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功業(yè)悲劇的性格
明朝第一名臣張居正出身寒門，歷經(jīng)科考，從秀才、舉人、進士，官至吏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xué)士，遷任內(nèi)閣次輔、吏部尚書、建極殿大學(xué)士，直至內(nèi)閣首輔，兼帝王之師。十年宰相任上，張居正協(xié)助十歲的小皇帝推行新政，進行一系列改革，把衰敗、混亂的明王朝治理得國富民安，史書上稱他為“起衰振隳”的“救時宰相”。其赫赫功績，堪與商鞅、王安石并稱為我國封建社會初期、中期與后期最負盛名的
三大改革家。
然而這樣一位深諳為官從政精髓、頗具治國安邦奇才的政治家、改革家，生前尊榮備至，死后卻慘遭辱沒；其臨危制變、力挽狂瀾的一系列改革政策也付諸東流。這固然與一代改革家誕生在無法改革的時代有關(guān)，也與他復(fù)雜矛盾的性格有必然聯(lián)系。一方面，他剛毅深沉，多謀善斷，勇于任事；另一方面，他獨斷專行，貪財好讒，酷烈嚴苛。兼具豪杰與潑皮的個性，集偉大與渺小于一身的性格，使他用人不當，遺患無窮，導(dǎo)致改革新政統(tǒng)遭廢止，家族也慘遭戮沒。備受推崇又飽受爭議，這就是一代改革家張居正留給后人的無限思索。
作者簡介：
劉志琴
江蘇省鎮(zhèn)江市人，1935年出生，1960年畢業(yè)于上海復(fù)旦大學(xué)歷史系，現(xiàn)為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近代史所研究員。
專長明清史、文化史和社會史研究，著有《晚明史論》《張居正評傳》《中國文化史概論》等專著；主編《近代中國社會文化變遷錄》《影響中國歷史進程的歷史人物（思想文化卷）》《文化危機與展望—港臺學(xué)者論中國文化》《中華智慧集萃》《都市潮》等叢書。此外還著有《悠悠古今》《思想者不老》《千古文章未盡才》等散文集。她的史論著作分析全面，見解深刻，文字流麗。
目錄：
序言改革家重在身后的評價..................................1
第一篇奇才出自平民之家......................................001
張居正出生時，家中已是四世同堂，因此他自幼就在曾祖父、祖父、父親的熏陶下生長。曾祖父的豪爽、祖父的放縱、父親的執(zhí)著，以及頗有軍人氣質(zhì)的家族傳統(tǒng)，造就了一個全新的生命，他不是軍人，卻是指揮千軍萬馬、運籌帷幄、力挽狂瀾的大政治家。
第二篇少年才俊初長成........................................005
顧東橋大為震驚，立即召來張居正，當場出一偶句測試，曰：“玉帝行師，雷鼓旗云作隊，雨箭風刀�！睆埦诱摽诙�，對曰：“嫦娥織錦，星經(jīng)宿緯為梭，天機地軸�！鳖櫀|橋一聽，大喜過望，連呼：“小友，小友!”當場解下腰帶相送，這是至交才能有的贈予，他竟然贈給初次見面的小孩子!又說：“你是首輔之才，將來要佩戴玉帶，我這犀帶配不上你，不過聊表我們相識之情吧�！�
第三篇進退應(yīng)對中的求索......................................013
漢高祖劉邦本想廢去太子劉盈，呂后迎來綺皓等四個老人，即著名的“四皓”輔佐太子，劉邦因為看到太子已經(jīng)羽翼豐滿，才不得不放棄廢太子的打算。張居正也許受到這一故事的啟示，窺測時機，應(yīng)運而進，適時而退，不勉為其難。就這樣，在風高浪急的嘉靖三十三年(公元1554年)，他急流勇退了。
第四篇經(jīng)受風云變幻的磨礪...................................031
在官場中一旦形成派系斗爭，誰都會用放大鏡挑剔對方的過錯，誰有過錯都逃不過對手的跟蹤追擊，當皇帝的往往通過操縱兩派的長短，從平衡中鞏固自己的統(tǒng)治。然而官官相護與官官相斗，很容易失去理性的審視，造成官場中是非混淆、黑白不分的黑暗斗爭。
權(quán)力空當..................................................032序言改革家重在身后的評價.................................. 1
第一篇奇才出自平民之家......................................001
張居正出生時，家中已是四世同堂，因此他自幼就在曾祖父、祖父、父親的熏陶下生長。曾祖父的豪爽、祖父的放縱、父親的執(zhí)著，以及頗有軍人氣質(zhì)的家族傳統(tǒng)，造就了一個全新的生命，他不是軍人，卻是指揮千軍萬馬、運籌帷幄、力挽狂瀾的大政治家。
第二篇少年才俊初長成........................................005
顧東橋大為震驚，立即召來張居正，當場出一偶句測試，曰：“玉帝行師，雷鼓旗云作隊，雨箭風刀。”張居正脫口而出，對曰：“嫦娥織錦，星經(jīng)宿緯為梭，天機地軸�！鳖櫀|橋一聽，大喜過望，連呼：“小友，小友!”當場解下腰帶相送，這是至交才能有的贈予，他竟然贈給初次見面的小孩子!又說：“你是首輔之才，將來要佩戴玉帶，我這犀帶配不上你，不過聊表我們相識之情吧�！�
第三篇進退應(yīng)對中的求索......................................013
漢高祖劉邦本想廢去太子劉盈，呂后迎來綺皓等四個老人，即著名的“四皓”輔佐太子，劉邦因為看到太子已經(jīng)羽翼豐滿，才不得不放棄廢太子的打算。張居正也許受到這一故事的啟示，窺測時機，應(yīng)運而進，適時而退，不勉為其難。就這樣，在風高浪急的嘉靖三十三年(公元1554年)，他急流勇退了。
第四篇經(jīng)受風云變幻的磨礪...................................031
在官場中一旦形成派系斗爭，誰都會用放大鏡挑剔對方的過錯，誰有過錯都逃不過對手的跟蹤追擊，當皇帝的往往通過操縱兩派的長短，從平衡中鞏固自己的統(tǒng)治。然而官官相護與官官相斗，很容易失去理性的審視，造成官場中是非混淆、黑白不分的黑暗斗爭。
權(quán)力空當.................................................. 032
內(nèi)閣內(nèi)訌.................................................. 036
朝政的更新與失落.......................................... 041
第五篇在對外防務(wù)中初顯身手............................. 047
正是因為張居正的決心和斡旋，才使得戚繼光得以在北方再展雄風。張居正力排眾議，大破常規(guī)地任用譚綸與戚繼光，從此改變了以文制武的傳統(tǒng)軍制。
從伸張將權(quán)啟動軍事改革..................................... 049
實行以防御為主的戰(zhàn)略轉(zhuǎn)移....................................051
封貢通市，改善蒙漢關(guān)系......................................052
第六篇洞察時弊的對策......................................057
然而，張居正的想法過于樂觀了。官僚系統(tǒng)的改革要觸動一大
批既得利益者，被整治的官員豈能就此罷休!他所存身的內(nèi)閣就是潛
滋暗長的火藥庫。
第七篇在執(zhí)政危機中勝出....................................069
事態(tài)的發(fā)展說明，一朝得勢、飛揚跋扈的，未必是最后的勝利者，而冷眼旁觀、審時度勢的，最終顯出沉默是金的分量。
權(quán)力較量中最后的角逐.......................................070
以“鐵三角”勝出.......................................... 075
第八篇從政治啟動的改革模式...............................085
經(jīng)濟改革不是用簡單的經(jīng)濟手段就能解決的問題，它牽涉到由什么人來組成班底，用什么規(guī)則來執(zhí)行，僅此一項就與政治運作難分難解。張居正與王安石不同的是，他首先從整頓政府入手，進行政治改革，用五年的時間建成高效、嚴明的執(zhí)法班子，使改革具有強有力的領(lǐng)導(dǎo)，有足夠的力量以迅雷之勢向全國推開，這才使得后五年能順利地轉(zhuǎn)向經(jīng)濟領(lǐng)域。
修明法度，示大信于天下.................................... 089
強化監(jiān)督，整肅官府........................................ 100
第九篇惠農(nóng)利商的大手筆...................................113
張居正堅定地以“宜民”作為衡量新法的準則，突出“政以人舉”的思想，把補弊救偏的希望，放在官員的選擇和提高執(zhí)政能力這一環(huán)節(jié)。事實上，一個正確政策的出臺，并不能包打天下，關(guān)鍵是在于能否有得力的人才，正確地進行貫徹，及時糾弊補偏。
清丈土地，扼制兼并..........................................115
推行一條鞭法，惠農(nóng)利商.........................................122
第十篇近民便俗為本......................................... 131
在張居正變法中，最有威力而又膾炙人口的思想是：“法制無常，近民為要，古今異勢，便俗為宜�！币浴懊瘛钡男枰汀皠荨钡牟煌�，來闡明變法的正義性和合理性，言簡意賅地闡明了改革的指導(dǎo)思想。
因時順勢的變法觀.............................................133
功實為本、兼收并用的學(xué)風.....................................137
第十一篇以剛毅而決勝的品格................................ 145
改革要觸犯豪強權(quán)貴的利益，沖擊習(xí)以為常的陳規(guī)陋習(xí)，對不思改革者來說，要丟棄已經(jīng)習(xí)慣的一切，放棄既得利益，是件翻江倒海的大事，這會頻頻引發(fā)社會震動。萬歷三年（公元1575年）對張居正的發(fā)難，不過是小試牛刀，反對者不會就此罷休。
奪情、奪權(quán)與倫理風暴...........................................146
以鐵腕治國理政............................................... 152
第十二篇多側(cè)面的性格悲劇...................................157
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張面孔：一是淡然面對滾滾而來的財富，一是熱衷于聽取種種諂媚和諛揚。明智與渾噩、清醒與懵懂這相互悖反的性格都集于一身，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這兩極的分裂？一言以蔽之，是張居正的權(quán)勢欲。
寡情而重義...................................................159
拒受賄，好諛揚...............................................162
豪氣、驕氣和流氣.............................................168
第十三篇新政理想的破滅.....................................173
對張居正來說，最大的痛苦莫過于眼看可能失敗仍作困獸猶斗的掙扎。張居正雖然有遠見之明，但縱使他有再多的智慧與權(quán)謀，也敵不過皇帝的變臉。人在政在，人亡政息，制度造就人治的必然規(guī)則，誰也逃不過這一場劫難。
神宗的變卦...................................................175
君主觀的成敗.................................................180
不可化解的矛盾...............................................191
第十四篇世上已無張居正.....................................205
張居正不惜摩頂放踵點燃的革新之火，為衰敗的王朝贏得一度光華。明末有人說他是“救時宰相”，這是褒獎，也是不幸而言中，救時者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那發(fā)生在衰老肌體上驀然一現(xiàn)的回光，并不能召回已經(jīng)逝去的青春，匆匆就被撲滅了。
后記........................................................ 213
權(quán)威透辟，宏觀解讀晚明歷史
深刻警拔，慧眼評析改革巨人
一部明史，尤其是晚明歷史，曾引起過許多近現(xiàn)代中國思想家和政治家的注意。因為晚明時期處在時代大轉(zhuǎn)折的十字路口，何去何從，關(guān)乎國家命運。
身為晚明首輔之臣的張居正，一度躋身時代的風口浪尖。他一系列的改革政策是否有助于融化封建主義的堅冰，是個永遠有爭議的話題。而他本人大起大落的人生際遇、力挽狂瀾的改革功業(yè)，以及慘遭廢止的改革政策，也引起一代又一代學(xué)者的感慨和熱議。
著名歷史學(xué)家、明代思想史研究專家劉志琴，傾注數(shù)十年心血，潛心研究晚明盤根錯節(jié)的政治局面、錯綜復(fù)雜的官場人際，以宏闊的背景、獨到的分析，為我們?nèi)嫱敢曂砻魃鐣罚�原一個史書上說不盡的張居正。
近民便俗為本
張居正自從政以來，就倡言治國理政不外謀求富國和強兵兩件大事，這在當時并不容易為一些士大夫所接受。明代是程頤、朱熹理學(xué)的全盛時代，明太祖多次詔令天下讀書人非程朱理學(xué)不學(xué)，非孔孟之書不讀。國家明經(jīng)取士，皆以理學(xué)家的傳注為范本，以明初的《性理大全》為經(jīng)典，不許任何人非議程朱學(xué)說。凡是要考科舉的，都要熟讀四書五經(jīng)。這四書五經(jīng)又以程頤、朱熹的傳注為權(quán)威，但有不合程朱學(xué)說的，都會被群起而攻之。所以程朱理學(xué)獨霸學(xué)壇，氣勢炙人，它所宣揚的“存天理，滅人欲”被推為儒學(xué)的正宗，成為社會的統(tǒng)治思想。明中葉后王陽明的心學(xué)興起，兩派爭訟激烈，有以程朱非王學(xué)者，也有以王學(xué)攻程朱者，有的近于佛，有的近于道，紛紛揚揚。
其中雖不乏經(jīng)世致用之士，但也由此出現(xiàn)了一大批以說大話、講空話為時髦，鄙薄民生日用的迂夫子，明代人稱之為“腐儒”。在他們看來，只要高談仁義道德，傳布圣賢說教，讓老百姓心悅誠服，就能安邦定國，富國強兵是不值一提的事。因此嘲諷張居正所行的改革不是王道，是霸道，并與張居正有一次正面交鋒。在張居正入值內(nèi)閣時，吳旺湖曾對人說：“我輩原以為張公當行帝王之道，今觀察所言所行，不過是富國強兵而已，太令人失望了！”
張居正一聽，不禁啞然失笑：“這太過譽了，我哪能使國富兵強！”接著，他引用孔子、周公和虞舜的語錄反唇相譏：孔子論政，開口便說足食足兵；虞舜教誨勿違農(nóng)時，周公關(guān)心軍隊，“何嘗不欲國之富且強哉？”
你抬出程頤、朱熹的語錄攻擊我，我就搬出孔子、虞舜和周公的立論來
較量。你的祖師爺出自宋、明，我的祖師爺卻遠在上古的三代，以祖師爺叫板，使反對派無言以對。然而現(xiàn)實并不像紙上談兵那樣輕松，要富國強兵談何容易！張居正認為自己還遠遠沒有做到，對方的論調(diào)恰恰是抬高了自己。他所以能這樣旗幟鮮明、理直氣壯地進行反駁，是因為對改革有堅定的信念和系統(tǒng)的理論。
因時順勢的變法觀
改革是觸動社會體制的變革，這雖然是在同一社會制度下的推陳出新、自我完善，但卻是“變”字當頭，改變某些不合時宜的規(guī)章、制度和政策。
與漸行漸變不同的是，改革是帶有矛盾的集中性、突破性和體制性的改變，集中表現(xiàn)為法制的推陳出新，所以又稱為變法運動。改變行之已久的章程和法令，不僅使蹈常習(xí)故的人們不適應(yīng)，更要遭遇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反抗。其反對改革的常用手法，就是“法祖”，即用祖制、祖訓(xùn)來抵制改革，以維持現(xiàn)狀�！胺ㄗ妗闭菑埦诱母锍跗谑褂玫钠焯�，但實踐的結(jié)果是改革已遠遠超出祖制，因此變與不變，又要在法祖問題上較量。敬祖崇宗，恪守祖訓(xùn)，本是小農(nóng)時代人們普遍的思維方式和價值取向。
孔子言必稱三代，墨子以堯、舜、禹為楷模，老子尊崇黃帝，淮南子信仰伏羲、女媧……各家各派主張不一，但都不約而同地推崇古代圣王。強烈的崇古意識，培育了廣泛而濃厚的法祖輿論，這在社會變革之際往往成為惰性力量。要使改革獲得成功，不僅要有實際利益的推動，還要在思想上導(dǎo)引人們對改革的認同，化惰性為動力，這是發(fā)號施令所達不到的思想深處的動員。能不能建立足以動員民眾的改革理論，是改革成敗的關(guān)鍵。
批評對手并不足以使民眾服膺，改革是制度性的改造工程，從理論到實
踐有破更要有立，它環(huán)環(huán)相扣，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既要有實踐的成果，更要有相應(yīng)的理論建樹，引導(dǎo)改革走向成功。
張居正運用人們熟知的歷史常識，重新解釋商、周、秦、漢興亡盛衰的歷史教訓(xùn)，提出因時順勢的變法思想。他認為從夏、商而至周代，天下進入多事之秋，其后歷經(jīng)秦、漢、隋、唐、宋、元而至本朝。前朝俱由興盛而衰亡，倘若前朝治國無方，無力挽救衰敗，其勢必變?yōu)樾鲁Ｋ耘d亡交替不可逆轉(zhuǎn)之勢，說明后代必須克服前代的弊端，發(fā)展前代之優(yōu)勢，才得以一代勝過一代。因此說：“天下之事，極則必變，變則反始，此造化自然之理也�！�
這是造化的自然之理，不順應(yīng)這造化的機運，雖是貢禹、薛宣、韋賢、匡衡這樣的先朝重臣、大儒也是“不達世變者”，強調(diào)的是以發(fā)展的觀念報效祖先。
“造化”本是古人觀察世事滄桑的用語，張居正加以創(chuàng)造性發(fā)揮，用以說明同樣是效法祖先，卻有順應(yīng)或違反造化之別。這一論點的提出，既打起祖先的旗號，又反擊了保守者的攻訐，從歷史興亡的追溯中闡發(fā)變革思想，這是他的犀利和機敏。
在張居正變法中，最有威力而又膾炙人口的思想是：“法制無常，近民為要，古今異勢，便俗為宜。”以“民”的需要和“勢”的不同，來闡明變法的正義性和合理性，言簡意賅地闡明了改革的指導(dǎo)思想。關(guān)于這一命題的提出，在他身為主考官所作的策問和范文《辛未會試程策》中有一段精彩的自問自答。
不妨作一點評：
問：王者與民信守者法耳。古今宜有一定之法。而孟軻、荀卿皆大儒也，一謂“法先王”，一謂“法后王”，何相左歟？我國家之法，鴻纖具備，于古鮮儷矣。然亦有在前代則為敝法，在熙朝則為善制者，豈行之固有道歟？雖然，至于今且敝矣，宜有更張否歟？“法”，這是變法的依據(jù)。秦國的商鞅說：“國之所以治者，法、信、權(quán)�！�
漢代的大儒賈誼說：“權(quán)勢法制，此人主之斤斧也�！薄兑捉�(jīng)》說：“制而用之謂之法。”這三者可謂是法家、儒家和道家的代表性言論，他們都認為“法”是君主獨掌的權(quán)力、統(tǒng)治民眾的利斧。張居正一句：“王者與民信守者法耳�！眳s提出“法”是王者與民共同遵守的信條，王者有至高的權(quán)力，但也要與民眾一樣信守法的規(guī)章。這比“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勝一籌，明確指出與民同罪的不僅是王子，還有君王本人。也不限于觸犯刑律犯罪，而且包括一般的規(guī)章制度，這就將“法”的權(quán)威性抬高到君王之上，“法”不為王者一人獨掌，而是君民共同遵守的規(guī)則，這是少有的獨創(chuàng)性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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