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我們會好嗎,還是會更糟


作者:蔣話     整理日期:2016-04-22 15:07:59

《殺手的禮物》作者蔣話最新力作,「ONE·一個」高贊作者蔣話的奇妙故事劇場,八篇色彩各異的情感故事,以一個統(tǒng)一的世界觀:“人們總應該賦予無序枯燥的生活一些主觀涵義不是嗎?讓它盡量充滿戲劇色彩,盡可能朝著善始善終的方向不斷前行。于是,我與你的偶遇變成了必然。冰冷的巧合,也被溫暖動人的緣分充分詮釋。那些漫無目的的來去都變得有意義,變成了色彩各異的回憶,變成了光影斑斕的故事……”分別講述了情感、推理、奇幻、不虛構(gòu)等七個類型的故事。
  作者簡介:
  蔣話
  90后青年作家,一個app常駐人氣作者,浙江省作協(xié)最年輕會員,浙江省網(wǎng)絡(luò)作協(xié)理事。推理界銀槍小霸王,已在「一個」App發(fā)表《我們會好嗎,還是會更糟》、《殺手的禮物》系列、《小蔣故事》、《病人阿福》等。代表作暢銷書:《少年那多手記之角》、《殺手的禮物》、《齋冷》。
  目錄:
  被遺忘的科幻劇場
  異人小貞001
  不浪漫的魔幻劇場
  郭力的清醒夢029
  非熱血的青春劇場
  病人阿福057
  零雞湯的愛情劇場
  司楠的計劃083
  非傳統(tǒng)的武俠劇場
  展昀的鳳顰殤107
  無人問津的推理劇場其一:變格推理劇場
  密室里的英雄159
  無人問津的推理劇場其二:本格推理劇場
  密室的漏洞203
  低治愈的非虛構(gòu)劇場被遺忘的科幻劇場
  異人小貞001
  不浪漫的魔幻劇場
  郭力的清醒夢029
  非熱血的青春劇場
  病人阿福057
  零雞湯的愛情劇場
  司楠的計劃083
  非傳統(tǒng)的武俠劇場
  展昀的鳳顰殤107
  無人問津的推理劇場其一:變格推理劇場
  密室里的英雄159
  無人問津的推理劇場其二:本格推理劇場
  密室的漏洞203
  低治愈的非虛構(gòu)劇場
  我們會好嗎,還是會更糟247異人小貞
  1
  “客人是南方人?”
  不知道何時,老板娘來到了我的身邊,一邊這樣問,一邊用抹布替我擦了擦桌面。老板娘的口音濃重,聲音洪亮,透著股北方女人的豪爽勁。桌子是那種餐飲店里常見的黃底木桌,桌面上無規(guī)則地分布著黑色紋路,桌面并沒有弄臟的跡象。
  “啊?”我抬起頭,一個不留神,長發(fā)落到碗里的湯水中。
  此時的我正在小吃店吃面。這個點已經(jīng)過了午飯的高峰時段,店里只有稀稀拉拉兩三個客人,也都坐在角落里,悶頭吃著碗中食物,彼此間沒有交流,氣氛有種疏離的寂靜。
  和少棠來北方已有些時日,工作上卻沒有任何起色,過去抱怨忙碌無暇休息,現(xiàn)在冷清了下來,反而有種坐立不安的恐慌感。想到來之前的雄心壯志、美好憧憬,現(xiàn)在看起來卻像是莫大的諷刺。
  “客人您是南方來的么?”見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老板娘又問道,遞過紙巾給我。我一愣,才接過紙巾擦去頭發(fā)上的湯汁。老板娘的年紀在四十歲上下,腰桿筆直,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仿佛瞬間就能進入你心里。
  “剛剛聽您打電話,口音很軟。”老板娘解釋道。
  “哦哦,是的。”我說,瞟了眼放在桌上手機,剛才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少棠打來的,直到第三個我才接起來,勉強算是和解了,卻不想被老板娘注意到。
  “我不是故意偷聽……”老板娘說,“只是想向客人您請教點事情。”
  “沒關(guān)系的。”我連忙擺擺手,“是什么事情?”
  “客人知道粢米飯嗎?”老板娘問道,見沒有新客人來到,干脆在我跟前坐下。原來她并不是漫無目的的閑聊。
  粢米飯,那是一種南方特有的小吃,來北方后別說看到過,都沒聽人提起過。
  “粢米飯……”我喃喃道。
  這三個字,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不,我不知道稱他為“人類”是否準確。
  我的目光隨著氤氳的蒸氣變得恍惚,思緒卻越來越清晰,流光般閃回到了那天。
  遇上“奇人”小貞的那個夜晚。
  2
  第一次見到小貞的情形叫人難以啟齒,很容易被認為精神錯亂,因為沒有一點點防備,他就出現(xiàn)在我家的電視機屏幕里。
  那天本來和一幫合伙人在餐廳吃飯,理念不合與少棠爭論了幾句,卻是越吵越兇,氣得我中途離席就沒有再回去,到路邊攤一個人喝了幾瓶悶酒,少棠也沒有來找我。
  我拎著酒瓶,像個被大人拋棄的小姑娘,一步步蹣跚著回家。走入小巷的時候,黑夜無星。在黑暗中前行,仿佛不前不進,寸步難行,我好似憑借著意志、運氣才找到家門。
  一回到家,我習慣性打開電視機,將音量調(diào)高,躺倒在沙發(fā)上。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總會讓電視開著,像是給冷清的家里帶來些人氣,也或多或少驅(qū)趕了內(nèi)心的焦慮與孤寂。
  我聽著電視節(jié)目中主持人那渾厚的聲音,閉上眼睛緩緩放松,整個身子都要陷入到柔軟的沙發(fā)當中去。
  然后,電視的聲音消失了,前一秒主持人那渾厚的聲音還充盈著我的雙耳,下一刻,那聲音便消失無蹤,就像被人按了靜音鍵。
  我察覺到異樣,揉揉眼睛半坐起身子,目視著電視機。
  電視里播放的節(jié)目是《動物世界》,在原生態(tài)、滿目金黃的草原上,卻有奇怪的東西混在其中。
  一個面容清秀,身材頎長的大男生站在一棵木葉稀疏的矮樹下。他穿著一件顏色艷得離譜的上衣,與畫面格格不入。他的手上既沒有攝像機,領(lǐng)口也沒有別話筒,因此不可能是《動物世界》欄目組的攝制人員或者外景主持。
  更重要的,他的目光緩緩上移,最后鎖定了沙發(fā)上的我,一副滿懷期望的樣子。在男孩的身邊,有一群《動物世界》里常見的羚羊。羚羊?qū)烊胨鼈冎g的男孩好似熟視無睹,竟然繼續(xù)安詳?shù)赜谠匦蓓瑳]有絲毫騷動,就像他并不存在一樣。
  “姐姐……”
  我與他四目相對,男孩忽然出聲說道。他皺著眉頭,微撅起嘴,樣子有些惹人憐愛。
  我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寒意直上脊梁。上次聽說電視機雙向互動,還是在《午夜兇鈴》的電影里啊,女鬼貞子直接從電視機里鉆出來,后果我不說大家也都知道。這種事怎么偏不巧也能被我遇上呢!
  “叫……我?”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是啊,姐姐。”沒想到電視里的男孩真的點點頭。
  “什么東西?!”我慌亂地抄起地上的掃帚,將頭對準電視機,即使借著酒精作用,我也明顯地失態(tài)了。
  “別……別怕。”男孩舉著雙手,“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你想要干嘛!”我明顯地察覺到雙腿軟撲撲的,仿佛被抽掉了骨頭,一步也邁不出去,若不是靠意志堅持著,我怕是早癱倒在地上了。
  男孩摸摸自己的肚子,說:“我好餓,只是想從電視里出來向你討些吃的。”
  “女鬼貞子也想從電視里出來,結(jié)果呢?”我胡言亂語回答著。忽然想到什么,扔了掃把像箭一樣竄出去,一把拔掉墻角的電源,電視機“啪”地一聲暗掉了。
  房間里恢復了安靜。
  我靠在墻邊,喘著大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不過我不敢大意,依然盯著電視機熒屏,就怕它忽然再亮起。
  屋子里靜得出奇,只能聽到掛鐘的滴答聲和我粗重的喘氣聲。
  會不會是電視臺安排的節(jié)目?我忖道。思考能力正在逐步恢復,我想到許多電臺喜歡策劃真人惡搞欄目,預設(shè)出諸多離奇現(xiàn)象,然后在暗中偷拍被測試者的夸張反應。
  我才不要上電視被當做笑料!我雙手叉腰,打算尋找隱藏在暗角里的攝像機,然后,卻聽到像水流一樣的窸窸窣窣聲。
  我循聲望去,借著月光,我看到一條銀白色的細流。現(xiàn)在回憶,那更像是水銀般的事物,從墻上有線電視的電線、插孔間流瀉開來,借著重力慢慢往下爬,于墻角匯攏。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四肢冰涼。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水銀已經(jīng)聚成了人形,五官漸漸分明。
  “hi,姐姐。”原本在電視里的那個男孩出現(xiàn)在墻角,大眼睛一眨一眨。
  我的表現(xiàn)依然穩(wěn)定:眼前一黑,當即癱倒在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時我躺回到沙發(fā)里,身上還蓋了條真絲的被單,滿口的酒氣連我自己都被熏得難受。
  “哦,還好只是個夢!”我摸摸汗涔涔的額頭,長出一口氣,想要自嘲一笑,笑容卻突然凝結(jié)。
  “實在不好意思姐姐,真不是做夢……”男孩彎下腰,白皙的面孔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
  我不負眾望,再度昏了過去。
  這就是我和小貞的初遇,真是丟死人了。
  “這么說,你是從外星過來的?”我打開冰箱,在里面翻找著可以吃的食物。工作一忙,我很少在家自己煮東西吃,冰箱里的食材都已過期變質(zhì)。
  “是啊,我的母星叫信號星。”小貞說,“如果用你們的語言來稱呼它的話。”小貞是我給男孩取的名字。
  “原先我一直以為只有咱們這存在生命呢。”我的視線最終落在冰箱里一只裝在尼龍袋里的粢米飯上,本來今早要帶給少棠的,結(jié)果鬧了別扭,一氣之下干脆讓他餓肚子。
  “你能夠吃米飯嗎?”我朝小貞晃了晃手里的粢米飯。
  “都可以的!”小貞咽著口水說道,“我都能吃。”我把粢米飯放入微波爐,加熱之后遞給小貞。
  “可是,你和我們長得一樣唉,雖然穿衣風格好像有些出入……”我摸著下巴,想起看過的科幻漫畫,“外星人不都該是些形似烏賊的家伙嗎?”
  “唔……就是差不多的……說烏賊的只是你們的想象……”小貞一頓狼吞虎咽,顧不上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而且,你還會說我們的語言,這也挺奇怪的。”我歪著腦袋看著小貞,要不是親眼目睹他從水銀幻化成人,打死我也不信有外星人一說。
  “我到你們這里都有五、六天了,掌握你們?nèi)粘S谜Z不是問題,我還順道了解了一些你們文明的常識,所以我們聊天不會有什么隔閡。”小貞將余下的粢米飯一口吞下,滿足地抹抹嘴巴,臉上泛起紅暈,像是回味般道,“真是美味啊。”
  “也就是說,相比我們而言,你有著極強的學習能力?”我驚嘆道。那些外語的培訓機構(gòu)要是聘小貞當代言人,“一周攻破外語”等等的宣傳標語可就不再是噱頭了。
  “可以這么說啦。”小貞笑著撓撓頭,“我在我們那里智力只能算中等偏下。”
  我吃了一驚。中等偏下的智力就能在幾天時間掌握一門“外語”,信號星該出多少學霸啊,那些學霸要是不學好把重心放在毀滅星球上,地球能抵擋幾天呀?
  我越想越擔心,走到音響前想放音樂挽回先前因頻頻出丑而搞砸的星際友好局面,誰知一打開音響里面竟然放出《星球大戰(zhàn)》的主題曲。
  “這首歌旋律好聽!”小貞一拍手掌道,“曲名是什么?”
  “《星際人民友好大團結(jié)》。”我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道。這可能是人類星際外交史上最重要的一個謊言。
  談話漸漸深入,我的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也已慢慢舒緩。
  小貞很健談,與地球上同齡的普通男孩并沒有多大區(qū)別。他告訴我,他的家鄉(xiāng)信號星在宇宙的另一頭,離半人馬座α星還有幾百光年的距離。星球上的居民相貌與地球人相似,卻可以將肉身以及附在身上的衣物轉(zhuǎn)化為信號,借由光纜、電線等媒介傳輸,于千里外瞬間轉(zhuǎn)移,抑或是直接進入顯像管、伴音電路,讓影像、聲音均出現(xiàn)在電視上。
  穿越到這里之后小貞許久沒有吃東西,今晚實在難以忍受饑餓,不得已打開樓下的有線電視電箱,隨機穿越進了一臺電視機,這才出現(xiàn)在了我的房間里。
  “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是怎么來到地球的。”我提醒道,“有飛行器什么的嗎,像是UFO?”
  “沒有,沒有那樣的東西。”小貞低下頭,說道,“飛行器的速度是不可能達到或者超越光速的,你們以后會明白的,想進行時空旅行只能依靠瞬時的時空坍塌和裂縫。”
  “額……那你打算在地球住多久?”我聽得一頭霧水,趕緊轉(zhuǎn)換話題說,“如果沒飛行器該怎么回去?”
  小貞將雙臂舒展開,放在沙發(fā)靠背上:“要想回去就只能等,等著他們來接我回家。”
  “‘他們’是指你的同胞嗎?”我往沙發(fā)另一邊挪了挪。
  “是的。”
  “要是他們沒發(fā)現(xiàn)你走丟,一直不來呢?”
  “一定會來的。”小貞咧嘴笑道,左邊嘴角浮現(xiàn)出酒窩。
  地球的空氣對于信號星人來說相當于慢性毒藥,如果在地球年三年內(nèi)不回到家鄉(xiāng),小貞會虛脫至死。不過小貞對此好像并不擔憂,他堅信信號星人會留意到自己發(fā)出的脈沖波。
  “信號星人穿越到地球的案例不少哦,幾乎都被安全接回去了。”小貞很有信心地挺起胸膛。
  “哦,那能說說你發(fā)生星際旅行的理由嘛,怎么就忽然時空坍塌了?”我好奇道。
  小貞不說話了,像是在權(quán)衡、抉擇,稍后嘆了口氣。
  “有什么難以啟齒的隱情?”我試探地問。
  “也沒什么啦。那晚,我在苞米地里犯了錯。”小貞羞赧地說,“一不留神就穿越了。”
  “……”
  我愣住,一時說不出話。小貞也沉默不語,一副認真的樣子,不像在說謊。
  這時候,音響里正好在播放王力宏的《花田錯》。
  “能解釋清楚些嗎?”我打破堅冰,說道。此后,小貞大約用了兩個小時向我解釋“苞米地里犯錯”的意思,我則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當晚,無家可歸的小貞在我家住了下來。
  雖說我倆彼此有了還算愉快的交流,想到和一個外星人身處一室,還是有點怪怪的。我讓小貞睡客廳里的沙發(fā),然后將自己的臥室門牢牢鎖住。
  “你畢竟是男孩子嘛,男女有別我想是星際通用的準則吧!”我找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把小貞關(guān)在臥室門外。
  “好吧。”我聽到小貞隔著門說道,“其實姐姐大可不必這樣,男女兩性只是你們這里的進化通則。”
  “笑話了,難道你們那邊滿大街都是同一種性別?”我說,依舊背靠著房門抵住。
  “是三種。”小貞說。
  “。”我驚訝地張大嘴。
  “不同于地球,我們星球存在著三種性別,三人之間才會發(fā)生愛情,最后結(jié)婚也是三個人成立一個家庭。”小貞說,“就像你們說的,三角形才是最穩(wěn)定的結(jié)構(gòu)。”
  我想象著婚禮上除了新郎新娘之外,旁邊還站著一個胡子拉碴卻有著細膩皮膚的第三人,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3
  “客人您有在聽嗎?”老板娘望著出神的我,笑著問道。
  “啊……你剛剛說粢米飯,我有吃過。”思緒被拉回現(xiàn)實,我連忙道。
  “真是太好了。”老板娘眉目舒展,“那么,可以向您請教具體的做法么?”
  “我回憶一下。”我說,將鬢角的頭發(fā)挽于耳后。我的心里卻有了疑惑:若想知道粢米飯的做法,為什么不去網(wǎng)絡(luò)上查詢一下,卻要來問我呢?
  “昨天中午,有個姑娘來店里,點名要粢米飯,看樣子是跑了許多家店,都沒有買到。”老板娘自顧自說起來,又像是在向我解釋著緣由,“這種東西,我也是頭次聽說,一時也沒辦法幫她。”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沒有向她打聽做粢米飯的方法?”
  “那姑娘,她自己也是一臉迷糊,只知道‘粢米飯’三個字卻說不出所以然來。”老板娘說,“后來還是店里的另外一個客人告訴我們說,那或許是南方的食物,他過去出差到南方似乎聽說過。”
  “其實,只在上海、湖州、溫州一帶有這種叫法。”我說,“不過粢米飯都是當做早餐,中午來買有些奇怪唉……”
  “是嗎?這么說來倒是挺奇怪的。”老板娘搭腔道,“我看她一籌莫展,就答應替她留心一下。”
  “那姑娘也是南方人?”我忽然問道。
  “地道的北方人。”老板娘搓搓有些粗糙的手。
  “那她怎么會聽說粢米飯?”
  “可能是去南方旅游看到或吃過吧,回來后一直念念不忘。”老板娘說,“我一個小侄子也是這樣,吃過了南方的粽子之后,天天惦念著,要讓人從嘉興帶。”
  “不對。這樣的話,不是至少能說出大概的樣子和配料么?畢竟是吃過的。”我說,“可你說,那姑娘好像對粢米飯一無所知的樣子。”
  “也許是她家來了南方客人,她只負責出來買。”老板娘說,顯然失去了與我探討的興趣,轉(zhuǎn)身從柜臺拿來紙筆,“我記性不好,麻煩您將配料做法寫下來。”
  “那姑娘今天還會來?”
  “是的。”老板娘說,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或許就快來了,所以,還請您……”
  “行,我這就寫。”我說道,開始在紙上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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