一能證明他來過的,就是那個紅色的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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