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簡介: 《記憶中的八十年代》作者從一個八十年代大學(xué)生的視角,敘述見識過的人物,旅行經(jīng)過的地方,當(dāng)年讀過的詩歌與小說,看過的電影和電視,唱過的歌曲,聽過的音樂,課堂和宿舍里的故事,老師與同學(xué)……或是完全的回憶,或是由眼前的情景引起相關(guān)的思想和情緒,其中大多是作者的親身經(jīng)歷,也有一部分來自于同齡人,包括許多年后聽來的故事。 回顧這一代人成長的經(jīng)歷,表達對青春歲月的回顧與懷念,闡釋成長過程中的感悟,引起同時代讀者的共鳴。 作者簡介: 章徽,生于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八十年代大學(xué)生。九十年代留學(xué)歐洲,物理學(xué)博士,F(xiàn)居英國。在她的記憶中,八十年代是一個質(zhì)樸,天真,生機勃勃,洋溢著理想主義熱情的時代。本書既是作者對自己以及同齡人青春歲月的回顧與懷念,也是在相隔數(shù)十年之后,以不同的視角,對那個時代重新進行了一次嚴肅的審視和思考。 目錄: 001·開學(xué)第一天004·露天電影院 006·東樓后的矮樹叢 008·學(xué)生食堂 011·你就這樣遠去——讀《金薔薇》 015·唱歌的歲月 018·勤工助學(xué) 021·《英俊少年》——最后的童話 024·碩鼠碩鼠 027·新年前夜 030·藍色襯衫 032·圍墻外面 036·金工實習(xí) 039·形形色色的老師們 042·運動生涯 046·英文課本留下的故事001·開學(xué)第一天004·露天電影院006·東樓后的矮樹叢008·學(xué)生食堂011·你就這樣遠去——讀《金薔薇》015·唱歌的歲月018·勤工助學(xué)021·《英俊少年》——最后的童話024·碩鼠碩鼠027·新年前夜030·藍色襯衫032·圍墻外面036·金工實習(xí)039·形形色色的老師們042·運動生涯046·英文課本留下的故事049·春夜052·香花墩上053·電爐,面條,小米粥055·尷尬事058·雨夜060·宿舍樓里的叫賣聲062·父親的來來往往066·長跑趣事070·文學(xué)書庫072·《悲愴》——春天的聲音074·我們到黃山去(一)077·我們到黃山去(二)081·我們到黃山去(三)087·夏天在上海實習(xí)090·《在人間》094·《血疑》及其他096·張承志與《北方的河》100·初識杜甫103·中篇小說106·何丹老師111·李老師115·童年的伙伴去哪里了?116·看櫻桃118·兒童文學(xué)121·貓的故事124·《第八個是銅像》128·憶苦思甜130·野菜野果132·童年瑣事136·那一年的春夏139·我遙遠的初三(十五)班144·五十年代的詩歌147·《尋找回來的世界》149·洛陽牡丹br150·考研153·閱讀印象之《靜靜的頓河》156·閱讀印象之《苦難的歷程》158·閱讀印象之《貴族之家》及其他161·調(diào)研——邊走邊看189·在南京的夏天(一)193·在南京的夏天(二)197·老徐205·師兄的愛情(一)209·師兄的愛情(二)214·外籍教師218·古典音樂221·古典音樂之民樂224·武俠小說印象228·《遠山的呼喚》與高倉健230·《上海灘》233·《凱旋門》236·《湖畔奏鳴曲》238·電影《死亡詩社》242·瓊瑤244·抄在本子上的詩歌250·重讀顧城255·閱讀印象之《平凡的世界》257·閱讀印象之《活著》260·山核桃、干菜餅及其他262·到植物園去!265·靈隱,那山那水那佛269·氣功271·克勞迪婭和她的貓274·懷念騎自行車的日子278·又見棕櫚281·《24城記》285·函授的路線前言自序:二十年后再相會 校慶那天回到學(xué)校。細雨中,湖邊滿目青蔥,幾棵金桂開得正好, 雨水也消不盡陣陣清芬。五六個老同學(xué)一起打著傘走在校園里,仿佛 都還是舊時模樣。一路指點過去:這條街重新修過了,兩行法國梧桐 還是原來的;運動場改成了封閉式,紅色的塑膠跑道十分醒目;我們 自序:二十年后再相會 校慶那天回到學(xué)校。細雨中,湖邊滿目青蔥,幾棵金桂開得正好, 雨水也消不盡陣陣清芬。五六個老同學(xué)一起打著傘走在校園里,仿佛 都還是舊時模樣。一路指點過去:這條街重新修過了,兩行法國梧桐 還是原來的;運動場改成了封閉式,紅色的塑膠跑道十分醒目;我們 住過三年半的七號樓已經(jīng)沒有了,研究生公寓還在,門前停了一排自 行車……感覺不像是回來做客,這里仍舊是自己的園地,可以大模大 樣地當(dāng)家做主。原本近“鄉(xiāng)”情怯,總想著可能會有一點別樣的心情, 畢竟上次來這里還是一九九五年十月,到今天,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二十 年。等到真正進了校園,幾個人說說笑笑走過去,卻如此平常、如此 平靜,既不感覺陌生,也不激動,甚至連年華似水、逝者如斯之類的 感慨都沒有多少。 教學(xué)樓還是那樣,樓前有校友在照合影,規(guī)規(guī)矩矩地排隊伍,年 齡比我們大些,過去一問,竟是六五屆畢業(yè)生。“人世有代謝,往來 成古今”,看著來來去去的學(xué)生,原本覺得自己是老前輩;而站在他 們面前,又變成了年輕一代。大門口,賣校慶紀念章的學(xué)生一臉稚氣, 卻故作老成,煞有介事地吆喝。因見問津者寥寥,上前去照顧了他們 的生意。兩個男生站在雨地里,微笑著說,謝謝學(xué)姐。 一路上不斷碰到回來的校友,各種年齡段,有的比我們年長,也 有的年少,三三兩兩,或是幾十個一群。在湖邊小道上與幾個中年人 走了對面,擦肩而過時互相打個招呼。他們說,沒準以前在校園里還 碰見過呢,不過,我們是八九屆的,你們應(yīng)該晚一些吧!聽說我們是 八五屆畢業(yè)生,對方立刻肅然起敬。 我于一九八一年九月進校,一九八五年讀完本科,一九八八年七 月研究生畢業(yè)。除了頭一年尾一年,我差不多在整個八十年代都是大 學(xué)生。即使畢業(yè)后,我也沒有離開過校園,只不過證件上的身份變成 了教師。 這些年常聽到有人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精神主流是理想主義, 尤其是在高等院校里,理想主義更是大行其道。倘若縱向比較,相對 而言,這或許有些道理,但在當(dāng)時我是體會不到的。就是尋常不過的 歲月,平淡生活,日復(fù)一日安靜地、可以說是比較勤奮地上課溫書做 作業(yè);\統(tǒng)地說起來,那幾年我似乎只做了兩件事,讀書和長跑,單 調(diào)得很,而且都是要埋頭苦干的活兒,反射不出多少理想主義浪漫主 義的光輝。當(dāng)然,這并不妨礙我認為那是最好的時光,是一個生機蓬 勃、詩情畫意的年代。 八十年代也許并不比其他年代更好,我覺得它好,對它的留戀, 認為它比任何時候更有趣味、更加豐富多彩,只不過因為那時我是年 輕人,有一雙天真的眼睛,正處在一個本能地用詩意來渲染世界的年 齡。任何一個時代的年輕人都有夢想,具體做的夢可能不盡相同,但 本質(zhì)上都是年輕的生命受到熱情的驅(qū)使,充滿對未來的幻想和憧憬。 如同樂曲,或許節(jié)奏稍稍不同,抑或形式有所差異,卻表現(xiàn)出的相似 情緒,都是屬于青春的旋律。 當(dāng)然,每個時代也都有其特殊性,有僅僅屬于那個時代的風(fēng)度、 氣質(zhì)和感情,二十世紀的八十年代也是如此。應(yīng)該承認,那是一個珍 視內(nèi)心感情世界多于外部物質(zhì)世界的時候。冰激凌和巧克力是很有吸 引力的,穿一件漂亮的新衣服也難免興高采烈,然而相比較而言, 八十年代的大學(xué)生對于精神領(lǐng)域的活動比衣食住行更加重視。也許是 因為精神食糧供不應(yīng)求,半饑半飽的狀態(tài),使欲望更加強烈,饑渴感 更甚。 物質(zhì)貧乏單調(diào),精神積極昂揚,國家的日新月異,讓我們相信, 前面是一片嶄新的無限美好的天地,只要我們努力,就能夠達到目的。 這個目的,似乎既不是學(xué)位,也不是職業(yè),更不是安逸舒適的生活, 或者個人的成就和榮譽——這些當(dāng)然是我們想要的,但也只不過是奮 斗過程中產(chǎn)生的附屬品,而我們所追求的格局則更為宏闊。因其遠大, 就難免縹緲虛空,接近于某種非現(xiàn)實的精神境界。我們并不去分析其 具體形態(tài),似乎只要全力以赴,它便會自動降臨。 在這種精神狀態(tài)中,似乎總有一簇雜亂無章的激情在蠢蠢欲動, 混沌而又狂熱,抓不住實際形狀,也看不到任何后果。如山中野火一 般,不知道因何故而點燃,蔓延開來不由人控制,然后又自行悄悄熄 滅。無的放矢,在熱情中自我消耗,其外在反映,常常表現(xiàn)為思想跳 脫,情緒波動,時而多愁善感,憂郁,焦躁;時而憤世嫉俗,固執(zhí)而 挑剔;時而卻又自鳴得意,意氣風(fēng)發(fā),豪情萬丈。至于其影響,不管 有益還是有害,也許要到許多年后才能反映出來。 當(dāng)年有人統(tǒng)計,僅有百分之五的高中畢業(yè)生能夠走進大學(xué)的校門, 于是順理成章,自以為比大部分青年人更加優(yōu)秀。帶著;兆咴诖蠼 上,面對那些或贊賞或羨慕的目光,難免沾沾自喜。自命不凡是有的, 但底氣卻不很足,畢竟我們還沒有任何建樹。作為工程系的學(xué)生,連 一根鐵釘是怎樣生產(chǎn)出來的都不很清楚;而那些沒有讀大學(xué)的同齡人, 已經(jīng)在為社會創(chuàng)造財富了。無論是專業(yè)內(nèi)還是校園外面的世界,都存 在太多未知的領(lǐng)域,我們熟悉的只不過是圖紙上的一小塊天地。雖有 天降大任舍我其誰的豪情壯志,卻自覺見識短淺,缺乏堅實的基礎(chǔ), 難以自我定位,只能寄希望于未來,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有機會大 放光彩一鳴驚人,證明自己的確不同凡俗、出類拔萃。 一九八一年我進校那天,高音喇叭里唱了許多遍“再過二十年, 我們來相會”,就像是反復(fù)提醒一個既定的約會。對于十六七歲的學(xué) 生來說,二十年實在太長了,幾乎是一個永遠不可能成為現(xiàn)實的將來, 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想象中,當(dāng)那個約定最終到來的時刻,有無限 的可能性,一個光明璀璨的新世界在前方的地平線上巍然矗立。 二十年還是過去了。直到二十世紀末,我感覺和八十年代之間的 聯(lián)系還是清晰而牢固的,今天,昨天,前天……可以一路倒推回去, 走過的每一步都有跡可循,中間沒有斷點。 二〇〇一年前后,正值多事之秋,畢業(yè),答辯,修改論文,公 司倒閉,面臨失業(yè),找工作,不斷搬家,一年多的時間孩子換了五 所小學(xué)……顧此失彼,完全忘記了曾經(jīng)有過一個二十年后再相會的 “約定”。等到終于安頓下來,進入循規(guī)蹈矩的日常軌道,可以喘 口氣、有空想想從前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不過才幾年工夫,我和八十 年代已經(jīng)拉開了距離,有了隔膜,就像是原先暢通無阻的電路中出 現(xiàn)了一段絕緣體。八十年代真正成為歷史了,世界已不再是舊模樣, 這是我們當(dāng)年期待和向往的嗎?二十多年前的想象已無法復(fù)原,更 何況,原本就沒有清晰的藍圖。 再去看那個年代,有了陳年舊事的感覺,像是籠罩在揚起的塵土 中,細節(jié)模糊,又仿佛離焦的相片。費力去回憶一些原先很熟悉的地 名或者人名,腦子里卻是黑沉沉一片,如同大海撈針一般。這讓我感 到恐慌,開始有了緊迫感,擔(dān)心一切,包括那些對于我很重要的往事, 全都會湮沒于漸漸流失的記憶之中,就像是從未發(fā)生過。如果它們?nèi)?br/> 都不存在了,那我自己是否真正存在過呢?大概是想為將來留下印證 的憑據(jù)吧,從那時起,我開始動手把大學(xué)里一些還有印象的人與事記 錄下來,日積月累,其結(jié)果就是這一本《記憶中的八十年代》。 《記憶中的八十年代》從一個大學(xué)生的視角,敘述見識過的人物, 旅行經(jīng)過的地方,當(dāng)年讀過的詩歌與小說,看過的電影和電視,唱過 的歌曲,聽過的音樂,課堂和宿舍里的故事,老師與同學(xué)……或是完 全的回憶,或是由眼前的情景引起相關(guān)的思想和情緒,其中大多是我 的親身經(jīng)歷,也有一部分來自于同齡人,包括許多年后聽來的故事。 因年代久遠,某些時間、地點或許有誤,部分人物事件也可能張冠李戴。 盡管當(dāng)年校園里環(huán)境閉塞,視野狹窄,說孤陋寡聞絕非自謙,但我希 望,我的記憶中還保存著部分八十年代的生活氣息。這些零零散散的 凡人瑣事,看似互不相干,然而綜合起來,整體上能夠反映出一些那 個年代獨特的人情世態(tài)。雖然主要是寫八十年代,但也不是嚴格按照 年代劃分、僅僅局限于那個十年,七十年代后半期和九十年代開頭的 那幾年,具有與八十年代相近的氣質(zhì),或可看成是其前奏或是余韻。 這一系列中最早的一篇大約完成于二〇〇七年,后來因全憑興致, 寫作時間拉得很長,其間幾度中斷,且多數(shù)隨寫隨丟,以至于最后統(tǒng) 計的時候,不得不在幾臺已經(jīng)淘汰的舊機器硬盤里搜索挖掘當(dāng)初留下 的底稿,即便如此,仍難免有所遺漏。我的幾位同學(xué)以及我的母親成 為初稿的第一批讀者,近兩年來,他們的鼓勵、督促、批評和建議, 堅定了我將零散文件收拾檢點的決心,也是最終得以集結(jié)成冊的關(guān)鍵。 在某種意義上,《記憶中的八十年代》可以說是我和他們共同完成的 作品,是集體勞動的成果。 二〇一六年一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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