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梁“家國四部曲”之三 全新升級,紀(jì)念典藏版 作家都梁全面反思戰(zhàn)爭的魔鬼特質(zhì),正面描述戰(zhàn)爭與人性 諜戰(zhàn)文學(xué)的心血之作,再現(xiàn)特殊時局下北平城的點滴 泱泱大國,升斗小民,古城北平,硝煙四起 戰(zhàn)火紛飛中尋國家命運,動蕩亂世下見百態(tài)民生 ★著名作家、編劇都梁經(jīng)典代表作,全新包裝面市,全新升級,紀(jì)念典藏版。 ★一方面,描寫了特務(wù)工作的神秘、刺殺鋤奸的驚險、嚴(yán)刑審訊的慘烈、革命家浪漫的愛情、蕩氣回腸的死亡,環(huán)環(huán)緊扣、極盡質(zhì)感。另一方面,也將底層人物的方方面面描得極為生動。通過本書,都梁關(guān)注國人乃至人類在戰(zhàn)爭中的處境,反思戰(zhàn)爭的魔鬼特質(zhì),以及戰(zhàn)爭之于人類文明的意義。 ★同名電視劇反響熱烈,口碑不俗。 ★《家國四部曲》套裝系列全新包裝上市,裝幀精美,適合便攜閱讀,極具收藏價值。 本書簡介: 都梁家國四部曲之《狼煙北平》講述的是一個關(guān)于“戰(zhàn)爭與人性”的故事。北京城淪陷了,日、偽、國、共,四方角逐,狼煙北平,浮生百繪。各色人物卻忙著為自己爭取利益,麻木的國民亦在苦難與矛盾中掙扎,所有人以各自的方式見證著一國之盛衰興亡。家國天下,煙火人間,斜陽里嘆一片蒼涼。無論如何,戰(zhàn)爭放大了人性的光輝和卑劣。 作者簡介: 都梁,上世紀(jì)50年代生人,因出版《亮劍》《血色浪漫》《狼煙北平》和《榮寶齋》而蜚聲文壇。四部小說均被改編成同名電視劇,其中《亮劍》和《血色浪漫》紅遍大江南北,《狼煙北平》和《榮寶齋》在北京地區(qū)極受歡迎。 都梁的作品類型多變,但每一部都有獨特的情懷與力量!读羷Α吩忈屃藝败娀辍,《血色浪漫》描述了一代人的奮斗史,《狼煙北平》可以當(dāng)作愛國主義教材,《榮寶齋》則算是一部“家族企業(yè)”管理學(xué)巨作,其中飽含商業(yè)智慧和人生真諦。四部作品類型不同,但其主題卻不出“家國”二字。 都梁筆下的人物具有極強(qiáng)的人格魅力,他成功地塑造了《亮劍》中的李云龍、趙剛、楚云飛,《血色浪漫》中的鐘躍民、張海洋、袁軍,《狼煙北平》中的文三兒、徐金戈、方景林,以及《榮寶齋》中張仰山、莊虎臣、張幼林等這些深受廣大讀者熱烈追捧的人物形象。 都梁為人低調(diào),神龍見首不見尾,人生經(jīng)歷頗為傳奇。網(wǎng)上傳聞,他當(dāng)過兵,開過公司,做過老師,玩過石油,還有自己的影視公司,據(jù)說《血色浪漫》中的鐘躍民,就是以他自己為原型創(chuàng)作而成的。 都梁創(chuàng)作小說穩(wěn)健精細(xì),因此周期比較長。2000年出版《亮劍》,2004年出版《血色浪漫》,2006年出版《狼煙北平》,2008年出版《榮寶齋》。這些作品幾乎都是經(jīng)過數(shù)都梁,上世紀(jì)50年代生人,因出版《亮劍》《血色浪漫》《狼煙北平》和《榮寶齋》而蜚聲文壇。四部小說均被改編成同名電視劇,其中《亮劍》和《血色浪漫》紅遍大江南北,《狼煙北平》和《榮寶齋》在北京地區(qū)極受歡迎。 都梁的作品類型多變,但每一部都有獨特的情懷與力量!读羷Α吩忈屃藝败娀辍,《血色浪漫》描述了一代人的奮斗史,《狼煙北平》可以當(dāng)作愛國主義教材,《榮寶齋》則算是一部“家族企業(yè)”管理學(xué)巨作,其中飽含商業(yè)智慧和人生真諦。四部作品類型不同,但其主題卻不出“家國”二字。 都梁筆下的人物具有極強(qiáng)的人格魅力,他成功地塑造了《亮劍》中的李云龍、趙剛、楚云飛,《血色浪漫》中的鐘躍民、張海洋、袁軍,《狼煙北平》中的文三兒、徐金戈、方景林,以及《榮寶齋》中張仰山、莊虎臣、張幼林等這些深受廣大讀者熱烈追捧的人物形象。 都梁為人低調(diào),神龍見首不見尾,人生經(jīng)歷頗為傳奇。網(wǎng)上傳聞,他當(dāng)過兵,開過公司,做過老師,玩過石油,還有自己的影視公司,據(jù)說《血色浪漫》中的鐘躍民,就是以他自己為原型創(chuàng)作而成的。 都梁創(chuàng)作小說穩(wěn)健精細(xì),因此周期比較長。2000年出版《亮劍》,2004年出版《血色浪漫》,2006年出版《狼煙北平》,2008年出版《榮寶齋》。這些作品幾乎都是經(jīng)過數(shù)次修改才最終定稿。2012年,《大崩潰》籌備四年后上市。 目錄: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尾聲 第一章 晚飯后,陳明澤忽然想起和燕京大學(xué)羅云軒教授的約會,他晚上要去羅府拜訪。陳明澤是琉璃廠“聚寶閣”古玩鋪子的掌柜,今天鋪子里收購了一幅古畫兒。陳掌柜在古玩行里混了四十多年了,對鑒定文物的真?zhèn)魏苡邪盐眨嗄陙韽臎]打過眼,只是一旦涉及比較復(fù)雜的文史知識,以陳掌柜的學(xué)問就有些把握不準(zhǔn)了。所以,每當(dāng)遇到這類疑問,他總是去向羅教授請教。 陳掌柜用牙簽剔著牙,吩咐管家老侯通知文三兒備車。一會兒老侯進(jìn)來回話,說文三兒不在,車倒還在。 陳掌柜一聽就火了,他一拍桌子吼道:“給我找去!這渾蛋肯定又去酒館了,你問問這小子,還想干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給我滾……” 陳掌柜還真沒猜錯,此時文三兒正坐在西柳樹井南口的一家小酒館里云山霧罩地吹呢。 文三兒的面相有點兒顯老,腫眼泡,單眼皮,小眼睛總是紅紅的像兔子眼,眉毛短短的呈倒八字狀,臉色焦黃,面皮粗糙,還有幾粒淺麻子。一般人看不出文三兒有多大歲數(shù),要是有人問他年齡,他總是狡猾地反問:“您看呢?”于是人家便胡亂猜起來,結(jié)論往往大相徑庭,有人說他撐死了也就五十,還有人猜他四十五歲,這常使文三兒感到很沮喪,其實他今年才三十六歲。 文三兒是南橫街黑窯廠“同和”車行的車夫,前些日子陳掌柜需要個包月的洋車,文三兒便被車行老板孫二爺派過來。對于車夫來說,這種拉包月的活兒可是個難得的美差,因為主人家管吃住,每月有固定的工錢,逢到主人家有飯局或牌局還有額外的賞錢,有時一個月下來,賞錢比工錢還多。遇到這種活兒,車夫們打破腦袋也要搶著來,可文三兒卻不大珍惜。 文三兒到陳家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陳府上下對他都不大滿意,首先是工作態(tài)度。洋車夫拉車是有講究的,先是講究個架勢,雙手端車把,弓背彎腰,身子前傾,甩開碎步一溜兒小跑,乘車人斜躺在洋車座上,被節(jié)奏分明地輕顛著,渾身的骨節(jié)兒都能被顛松了,尤其是飯后,還真能起到化食的效果?晌娜齼豪噮s和別人不一樣,他總是把車把揚得高高的,雙手輕輕地似按非按,使坐車的人有種被放平的感覺,而且隨時有可能仰面翻倒。他在小跑中時常先把車把壓低,等跑起來便松開車把,讓洋車隨慣性向前滑行一段,直到車把高高揚起,坐車人的重心后移快要翻倒時才輕輕壓一下車把。這種驚險動作常把乘車人弄得一驚一乍的,很沒有安全感。 后來陳掌柜才鬧明白,文三兒是在利用重心后移產(chǎn)生的動力節(jié)省體力,這小子可真會偷奸;,你倒是省勁兒了,可坐車的人受得了嗎,你當(dāng)是搖元宵呢? 文三兒還有個特點,就是太能吃。他個子不高,大約1.65米,人也很瘦,可不知怎么回事,好像總也吃不飽。他吃飯時先挑大碗,飯盛滿了還要使勁壓,把飯壓得瓷瓷實實。有一次陳家吃燉肉,文三兒專挑肥的吃,大塊兒的肥肉沒見怎么嚼就吞下去,肚子就像個無底洞,大半鍋燉肉轉(zhuǎn)眼就消失了,大家目瞪口呆,真怕他撐死。文三兒蹲在茅房躥了一宿的稀,第二天飯量一點兒沒見少,照吃不誤。 陳掌柜早就想換了文三兒,只是一直忙,沒工夫考慮這件事。他很膩歪地想,照理說能吃的人都能干,這話到了文三兒這兒就得反過來,不出車時他手往袖子里一揣,四處溜達(dá),橫草不拿,油瓶倒了不扶,一點兒眼力見兒也沒有。你還不能說什么,他是車夫,當(dāng)然只管拉車。 更可氣的是,文三兒一見著做飯的張寡婦,他紅紅的小眼睛里便射出一道淫邪的光,盯得張寡婦心里一陣陣發(fā)毛,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似的。前些日子,張寡婦晾在自己屋里的藍(lán)布褲頭莫名其妙地丟了,她心里跟明鏡似的,除了這挨千刀的文三兒,沒有別人。 此時文三兒在酒館里喝得有些高了,正在滿嘴跑舌頭。文三兒的酒癮大,一天不喝就渾身難受,可真要喝起來又喝不了多少,頂多三兩,一過四兩就麻煩了。但凡醉酒之人分兩種,有人喝醉了倒頭就睡,決不惹事,而文三兒卻不幸屬于第二種。他通常是二兩酒一下肚,脾氣立馬見長,瞅誰都不順眼,此時一股優(yōu)越感便油然而生,話語間也有了高人一等的口氣。若是四兩酒下肚,情況就會惡化,他平時不敢說的話敢說了,平時不敢干的事也敢干了,四九城黑白兩道的成名人物,他誰也不尿,逮誰和誰擼胳膊挽袖子,很有些英雄氣概。張大帥占領(lǐng)北平時,到處都掛張大帥的畫像,有一次文三兒又喝高了,竟然指著張大帥的畫像指名道姓地愣要操張大帥的娘,幸虧當(dāng)時沒人去舉報,不然文三兒非讓人砍了腦袋不可,那天文三兒也就喝了四兩酒。 對這類人,京城人有自己的說法,叫“酒膩子”。 今天的情景又有點兒懸,文三兒和他的酒友二順子先是各要了二兩“燒刀子”,哥兒倆就著一盤拌三絲兒喝起來。二順子在廊房頭條賣烤白薯,也算是文三兒唯一的朋友。他長得瘦小枯干,一看便知是小時候營養(yǎng)不良影響了發(fā)育。他坐著時高矮和文三兒差不多,一站起來就露了餡,兩人一比個頭,一米六五的文三兒頓時顯得高大偉岸,關(guān)鍵是二順子的腿太短,不光是短,還有些羅圈,這就更顯短了。 二順子很崇拜文三兒,他由于個子矮總受人欺負(fù),人都喜歡找靠山,在二順子的眼里,文三兒是個不露相的真人,別看是個拉車的,那不過是種職業(yè)掩護(hù)罷了,一般行俠仗義的江湖好漢都有這種嗜好,濟(jì)公不是還總扮成叫花子嗎?文三兒大概就屬于這類人。 文三兒六歲之前父母雙亡,是鼓樓一帶的丐幫收留了他,至于他后來為什么脫離了丐幫,改行拉洋車,文三兒一直諱莫如深。丐幫向來是個充滿神秘色彩的江湖團(tuán)體,其內(nèi)部有著森嚴(yán)的等級制度和行規(guī),他們有自己獨特的價值觀和法律。叫花子是不可小覷的,他們一旦結(jié)成團(tuán)伙,其能量之大連警察局也得讓三分。二順子曾問過文三兒在丐幫里的地位,文三兒總是笑而不答,這種曖昧的態(tài)度很容易使人產(chǎn)生一些聯(lián)想,因此二順子深信文三兒在丐幫里地位很高。 文三兒的二兩酒下肚,按慣例已經(jīng)進(jìn)入一種亢奮狀態(tài),他正在給二順子講“燕子李三”的軼聞。據(jù)文三兒說,李三曾和他拜過把子,他比李三小幾歲,因此文三兒管李三叫“三哥”。 文三兒又要了二兩酒,眨著紅紅的小眼睛侃侃而談:“那還是民國二十三年的事兒,那天我拉車出了一身臭汗,正坐在正陽門樓子下面乘涼,就覺著有什么東西掉在我腦袋上,仔細(xì)一看,原來是他媽的栗子殼,×他媽的,誰這么大膽兒?敢往咱爺們兒腦袋上吐栗子殼,這不是活膩了嗎?我抬頭剛要罵,卻發(fā)現(xiàn)上面連個鬼影兒都沒有,再仔細(xì)瞅瞅,發(fā)現(xiàn)栗子殼是從正陽門大牌匾后面掉出來的。噢,我明白了,我三哥叫我呢。那牌匾離地幾十丈高,一般人瞅著都眼暈呀,除了我三哥誰還有這能耐?我就喊,三哥,您找兄弟有事兒嗎?我話音沒落,就見那牌匾后面‘嗖’的一道白光沖那樓角的飛檐去啦,再一瞧,你猜怎么著?我三哥一個‘倒掛金鉤’掛在了飛檐上……” 二順子聽得眼睛有些發(fā)直,他咂巴著嘴道:“嘖,嘖,文哥,這是真的?你怎么沒和李三學(xué)學(xué)輕功呢?” “這你就不懂了,江湖上是有規(guī)矩的,朋友是朋友,門派是門派,我和三哥是平輩朋友,各有各的門派和身份,哪有互學(xué)功夫的道理?好好聽著,別他媽瞎打岔……那天我三哥倒掛在飛檐上問我,兄弟,今兒個晚上有工夫嗎?要沒事兒就陪我泡泡澡去。我說行呀現(xiàn)在就走吧。三哥他一個‘鷂子翻身’就飛下來了,飄飄忽忽地正落在我的洋車座上,我扶著車把愣沒覺出分量,要不怎么叫‘燕子李三’呢……” 文三兒朝窗外一指:“你看馬路對過兒,那不是個澡堂子嗎?我三哥洗澡就認(rèn)那兒。那天也是該著有事兒,我們倆剛進(jìn)澡堂子就讓偵緝隊的眼線給報了。我三哥脫衣服比我快,我褲子還沒脫下來,他已經(jīng)躥進(jìn)池子了。等我脫光了往里走時,偵緝隊的人也到了。好家伙,四條大漢進(jìn)門就撲進(jìn)熱水池子,想把我三哥按住。你想啊,偵緝隊的人是好惹的嗎?沒點兒本事想干偵緝隊?門兒也沒有。當(dāng)時我慢了一步,晚進(jìn)去幾秒鐘,就聽見‘撲通’‘撲通’幾聲,你猜怎么著?我三哥一眨眼工夫就把四條大漢撂平在池子里啦,跟他媽扔面口袋似的……三哥他光著腚一個‘旱地拔蔥’躥起兩丈多高,只見一道白光從天窗射出去,天窗的玻璃‘嘩啦’一聲都落在那四條漢子腦袋上,砸了個頭破血流。我抄了塊浴巾往腰上一圍,也躥到了門口,見我三哥站在澡堂的房頂上,像只老鷹一樣一縱身就飛過馬路,落在路南的房頂上,他回頭沖我一抱拳,身子一閃就沒影兒了……” 酒館里的人都被逗樂了,酒館老板齊胖子笑罵道:“文三兒,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稅,你他媽出門瞅瞅,從馬路對過兒躥過來至少有十幾丈遠(yuǎn),李三長著翅膀哪?就算他真是只燕子,擱熱水池子里泡一會兒羽毛也濕了不是?還飛得起來嗎?除非他不是燕子,是沒長毛的‘燕嘛虎’[1]! 大家都哄笑起來。 《京城晚報》的娛樂版記者陸中庸是酒館?椭凶钣袑W(xué)問的,他扶扶眼鏡咬文嚼字道:“謬傳,謬傳,燕子李三的事我知道,此人原名李景華,**薊縣人氏。李三出道后以偷盜大戶人家為主,如洛陽警備司令白堅武,北洋政府臨時執(zhí)政段祺瑞,國務(wù)總理潘復(fù),軍界巨頭張宗昌、褚玉璞等,有時也偷盜普通商號。民國二十三年,李三偷竊西單麗華綢緞莊時被北平偵緝隊捕獲。北平地方法院開始審理燕子李三盜竊一案,曾指定蔡禮先生做李三的辯護(hù)律師,蔡禮先生和我是朋友,他認(rèn)為所謂的‘燕子李三’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江洋大盜,只不過是一個善于攀登的普通竊賊而已,民間關(guān)于他的傳說是被夸大了。李三后來被法庭從重判處十二年徒刑,服刑時病死在監(jiān)獄中。至于文三兒和‘燕子李三’曾拜過把子的說法,我看是不足信,因為文三兒酒后往往不知道自己是誰,我記得他上次還說過曾和中山先生結(jié)拜過,當(dāng)然了,那次也是酒后……” 眾人大笑起來。 “砰!”文三兒把空酒盅重重蹾在桌上,他的臉已成醬紫色,兩眼發(fā)直,他努力挺直了身子,在酒館內(nèi)環(huán)視了一圈兒,露出了滿臉的不屑。他放肆地指著喝酒的人們:“你們哪,都他媽的是……俗……俗人,井底下的蛤蟆……你們見過多大的天兒?文爺當(dāng)年在……在江湖上好歹有一號,你們知道嗎?說出來嚇?biāo)滥銈儭?br/> 二順子和文三兒喝酒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完全知道他四兩酒下肚后會產(chǎn)生什么后果,便連忙打岔道:“文哥,文哥,咱說咱的,上次你說在通州揍了一個少林寺的和尚,剛說了個開頭,我還等著聽下文呢! “我說過嗎?我……他媽的……怎么想不起來了?文爺這輩子揍過的人多了,還能都記著?有那么幾次還有點兒印象……就說那次吧,有位爺找我,說是八卦掌的掌門人,這位爺一把拽住我就不讓走哇,想和文爺我過過招兒,嘴上也挺客氣,說是以拳會友。文爺我說,我服了成不成?不成,人家死氣白賴要過招兒,沒法子,咱只好陪人家玩玩,說好了是點到為止,可這位爺有點兒氣盛,見咱讓了他兩招兒沒還手,就來真的啦,一個刀掌朝我喉頭切過來,當(dāng)時文爺就有點兒煩了,這也忒不懂事兒了,咱讓他兩招兒是給他八卦門兒里留點兒面子,這小子怎么不知好歹?我心說得讓他長點兒記性,年紀(jì)輕輕的,你得知道馬王爺是幾只眼。文爺我身子一閃,反手一個‘穿云掌’拍在他胸口上,頂多用了三成力,你猜怎么著,這小子就像個風(fēng)箏飄出去一丈多遠(yuǎn),嘣!跟張年畫兒似的貼墻上了……要不是咱扶了他一把,這小子非把門牙磕下來不可。” 二順子吹捧道:“文哥,我早瞧出來了,您是有本事的人,平常輕易不露真相,不是我夸您,您呀,可真不是凡人! 文三兒擺擺手,顯得很謙虛:“也不能這么說,文爺我也不是神仙,也是凡胎肉身,吃多了撐著也打嗝兒,睡著了也一樣放屁咬牙吧唧嘴,要說和凡人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走南闖北見識多點兒,練功夫的年頭兒早了點兒……唉,八卦門里早先還出了幾個人物,第一代掌門人董海川先生還是有些功夫的,后來就不行啦,這些年可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嘍。就說和我過招兒的這位爺吧,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也當(dāng)了掌門人,文爺打了他都丟面子,讓江湖上的朋友說我欺負(fù)人。二順子,咱們可是哪兒說哪兒了,這事兒可不能傳出去,文爺丟不起那人! 二順子把頭點得像是雞叨米:“文哥,您放心,哪兒說哪兒了,哪兒說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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