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百里是抗日戰(zhàn)爭的預言家,現代兵家之父準確預斷日軍侵華日期和路線 蔣百里(1882-1938),民國著名軍事理論家、軍事教育家。1901年留學日本陸軍士官學校。1912年出任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校長。1919年,隨梁啟超等赴歐考察。先后輔佐過蔡鍔、黎元洪、吳佩孚、孫傳芳。1936年,在西安事變的和平演變中起過重要作用。1937年日軍侵華,蔣百里積極投身抗戰(zhàn)。1938年11月病逝宜山,被國民黨追贈上將軍銜。著作有:《歐洲文藝復興史》《日本人》《國防論》等。 在本書中,曹聚仁用精煉的筆觸交代了復雜的時代背景,擷取蔣百里人生中的重點事件予以講述,如出任保定軍校校長、作為西安事變中的“特客”、歷次赴歐考察等,并用較多的筆墨將蔣百里最具智慧的軍事思想一一道來,其間也夾雜著蔣百里與左梅的愛情故事、對女兒的教育與呵護,顯示出他的真摯、柔情。世人多感嘆蔣百里命運不濟,未能一展才能,而曹聚仁則認為是蔣百里所生的時代太特殊,他已成功扮演了先行者的角色,值得后人敬仰。 本書導讀《蔣英:我的父親蔣百里》為著名女高音家蔣英回憶父親蔣百里生平的訪談錄。書前插有蔣百里生前相關高清照片近30幅。 作者簡介: 曹聚仁(1900—1972)民國著名作家、記者、教授,愛國人士。曾主編《濤聲》《芒種》等進步文化刊物,并在復旦等大學任教。與魯迅先生交往甚密。抗戰(zhàn)中帶筆從戎,為戰(zhàn)地記者,曾率先報道淞滬、臺兒莊等戰(zhàn)役。1950年赴香港,主辦《循環(huán)日報》等報刊。一生著作頗豐,留下文字四千萬余,著作七十多部,主要有:《魯迅評傳》《文壇五十年》《中國學術思想史隨筆》《我與我的世界》等。 目錄: 蔣英:我的父親蔣百里 前記1 第一章文藝復興時代氣息1 遠見5 附:文藝復興時代的典型人物7 第二章李廣數奇9 保定軍校校長11 贏得了左梅的愛情13 第三章歐游前后15 反袁運動15 歐游新見17 “生活條件與戰(zhàn)斗條件之一致”20 附一:《歐洲文藝復興史》序23 蔣英:我的父親蔣百里 前記1第一章文藝復興時代氣息1遠見5附:文藝復興時代的典型人物7第二章李廣數奇9保定軍校校長11贏得了左梅的愛情13第三章歐游前后15反袁運動15歐游新見17“生活條件與戰(zhàn)斗條件之一致”20附一:《歐洲文藝復興史》序 23附二:《清代學術概論》序 25附三:德國戰(zhàn)敗之諸因27附四:從中國歷史解釋國防經濟學的基本原則31第四章在南北軍閥混戰(zhàn)局面中36在孫傳芳的幕后38不如意事常八九40附:蔣母楊太夫人墓志銘43第五章從混戰(zhàn)到混戰(zhàn)45東不如西之“西”47囚居生活49獄中后記51“書生無用論”及其他52附:中國史之我見55第六章“天下興亡,匹夫有責”57蔣昭的夭逝59再游歐美61女兒的故事——一幕喜劇63第七章“西安事變”中的“特客”66“昨為座上客,今為階下囚”66“跌落了眼鏡”68俘虜作軍師70“昨為階下囚,今又座上客”72第八章英國論74杜黑主義的信徒76國防軍事的報告78軍事運輸80附:“西安事變”的特客——蔣百里先生83第九章盧溝橋的炮聲85條條大路通羅馬87在柏林的沉重情懷89在巴黎的一頁91《日本人》,那故事的內幕 92“西安事變”余話94第十章從戰(zhàn)爭中鍛煉生活97“悲觀與樂觀”“抗戰(zhàn)之前因后果” 99“英雄跳,我們笑!” 101游擊戰(zhàn)103“新”與“故”104第十一章作軍師的條件107“知”與“能”109“慧眼”——陸軍大學的意義111在桂林的最后演講113第十二章在宜山——最后的一瞬115“澹寧”雜談117未完成的杰作123未完成的“自傳”129附:哭亡父蔣公百里131第十三章張宗祥述蔣百里134附一:蔣百里年表140附二:痛苦中之追憶142附三:哀百里145第十四章史料述評147答客問151附一:與蔣百里先生一席談157附二:關于蔣百里先生文選165附三:蔣百里先生文選后序166第十五章悼念170附一:悼蔣百里先生176附二:哭蔣百里先生179第十六章編余181 附錄一蔣百里遺著《日本人——一個外國人的研究》187附錄二蔣百里年譜207附錄三蔣百里傳記資料知見錄219 編后記225 考察蔣百里一生,最令人心醉的是他料事如神的本事。他先知般的能力可能得益于他治學治事的純粹,更得益于他不依附于任何集團或體制的超然、獨立人格。 ——余世存曹聚仁先生筆下的蔣百里,是有血肉,有體溫的,猶如梁任公的筆下常帶感情,他以飽滿的激情,寫出了蔣百里的精氣神。他把蔣百里比作文藝復興時代的達芬奇,不僅是個多才多藝的通人,更有那個時期的蘇醒氣息,朝氣蓬勃,積極進取,在軍事、政治、外交、學術、詩文、書法諸多方面都留下了自己求索的足跡,循此足跡,我們不難走近蔣百里,與一代英豪促膝交談。 ——解璽璋第一章文藝復興時代氣息 在二十世紀晚期,蔣廷黻還是近代中國學術史上的一個“失蹤者”,1949年之前赫赫有九三八年十月,百里先生病逝廣西宜山,我曾寫了一篇悼念文字,稱為“文藝復興時代的典型人物”。我說:歐洲文藝復興運動的特征,在那黎明時期的蘇醒氣息——朝氣中,并不只是傾向到異教思潮。我覺得清末戊戌、辛亥以迄五四運動前后的思想波瀾、人物性格和文藝復興時代頗為相近。我把百里先生比作雷渥那德•文西。文藝復興時代的人物,都是多方面的,多方面的興趣和光芒。以文西而論,他是科學家、畫家,又是雕塑家,又嘗為工程師,在北意大利開了一條運河,又曾在米蘭造了許多堡壘,又是音樂家、格物學家、軍事學家,而且替后世的飛行設計,構了許多幻想圖,夠得上“多才多藝”四字的贊語。(這樣多方面光芒的人物,在那時代還是很多,如米克蘭哲羅,也是身兼繪畫、雕塑、建筑、工程、詩人、生理剖解這些專門技術的。)百里一生既是軍事學家,又為政論家,擅長文史研究,詩寫得不錯,字也寫得很好,也是多方面的才能。他娓娓清談,滔滔不絕,風趣橫溢。他著《歐洲文藝復興史》,對于那時期的氣息,體會得很親切,文字中流露著閃眼的光芒。我寫了那段文章,后來讀了張宗祥先生的紀念文。(張先生和百里先生,還有我的老師單不庵先生,為青年時相知契的三友。)他也說起:百里先生在甲午前除了習制藝八比,喜歡歷史及小說。他曾勸張先生看《野叟曝言》,且詡詡以文素臣自居。張氏覺得文素臣貪多務能,不合他的理想。張氏又說:“百里此后政治、哲理、外交、美術,靡不研討。不徒以兵學擅長,則少年時已基之矣。”也正好合了我的說法了。(《野叟曝言》,清江陰夏二銘所作。文白字素臣,“是錚錚鐵漢落落奇才,吟遍江山,胸羅星斗。說他不求宦達,卻見理如漆雕;說他不會風流,卻多情如宋玉;揮毫作賦,則頡頏相如,扺掌談兵,則伯仲諸葛;力能扛鼎,退然如不勝衣,勇可屠龍,凜然若將殞谷。旁通歷數,下視一行;間涉岐黃,肩隨仲景。以朋友為性命,奉名教若神明;真是極有血性的真儒,不識炎涼的名士”。)百里先生,于我當然是師輩,因為查猛濟兄和我都是單師的門徒。查兄和百里先生又是內親。因此,我在上海就見過這位風云的前輩。有一天,那是“一•二八”戰(zhàn)后的第三天,二月一日。他和我們在一家咖啡館喝茶,翻開那天上海版的《每日新聞》,頭條新聞是日本陸相覲見天皇的電訊。他沉吟了一下,對我們說:二月五日早晨,會有日軍一師團到達上海參加作戰(zhàn)了。他何以這么說呢?他說日陸相覲見天皇的意義是報告日軍正式出戰(zhàn)。依日本當前的運輸能力,三天之間,可運輸一個師團兵力、四萬戰(zhàn)斗兵及其裝備到上海,所以他估計這一師團,五日可以投入戰(zhàn)斗。(后來,他把這一估計,告訴了蔡廷鍇將軍。)果然,“一•二八”戰(zhàn)役,日軍的第一場反攻是從二月五日開始的,他估計得非常正確。我對于百里先生的欽佩,就是這么開始的。高子白先生悼詩中,有“論兵邁古聞中外,攬轡澄清志羽綸”句,也說百里是現代的諸葛呢。 “無端急景凋年夜,到處低徊遇古人。瓶里赤心甘必大,墓前青草史來芬。雄獅傷后威猶在,白馬歸來畫入神。如此人才如此事,回天一夢到新正。”這一首詩,百里先生自注:“聞孫(即張宗祥)要我寫字,即錄丁丑除夕在巴黎柏林間所感,裝些外國古董給他看。”甘必大,法國元帥,他的心,還在瓶中供養(yǎng)著。史來芬(今譯施里芬),德國軍事學家,墓前無人掃除,亂草縱橫,墓鑄一獅,受傷倦臥。“白馬”句,系指法國名畫家畫拿翁(即拿破侖)凱旋歸來的故事。 一九三八年八月間,漢口版《大公報》刊載了一篇不署名的文章《日本人——一個外國人的研究》。這篇文章,真是轟動一時。稍微知道內幕的,都明白這是蔣百里先生的手筆。在一切宣傳文字中,這是有內容,出于冷靜觀察,而以真摯感情來表達的杰出之作。百里先生把這故事托之于一段神話,說:“上一年冬間,我在柏林近郊綠林中散步,心里胡思亂想,又是舊習慣不適于新環(huán)境,看手表不過五點,但忘記了柏林冬天的早黑——結果迷失了道路,走了兩點多鐘,找不到回家的路,不免有點心慌。但是遠遠地望見了一個燈,只好向著那燈光走,找人家問路。哪知道燈光卻在一小湖對面,又沿湖繞了一大圈,才到目的地。黑夜敲門(實在不過八點半),居然出來了一位老者,他的須發(fā)如銀之白,他的兩頰如嬰之紅,簡直像仙人一般。他告訴我怎樣走,怎樣轉彎,我那時仍舊弄不清楚。忽然心機一轉,問他有電話沒有,他說:‘有。’我說那就費心打電話叫一部車子來罷。他說:‘那么請客廳坐一坐等車吧。’一進客廳,就看見他許多中國日本的陳設,我同他就談起東方事情來。哪知這位紅顏白發(fā)的仙人,他的東方知識比我更來得高明。凡我所知道的,他沒有不知道;他所知道的,我卻不能像他那樣深刻。比方說‘日本人不知道中國文化’等類,他還有《日本〈古事記〉研究》一稿,我看了竟是茫無頭緒。我十分佩服他,從此就訂了極深切的交情。這本書是我從他筆記中間,片段的摘出來而稍加以整理的。”這一段,托之于夜遇仙翁,說得很有趣。百里先生這篇文章,是借著莎士比亞的“漢姆來特”(今譯哈姆雷特,下同)來著筆的。他說:“一群偉大的戲角,正在那里表演一場比漢姆來特更悲慘的悲劇。……古代的悲劇,是不可知的命運所注定的;現代的悲劇,是主人公性格的反映,是自造的;而目前這個大悲劇,卻是兩者兼而有之。”依我們看法,他是懂得辯證發(fā)展的規(guī)律的,他說:“日本陸軍的強,是世界少有的;海軍的強,也是世界少有的,但是這兩個強,加在一起,卻等于弱。這可以說是不可知的公式,也可以說是性格的反映。”他說:“孔子作易,終于‘未濟’,孟子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這種中國文化,日本人根本不懂,他卻要自稱東方主人翁?”這些話到今天看來,不正是先知的啟示嗎?遠見百里先生逝世時,黃任之(炎培)先生挽聯中說: 天生兵學家,亦是天生文學家,嗟君歷盡塵海風波,其才略至戰(zhàn)時始顯。一個中國人,來寫一篇日本人,留此最后結晶文字,有光芒使敵膽為寒。 這就把他的才學抱負都說出來了。當時,邵力子先生也括取蔣氏的《國防論》、《日本人》二書精義,寫了挽聯: 合萬語為一言,信中國必有辦法。打敗仗也還可,對日本切勿言和。 蔣百里一生,最關心國家命運,他雖是將帥門生遍天下,卻是李廣數奇,沒有施展才略的機會,而念念不忘“國防”與“抗敵”,看得非常遠,非常細密。當時,張仲老(一麐)曾對我們說起一件事:那時,他和梁漱溟先生都在重慶。(漱溟尊翁梁巨川先生和仲老是乙酉同年。)看報得百里病歿宜山噩訊,漱溟失聲長嘆。仲老問了緣由,漱溟說:“我五年前在鄒平(山東),得百里先生電云將特地過訪,覆到即行。漱溟素未識蔣,但聞其名,即覆電專誠相晤。百里如期至,乃適漱溟夫人病危彌留,無暇招待,百里參觀后,不暇深談。未幾相遇于青島,百里問我:‘君知我前至鄒平之故乎?’漱溟曰:‘不知也。’乃曰:‘吾知中日之戰(zhàn),勢不能免,勝敗之分,一在械,一在人;論械則我不如敵,論人則我多于敵七八倍。然今日軍事在民眾總動員,而將士不過什之三。我國系農業(yè)社會,凡農民欲以民族主義動之不易明了;惟欲破壞其所據之鄉(xiāng)村,則彼以生命相搏,故欲君于教育中注重于鄉(xiāng)村。始吾所以專訪鄒平,欲告君之理由也。’今天他逝世了,我能不哀痛嗎?”仲老說:“中國本少參謀人才,而若百里之學識,尤為軍人中所絕無僅有的,這是朋友們所共同承認的。”中日戰(zhàn)爭前夕,百里先生曾往日本考察一回,晤及士官老同學真崎、荒木諸人,知道中日關系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從地理及民族性看,湖南乃是中國的心臟,中國的烏克蘭。一旦戰(zhàn)事爆發(fā),沿海一帶首遭蹂躪,工業(yè)計劃應著眼于山岳地帶,而便利防空及軍事守險,應以南岳為工業(yè)核心。百里和實業(yè)部專員討論煉鋼計劃說:初步小型工廠,可設于安徽的馬鞍山,大冶的鐵和安徽的煤,運起來都很便利,一旦發(fā)生對外戰(zhàn)爭,九江以下都不是安全區(qū),煉鋼廠應該設于株州以南,郴州以北;而萍鄉(xiāng)的煤,寧鄉(xiāng)、醴陵、永興的鐵,質量都是合用的。他曾主張向美大量購買柴油(那時油價比自來水稍貴),而設儲油池于廬山、衡山及武陵山脈川湘邊境。(油池設在山洞中,以防敵機轟炸。)他說中日戰(zhàn)爭發(fā)生,大本營應設在芷江、洪江一帶,那一地區(qū)有森林,有礦產,又有沅江流貫其間,乃是天然的國防地帶。(空軍基地設在昆明。)在“七七事變”前一年,他能作出這樣的軍事設計,可說是遠見了。 第二章李廣數奇 漢代大史家司馬遷,寫了許多篇出色的傳記,其中最出色的一篇,便是“李廣列傳”。李廣原是他的至親,一生立了那么多戰(zhàn)功,可是命運不濟,一生終無封侯之望。有一回,他和“望氣”(相命家)閑談,說:“自漢擊匈奴而廣未嘗不在其中,而諸部校尉以下,才相不及中人,然以擊胡軍功取侯者數十人,而廣不為后人,然無尺寸之功以得封邑者,何也?豈吾相不當侯耶?且固命也!”百里先生,他是不相信命運的。但他一生懷才不遇,朋友們都有李廣數奇之嘆。百里先生,日本士官第三期畢業(yè)生,和他同期的有蔡鍔、李烈鈞、張瀾(民盟主席)、許崇智、蔣尊簋,都是后來的知名之士。他和百器(即尊簋),都是浙江人(百器,浙東諸暨人)。太炎先生許為“浙之二蔣,傾國傾城”。他以步兵科第一名畢業(yè),天皇賜刀褒獎,日本人引為了不得的光榮。①(他和日本軍人荒木貞夫、小磯國昭,都是同期同學。)他回國后,由于他的老師陳仲恕的推薦,到東北入趙爾巽幕府,任督練公所(訓練新軍機構)的總參議(即參謀長)。那時,關外舊軍首領,如張勛、張作霖,嫉忌新軍,視百里如眼中釘,必欲去之而后快。百里默察情勢,只留了三個月,便托詞深造,向趙帥陳請,和寧調元、張孝準一同到德國去實習陸軍了。(光緒三十二年,彰德觀操后成行。)在德國實習時期,百里在德國第七軍任實習連長。那時的統(tǒng)帥正是興登堡將軍,軍長馬金生上將,都是一時名將。駐防伊堡司瓦德(Eberswalde)時,興登堡特地召見這位年輕連長,拍拍他的肩膀說:“拿破侖生前曾經說過:東方就要產生偉大的將星了,看來就會應在你的身上吧!”百里年輕氣壯,也頗以此自負。他的德語說得不怎么好,他念的德國詩,卻鏗鏘有致,能達詩情,也可見他的文學修養(yǎng)。一九一二年冬天,百里繼任保定軍校校長,在保定軍史上是一件大事,在百里一生也是一件大事。有人以為百里是保定軍校第一任校長,那是說錯的。保定軍校,成立于前清末年,蔭昌將軍所創(chuàng)辦。首任校長趙理泰,系北洋派老軍官,段祺瑞的親信。年輕學生不滿趙校長的腐敗老朽,發(fā)生驅逐校長風潮。袁世凱便信了蔭昌的話,任百里為校長。(蔭氏為百里老師,那時任總統(tǒng)府的侍從武官長。)可是,在“袁與段”“新與舊”的門戶之見中,百里雖有整頓校風軍風的決心,依舊一籌莫展,百里入京請款無著,曾迫而自殺。那一響槍聲,振奮了保定員生的奮發(fā)精神。他擔任校長的時期雖不久,卻使保定軍校學生,永遠記住這唯一的校長了。在北洋軍閥的末運,一九二六年前后,百里先做了吳佩孚的參謀長,接著又做了孫傳芳的參謀長,都挽救不了日薄西山的終局。后來唐生智反蔣的運動,百里也參加幕后的活動。因此,他在南京,也經過一段時期的囚居生活?傊能娺\永不亨通,一生只做幕僚長,而所幫助的又是走霉運的人物。說起來,可能和他所參與的研究系的政治命運有關,這也一言難盡的。西安事變后,百里才和國民黨有了進一步的關系,由“尊”而“親”,由“親”而“信”,蔣氏(介石)居然把自己兼任的陸軍大學校長職位,讓他來擔任,好似他的庫運已經走完了。哪知任職未數月,便在宜山病逝了,命矣夫!太史公李廣傳贊:“……及死之日,天下知與不知,皆為盡哀!彼其忠實心誠信于士大夫也。諺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言雖小,可以喻大也。”這話,倒可以作為百里先生的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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