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是會傳染的! ★“新本格派推理”旗手作家京極夏彥“百鬼夜行”系列新近長篇力作。且看妖怪“邪魅”如何作祟,京極堂與偵探如何驅邪。 ★東京和神奈川接連發(fā)生詭異毒殺事件;榎木津的婚約對象相繼無理由離奇退婚,這是巧合,還是陰謀?觸目驚心的連環(huán)殺人案件,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情節(jié)推進發(fā)展,一滴水,三樁婚約,六條人命,還有,被煽動的、會傳染的殺意。 ★“百鬼夜行”系列小說人物設定鮮明,布局精彩,架構繁復,舉重若輕的書寫極具壓倒性魅力,書籍甫出版便風靡大眾,讀者群遍及各年齡層與行業(yè)。該系列從1994年延續(xù)至今,已成為里程碑式的經典。 相關推薦: ※《百鬼夜行:陰》(每個人內心都棲息著一只妖怪,等待著一瞬間的縫隙,破殼而出。京極夏彥首部短篇小說集,十夜怪談,帶你窺見日?植佬率澜纭# ※《百器徒然袋:雨》(大快人心的爆笑妖怪推理,熱血又文藝,賣萌又八卦。榎木津禮二郎領銜主演,京極堂率眾捧場,儀仗所至,神鬼退避。 ※《今昔續(xù)百鬼:云》(“百鬼夜行”系列番外中篇,中禪寺和多多良老師的命運之邂逅!迷信與禁忌,其實不過是謀殺和騙局的另一種呈現。) 本書簡介: 《邪魅之雫》講述的是曾與“京極堂”同為歷次事件偵破主角的玫瑰十字偵探社偵探榎木津禮二郎也成了事件的引發(fā)中心——向他提起婚約的三戶人家,相繼毫無理由地離奇退婚,其中來宮家婚約對象的妹妹來宮小百合更是詭異地陳尸神奈川大磯海岸。尸體無損無傷,經法醫(yī)鑒定是死于劇毒。毒殺案接二連三地發(fā)生。在東京江戶川區(qū)的河邊發(fā)現了死因相同的男性,而正當警方認為這名男性之死與小百合之死之間存在著某種似乎必然又隱秘的聯系著手調查時,平冢也發(fā)生了毒殺命案,死者是宇都木家的千金小姐,也曾是榎木津的婚約對象,不知何故從東京避走平冢,并被毒殺。然而,最令人震驚的,是無論警方還是偵探根據有限的線索而鎖定的嫌疑人也一個接一個地死去,因連環(huán)毒殺案而喪命的人數,不知不覺達到了六個…… 作者簡介: [日]京極夏彥別人難以模仿、難以企及的作品,對他來說只是興趣。1963年3月26日出生于北海道小樽。1994年:在工作之余寫下處女作《姑獲鳥之夏》,為推理文壇帶來極大的沖擊。1996年:出版百鬼夜行系列之二《魍魎之匣》,就拿下第四十九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之后陸續(xù)推出《狂骨之夢》《鐵鼠之檻》等十余部系列作品。1997年:時代小說《嗤笑伊右衛(wèi)門》獲第二十五屆泉鏡花文學獎。2003年:時代小說《偷窺者小平次》獲第十六屆山本周五郎獎;怪奇時代小說《后巷說百物語》獲第一百三十屆直木獎。2011年:怪奇時代小說《西巷說百物語》獲第二十四屆柴田煉三郎獎。 目錄: 邪魅之雫(下)主要參考文獻書中大量且廣泛的知識、怪異事件的詭譎真相、小說的巨篇與執(zhí)筆的快速,這些特色都讓他一出道就受到眾人的激賞,至今不墜。 ——凌徹(推理小說評論家) 這其實是京極夏彥徹底反省推理小說敘事秩序后,大膽嘗試的結果!录鳛橐粋場域,是發(fā)生在關系者構成的世間,關于殺意的內心獨白,那意念微微地隨著心跳脈動,緩慢地在各自的身體內累積,最后粹煉出那致命的一滴,成為行動的驅力,但總是重復著那同樣的兩個主旋律:殺意與殺,周而復始的敲打,形成循序漸進的節(jié)奏。但隨著交錯著前世今生警察身份的參與者與偵察者介入愈來愈深,以及偵探揭露事件之間被隱藏的葛藤,最后在多人的殺意告白交響中,華麗地再現敘事秩序而達到故事的高潮。 ——陳國偉(筆名游唱,新世代小說家、推理評論家、MLR推理文學研究會成員)殺人——是壞事,是犯罪,是不能允許的行為。殺人的人,必須遭到報應!獮槭裁?江藤思考。殺人是法律禁止的。不管怎么樣,殺人就是違反法律。法律應該是維持社會而必要的約定事項,所以不遵守是不對的吧。殺人是不對的事。所以罪也很重,江藤沒有學識所以不清楚,但應該會受到相當嚴重的懲罰吧!牵瑲⑷俗飸撘暈闆]有遵守禁止殺人的法律而產生的罪嗎?那么嚴重的刑罰或許是對違反法律這件事而執(zhí)行的,而非針對殺人本身!菢拥脑,問題就在于為何殺人會被禁止了。不僅是法律,宗教、道德之類也禁止、勸誡、否定殺人。江藤沒有信仰,也不知道外國的宗教,但至少應該沒有獎勵或尊崇殺人的宗教吧,也沒有國家有那種文化。應該……沒有。當然,是有戰(zhàn)爭或處刑等包括殺人在內的社會行為吧,但那也不可能是積極的行為;蛟S是有好戰(zhàn)的文化,但應該不會為了人類相互殘殺而歡喜或是加以贊揚。如果獎勵殺戮,會亡國的?傊遣缓玫氖。據說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剝奪別人的生命。江藤也這么想。被殺的人,確實被奪走了生命。被奪走生命,人生就結束了。之后的可能性、未來等等都沒了,所以若說虧大了,的確是虧大了。可是……雖然說奪走,殺人犯并沒有得到殺害對象的生命。并不會因為殺了人就延年益壽,或是未來的選項變多了,或是得到幸福。什么都不會變。沒有任何改變。罪惡感、內疚、悔恨。只會增加這些無用的感情。即使用權利之類的艱澀道理解釋,盡管感覺頭頭是道,江藤還是覺得無法信服。那些說法根本無關緊要,總之殺人就是件壞事吧——江藤覺得或許這樣想比較好。什么都不會改變。不管是殺掉父母還是陌生人,殺掉一個人還是一百個人,殺人的一方什么都不會改變。如果殺掉一千人、一萬人,社會或世間或許會有什么改變,但是殺人的人并不會有任何變化。不會長出翅膀,也不會因此擁有神通力。也不會有地獄的惡鬼跑出來拷打他。如果自己死掉的話……應該會有巨大的變化吧——江藤想。畢竟世界就此結束了,再也沒有比這更巨大的變化了。但是因為結束了,也不知道究竟有了什么變化吧。然后對于死掉的人以外的人來說,依然什么都沒變。頂多只有幾個人傷心一會兒罷了。——就是這樣的。江藤想著這種事,應該一片清澈的腦中漸漸地開始增加密度了。用不了多久,腦袋就會塞滿了鉛吧。連一天都撐不到。上一次感覺至少還有幾天的時間,他看到了鮮艷的世界。仿佛排出所有累積的膿液,新鮮的大氣充滿了肺部,鼓膜捕捉到全世界顫動的空氣。就仿佛清晨突然造訪……不——那或許是錯覺。那種狀態(tài)降臨在江藤身上,只有短短的一瞬間而已。只是它的余韻持續(xù)了一會兒罷了。結果頭又變重了。等到被鉛塞滿,就回店里去吧——江藤心想。在那之前,他想待在戶外。江藤騎上自行車,他想看海或是河,他想看水。——趁著還清澈的時候。這種狀態(tài)才叫作活著嗎?確實心臟在跳動,也在呼吸。血液循環(huán)全身每一個角落,肌肉也隨心所欲地活動。眼睛看得見,耳朵也聽得到,江藤活著。原來如此,那么鈍重的時候的江藤,就形同行尸走肉。平時的江藤感覺不到血液流動,也無法領會自己在呼吸。看得見,但沒在看。聽得見,但沒在聽。日常的江藤,是一具雖生猶死的傀儡。所以……是對生死遲鈍嗎?因為形同活尸,所以若不目睹真正的死亡瞬間,就無法判別生與死的差別吧。所以才會去幻想什么除了自己死去之外,自己的世界不會改變這種沒用的事情吧。江藤笑了。雖然江藤難以察覺,但或許其他人全都能夠敏感地察覺更瑣碎的小事,每當發(fā)現,都感受到世界為之一變的沖擊。他們哭,他們笑,他們的世界因為一點小事而全盤改觀。雖然江藤也并不覺得羨慕。因為他覺得那畢竟都是虛假的,那么遲鈍一點才好。充斥著重鉛的生命,這才適合江藤。雖然……他覺得非常討厭。那雙眼。江藤回想起來。那女孩瞪大的那雙眼。與自稱真壁惠的女人一樣的眼睛!,自稱真壁惠的女人的眼睛從一開始就是死的。那種東西只是純然的尸骸。是過去是人的、無生命的物體?墒悄莻少女的眼睛……一開始是活的。死去的瞬間……生命的燈火熄滅的瞬間。江藤目睹了那一刻。那女孩憂愁地在海岸哭泣著,為自己的生命憂愁。然后女孩身旁——她身旁的沙灘上——擱著盈滿水滴的那只容器。女孩說了。——殺人者必須遭到報應。她說!獨⑷耸遣槐辉试S的大罪。她說。當時的江藤是一具傀儡,所以不太懂女孩說的話?雌饋泶嗳跻姿榈哪贻p女孩說出這種話一事本身就令他無法理解?匆姾舆吜。江藤下了自行車,眺望河的另一頭。沒錯。女孩死亡之際,江藤在近處目擊了全程。那女孩在江藤伸手可及之處死去了。雖然只有一瞬間,然而那微微痙攣的白皙頸脖、隨著痙攣顫動的細柔纖毛、肌理細致光滑的皮膚收縮的情狀,一切的一切,江藤歷歷在目。他也聽見了不應該聽得見的聲音。江藤覺得,那是女孩的心臟萎縮的聲音。所謂看,就是這么回事嗎?所謂聽,就是這么回事嗎?當時的江藤這么想。那個女孩,當時是清澈的嗎?或者她也和江藤一樣,是一具傀儡?江藤推著自行車,想著這種事。他在被鐵絲網圍繞的空地邊停下自行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江藤的內在似乎尚未被鉛充滿,還有空氣進入的余地。江藤就這樣繞過空地,望著青草和泥土,走下河岸。河岸的草叢已經開始枯萎,變得白褐。明明就生長在水邊,真是奇怪,江藤想。他在干燥的堤壩上坐下。那個時候,江藤也是用這樣的姿勢坐著。當時老板娘發(fā)出的刺耳噪音、老板慵懶的動作、酒瓶、電話、招牌、柜臺,一切的一切都讓他難以忍受,所以他溜出了店里。從頭到腳塞滿了鉛,讓他連呼吸都不愿意。那一天……江藤假裝送貨問訂單,溜出店里,去了大磯海岸,就和現在一樣,坐在沙灘上看海。雖然看也看不到什么。只有如同畫上的海一樣單薄的東西橫亙在眼前。不管是讓海風吹拂,還是吸入潮香,這具塞滿了鉛的傀儡般的身體,也莫可奈何。注意到時,身旁站了一個女孩。女孩的發(fā)絲在海風中顫動。環(huán)繞在眼周的修長睫毛濡濕著。——啊啊。原來體內是有水的——江藤心想。原來自己塞滿了鉛,所以才流不出淚來啊——他只是這么想,并沒有搭訕。然而——結果江藤還是和女孩說話了。與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聊天,從江藤所知道的江藤的行動原理來看,是完全無法想象的事。女孩想死。不,這不是正確的形容,女孩是想要停止活下去吧。也就是說……當時的女孩是活著的。理所當然。雖然理所當然,但對于傀儡的江藤而言,周圍的一切全都是即使活著,也無異于死物的背景畫,所以活生生的女孩的存在,對江藤而言十分新鮮。——她是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