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鏡子》是毛澤東*為賞識的著名歷史學家吳晗先生的傳世之作,恢弘大氣,經(jīng)典之至!锎蠹沂止P,傳世佳作,收藏范本,歷久彌新。寫中國歷史的代表之作,不讀《歷史的鏡子》,不是真正的讀史!锉景妗稓v史的鏡子》是精裝典藏本,設計簡潔大方,裝幀精美,不但適合家庭收藏和閱讀,更適合各類圖書館收藏!锾铺冢阂糟~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推薦閱讀:《中國歷史的側(cè)面》《中國歷史的側(cè)面2》《隱忍的老虎:司馬懿》《大謀略家:張良》《大明**推手:劉伯溫》 內(nèi)容簡介 《歷史的鏡子》為吳晗的代表作,其內(nèi)容包括政治、軍事、人物、文化等方面,擷取歷史細節(jié),論述興衰得失,深刻表達了吳晗先生對歷史的思考和對現(xiàn)實的關照。提出了改良社會風氣、限制權力、根除腐敗、民主政治等眾多現(xiàn)實問題,不管是對國家的建設還是個人的成長都很有啟發(fā)意義。本版《歷史的鏡子》為精裝典藏本,設計簡潔大方,裝幀精美。 作者簡介: 吳晗(1909~1969),中國著名歷史學家、明史專家。原名吳春晗,字辰伯,浙江義烏人。先后任教于云南大學、西南聯(lián)大、清華大學,曾任清華大學校務委員會副主任、歷史系主任等職務。1949年后,歷任北京市副市長、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委員、北京市歷史學會會長等職。吳晗先生一生著述甚豐,成績卓著,發(fā)表過學術論文、札記、雜文等600余篇。出版有《吳晗史學論著選集》四卷等。 目錄: 第一章政治篇 歷史上的君權的限制 治人與法治 歷史上的政治的向心力和離心力 論社會風氣 論貪污 貪污史的一章 說士 宋代兩次均產(chǎn)運動 朱元璋的統(tǒng)治術 明初統(tǒng)治階級內(nèi)部的斗爭 明代的錦衣衛(wèi)和東西廠 明代的奴隸和奴變 論晚明“流寇” 三百年前的歷史教訓第一章政治篇歷史上的君權的限制治人與法治歷史上的政治的向心力和離心力論社會風氣論貪污貪污史的一章說士宋代兩次均產(chǎn)運動朱元璋的統(tǒng)治術明初統(tǒng)治階級內(nèi)部的斗爭明代的錦衣衛(wèi)和東西廠明代的奴隸和奴變論晚明“流寇”三百年前的歷史教訓第二章軍事篇談甲午海戰(zhàn)陣圖和宋遼戰(zhàn)爭論夷陵之戰(zhàn)古代的戰(zhàn)爭古代的斗將斗將的武藝明代的火器第三章人物篇臥薪嘗膽的故事趙括和馬謖偉大的歷史學家司馬遷談曹操論赤壁之戰(zhàn)里的魯肅論赤壁之戰(zhàn)里的周瑜、諸葛亮、張昭詐降和質(zhì)子孫權勸呂蒙學習的故事談武則天夫人城《敕勒歌》歌唱者家族的命運隋末農(nóng)民領袖竇建德杰出的學者玄奘文天祥的骨氣明代民族英雄于謙海瑞的故事關于魏忠賢愛國學者顧炎武第四章文化篇古人讀書不易古人的業(yè)余學習生活與思想文字與形式論圖籍之厄古代的服裝及其他宋元以來老百姓的稱呼度牒南人與北人附錄史話舊史新談貪污史的一章吏治的貪污在我國整個歷史上,是一個最嚴重最值得研究的問題。兩個月前作者曾略舉歷史的例證,撰《論貪污》一文,發(fā)表于《云南日報》。在這短文中曾指出:“貪污這一現(xiàn)象,假如我們肯細心翻讀過去每一朝代的歷史,不禁令人很痛心地發(fā)現(xiàn)‘無代無之’,竟是和史實同壽!我們這時代,不應該再諱疾忌醫(yī)了,更不應該蒙在鼓里自欺欺人了,翻翻陳賬,看看歷代覆亡之原,再針對現(xiàn)狀,求出對癥的藥石,也許可以對抗建大業(yè)有些小補!苯Y(jié)論是,治本的辦法應該是把“人”從家族的桎梏下解放出來,個人生活的獨立,每一個人都為工作而生存,人與人之間無倚賴心。從家族本位的社會組織改變?yōu)閭人本位的社會組織,自然,上層的政治思想文化也都隨而改變!叭恕蹦軌颡毩⒋嬖谝院螅ぷ鞯氖杖胱銐蛏,厚祿嚴刑,交互為用,社會有公開的輿論指導監(jiān)督,政府中有有力的監(jiān)察機關舉劾糾彈,“衣食足而后知榮辱”,貪污的肅清當然可操左券。所說多屬通論,意有未盡,現(xiàn)在專就一個時代研究貪污的現(xiàn)象和背景,作為貪污史的一章。我所挑選的一個代表時代是明朝,因為這時代離我們近,史料也較多,《明史循吏傳序》說:“明太祖下逮宣仁,撫循休息,民人安樂,吏治澄清者百余年。英武之際,內(nèi)外多故,而民心無土崩瓦解之虞者,亦由吏鮮貪殘,故禍亂易弭也。嘉隆以后,資格既重……廟堂考課,一切以虛文從事,不復加意循良之選,吏治既已日偷,民生由之益蹙。”陳邦彥在他的《中興政要》書中也說:“嘉隆以前,士大夫敦尚名節(jié),游宦來歸,客或詢其囊橐,必嗤斥之。今天下自大吏于百僚,商較有無,公然形之齒頰,受銓天曹,得羶地則更相慶,得瘠地則更相吊;鲁芍眨虼鼓叶,則群相譏笑,以為無能。士當齒學之初,問以讀書何為,皆以為博科第,肥妻子而已。一行作吏,所以受知于上者非賄賂不為功,而相與文之以美名曰禮!睓z《明史循吏傳》所紀循吏一百二十五人,從開國到正德((1368—1521))一百五十三年中有一百二十人,從嘉靖到明亡((1521—1644))一百二十四年只有五人!清儒趙翼贊嘆明代前期的吏治說:“崇尚循良,小廉大法,幾有兩漢之遺風!逼鋵嵾@只是一種比較的說法,事實上嘉隆以前的貪污現(xiàn)象并未絕跡。舉著例如洪武時代的勾捕逃軍案,兵部侍郎王志受贓二十二萬,盜糧案戶部侍郎郭桓侵沒至千萬,諸司官吏系獄至數(shù)萬人。成祖朝紀綱之作惡,方賓之貪贓,宣宗朝劉觀之黷貨,英宗朝王振之賂賄兢集,逮杲門達之勒賄亂政,憲宗朝汪直尚銘,武宗朝劉瑾、江彬、焦芳、韓福、張綵之權震天下,公然納賄,幾乎沒有一個時代是不鬧得烏煙瘴氣的。和嘉靖以來的嚴嵩、魏忠賢兩個時代比較,只是程度上的差異而已。假如像《循吏傳》所說,前后兩時期真有劃然不同之點,那就是陳邦彥所指出的,前一時期,社會尚指斥貪污為不道德,一般士大夫還知道守身自愛,后一時期則貪污成為社會風氣,清廉自矢的且被斥為無能。這一風氣的變化是值得今日士大夫思之重思之的。明代吏治的貪污如上舉諸例,都已為學人所諗知,不必贅及,現(xiàn)在要說明的是一般的情形。前期如宣德朝可說這朝代的全盛時期,吏治最修明的一階段了。宣德三年((1428))敕諭說:“比者所司每緣公務,急于科差,貧富困于買辦,丁中之民服役連年,公家所用十不二三,民間耗費,常數(shù)十倍。加以郡邑宦鮮得人,吏肆為奸,征收不時,科斂無度,假公營私,弊不勝紀,以致吾民衣食不足,轉(zhuǎn)徙逃亡,凡百應輸,年年逋欠,國家倉廩,月計不足!笔旰,英宗初政,三楊當國,有人上書政府敘述地方吏治情形說:“今之守令,冒牧民之美名,乏循良之善政,往往貪泉一酌而邪念頓興,非深文以逞,即鉤距之求,或假公營私,或誅求百計,經(jīng)年置人于犴獄,濫刑恒及于無辜,甚至不任法律而顛倒是非,高下其手者有之,刻薄相尚而避己小嫌入人大辟者有之,小貪則酷,不怠則奸,或通吏胥以賈禍,或縱主案以肥家,殃民蠹政,莫敢誰何!钡狡吣旰笸跽裼檬拢_的納賄,公開的勒索,連政府僅存的一點紀綱都掃地而盡了。到后期上下貪污相蒙,互相援引,輦轂賂遺,往來如織,民苦貪殘者宦稱卓異,不但不為察典所黜,而且連連升擢。地方官司捕者以捕為外府,收糧者以糧為外府,清軍者以軍為外府,長吏則有科罰,有羨余,刑驅(qū)勢逼,雖綠林之豪,無以復加。搜括聚斂,號為常例,公開聲說這錢為朝覲為考課之用,上言之而不諱,下聞之而不驚,馴至國家頒一法令,地方興建事業(yè),都成為官吏的利藪。以搜括所得經(jīng)營升調(diào),“以官爵為性命,以鉆刺為風俗,以賄賂為交際,以囑托為當然,以循情為盛德,以請教為謙厚”。蕭然而來,捆載而去。即使被銓司察黜,最多也不過罷官,即使被撫按彈劾,最多也不過為民,反正良田大宅,歌兒舞女,不但自己受用,連子孫的基業(yè)也已打好,區(qū)區(qū)一官,倒也無足留戀了。入仕必由科第,科場的關節(jié),用錢買題目的技術也發(fā)現(xiàn)了。做官要作宰相,行賄入閣也成公開的秘密了?泼洼o相都可用金錢取得,其他的情形當然類推可知。納賄的技術也隨時代而進步,前期孝宗時太監(jiān)李廣懼罪自殺,他家的賬簿登載文武大臣納賄數(shù)目的被查出,明載某人送黃米若干石,某人白米若干石.孝宗一看嚇呆了說,李廣能吃多少?后來才知道黃米代表金,白米代表銀。后期改以雅稱,號為書帕。外官和京官交際,公開有科((給事中))三道((御史))四的比例。開頭還假托小書名色,列柬投遞標書十冊二十冊,袖手授受,不讓人見,有點忌諱。后來漸漸公開,由白銀而黃金而珠玉,數(shù)目也逐漸增多。外官和京官出使回來的都以書帕為人情,免不得買一些新書,刻幾種新書來陪奉金銀珠寶。明代后期刻書之多之濫,就是這個道理。滔滔者舉世皆是也!如飲狂泉,如膺痼疾,上下男女老幼都孜孜砣砣惟利是圖,惟錢是貴,不但國家民族的利益談不到,即是家人父子夫婦兄弟朋友的感情,也以錢來決定其是否持續(xù)。這種風氣是怎樣造成的?我們最好用當時人的話來說明。第一是社會教育。讀書受苦是為得科名,辛苦得科名是為做官,做官的目的是發(fā)財。由讀書到發(fā)財成為一連串的人生哲學。黃省曾在《吳風錄》中說:“吳人好游托權要之家,家無擔石者入仕二三年即成巨富。由是無不以士為貴。而求入學庠者肯捐百金圖之,以大利在后也!敝x肇淛《五雜俎》更說得明白:“今之人教子讀書,不過取科第耳,其于立身行己不問也。故子弟往往有登朊仕而貪虐恣睢者,彼其心以為幼之受苦,政為今日耳。志得意滿,不快其欲不止也。”劉宗周也說:“士習之壞也,自科舉之學興而士習日壞。明經(jīng)取金紫,讀易規(guī)利祿,自古而然矣。父兄之教,子弟之學,非是不出焉。士童而習之,幾與性成,未能操觚,先熟鉆刺,一入學校,闖行公庭。等而上之,勢分雖殊,行逕一轍。以囑托為通津,以官府為奴隸,傷風敗俗,寡廉鮮恥,即鄉(xiāng)里且為厲焉,何論出門而往?尚望其居官盡節(jié),臨難忘身,一效之君父乎?此蓋已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必澪墼谶@種社會風氣之下,習與性成,誠然,非一朝一夕之故矣!第二是社會環(huán)境。一般讀書人在得科名的一天,也就是開始負債的一天。吳應箕在他的《擬進策》里說:“士始一窶人子耳。一列賢書,即有報賞宴飲之費,衣宴輿馬之需,于是不得不假貸戚友,干謁有司,假貸則期報以異日。謁見則先喪其在我。黠者因之,而交通之徑熟,圓巧之習成。拙者債日益重,氣日益衰,蓋未仕而所根抵于仕者已如此矣。及登甲榜,費且數(shù)倍,債亦如之。彼仕者即無言營立家私,但以前此之屬債給于民,能堪之乎?”甚至一入仕途,債家即隨之赴任,京債之累,使官吏非貪污不可。陶奭齡說:“今寒士一旦登第,諸凡輿馬仆從飲食衣服之類,即欲興膏粱華腴之家爭為盛麗,秋毫皆出債家。謁選之后,債家即隨之而至,非盜竊帑藏,朘削閭閻,何以償之?”周順昌在作官后,被債主所逼,向他的親戚訴苦說:“諸親友之索債者填門盈戶,甚至有怒面相詈者。做秀才時艱苦備歷,反能以館谷怡二人,當大事。今以濫叨之故,做一不干凈人,五年宦游,不能還諸債主,官之累人也多矣!边@是一個不合時代的書呆子,難怪他日后死于魏忠賢之手。第三是政治環(huán)境;实垡M獻,得寵的內(nèi)官要賄賂,內(nèi)閣要,吏部也要,有關的京官也要,上層的撫按要,知府更非多送不可,層層賄賂,層層剝削,錢一本說:“以遠臣為近臣府庫,以遠近之臣為內(nèi)閣府庫!眲⒆谥苷f:“一令耳,上官之誅求,自府而道,自道而司,自司而撫而按,而過客,而鄉(xiāng)紳,而在京之權要,遞而進焉,肆應不給……”舉實例如劉瑾用事時,凡入覲出使官,皆有厚獻。給事中周鑰勘事歸,以無金自殺,令天下巡撫入京受敕,輸瑾賂,延綏巡撫劉宇不至,逮下獄。宣府巡撫陸完后至,幾得罪,既賂乃令試職視事。上下左右都是貪污的環(huán)境,如不照樣行賄,不但作不成官,反要得罪,教人如何能不貪污!第四是政冶制度。明代官俸之薄,是有史以來所少見的。宣德時朝臣月薪止給米一石,外官不過三石,原來的俸鈔,因為貶值,每貫止實值二三錢。舉例說正一品官月俸米八十七石,七品官米七石五斗。洪武時代官俸全給米,有時以錢鈔折支,照物價鈔一貫錢一千抵米一石,到后鈔價日落,才增定每石米折鈔十貫。正統(tǒng)時又規(guī)定五品以上,米二鈔八,六品以下,米三鈔七。后又改在外官月支本色米二石,其余俱支折色。照比例推算,正一品月俸得米十七石四斗,余折鈔五百九十六貫,以貫值三錢計,合錢一千七百八十八文。外任正七品官知縣實得米二石,得鈔五十五貫,合錢一百六十五文。結(jié)果內(nèi)外官都無以為生,朝官至于放遣皂隸,責以薪炭。正統(tǒng)元年((1436))副都御史吳訥要求增俸,舉出一實例說:“洪武年問京官俸全支,后因營造減省,遂為例,近小官多不能贍。如廣西道御史劉準,由進士授官,月支俸米一石五斗,不能養(yǎng)其母妻子女,貸同宮俸米三十余石,去年病死,竟負無還。”六年巡按山西監(jiān)察御史曹春也上奏說:“今在內(nèi)諸司文臣,去家遠任,妻子隨行,然祿厚者月給米不過三石,祿薄者不過一石二石而已,其所折鈔,急不得濟,九載之間,仰事俯蓄之具,道路往來之費,親故問遺之需,滿罷閑居之用,其祿不贍,則不免移其所守,此所以陷于罪者多也!彼笸⒊紩h,酌量加俸,使其足夠養(yǎng)廉。俸額提高以后,如仍有貪污冒法者,立置重典。可是戶部以為定制難改,竟不理會。此后幾十年,改折的辦法雖然稍有調(diào)整,但是離生活水準還是很遠,中葉以后鈔已成廢紙,不值一錢,政府收入的款項改為銀子,但官員的薪俸折色,卻還是照定制發(fā)鈔,一直未改。除去上述一切情形,單就官俸說,明代的官吏貪污也是實逼使然,是環(huán)境造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