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方死方生


作者:皮佳佳     整理日期:2015-12-13 14:21:04

一個人的不圓滿,就是這個世界的不圓滿。我并不僅僅把這種擔當作為所謂的親近生活,因為我們本在生活中。我更希望在生活中思考生活,從生活中淬煉出精神,并讓生活中的人們不時抬頭看看天空。
本書簡介:
  “南方有佳人”,具有古典氣質(zhì)的80后實力派作家皮佳佳的首部小說集。收入《中國作家》《小說月報》等名刊曾大力推薦的中篇力作《方死方生》,以及《彼岸天堂》《夜色無色》《罪愆》《阿公的心思》四篇。小說省視生活中的庸常所在——城中村、小巷站街女,壓抑的農(nóng)民工……將底層人物的命運謹慎而又帶有感性色彩地呈現(xiàn)給讀者。
  書名來自《莊子》“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以一個站街女從卑賤地“生”到無價值地“死”觸及關(guān)于生死*原始、*古老的命題。
  著名評論家孟繁華高度評價:我覺得有必要推薦一下皮佳佳的小說。皮佳佳的小說與當下80后的風尚寫作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既不同于“金錢奴隸制”的《小時代》,也不是淺嘗輒止的“意見領(lǐng)袖”。如果從譜系關(guān)系來說,皮佳佳延續(xù)的還是新文學以來的小說傳統(tǒng)。這是當下仍然被視為“正統(tǒng)”的小說傳統(tǒng)。這個傳統(tǒng)強調(diào)作家與生活、與社會的關(guān)系,強調(diào)對價值和意義的守護,強調(diào)人物的塑造和想象力的重要。
  作者簡介:
  皮佳佳,80后,廣東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現(xiàn)為北京大學哲學系中國美學專業(yè)博士研究生。小說、散文、古典詩詞賦先后在《十月》《中國作家》《詩刊》《作品》《飛天》《光明日報》《中國詩歌》等雜志報刊發(fā)表。多篇小說被《小說月報》轉(zhuǎn)載,散文入選中國作協(xié)創(chuàng)研部編輯的《2014年中國散文精選》,古典詩詞賦作品獲得多個全國征文獎項。
  目錄:
  序
  方死方生
  彼岸天堂
  夜色無色
  罪愆
  阿公的心思
  后記前言我愿是一位反思者(后記)
  這是我**本小說集,名為《方死方生》。
  《莊子?齊物論》里有一句“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在莊子看來,生與死,是與非,我與萬物,都是相生相待相化的。這聽起來很玄,卻與我們有關(guān)。只要我們生存著,就一定有著生存的煩惱,就有著對死亡的思考。我們在一日三餐中靜數(shù)時光,卻在舉筷的一剎那,看到窗外**葉黃了,繼而隨風飄落。此時我們陷入沉思,曾經(jīng)也是這樣的場景,與我們同桌舉筷的老人,現(xiàn)在何處?多年后,也會有人在這個場景下,懷念已經(jīng)離去的我們。正是這生死之間的領(lǐng)悟,讓我們渴求生死之間綻現(xiàn)的意義之光,在超越生死的層面領(lǐng)會生命。
  讀書的時候,我曾在美國一所大學待過幾個月。在這里,我遇到了一些中國留學生。他們的故事成為我小說處女作《彼岸天堂》的來源。美國當?shù)赝瑢W邀請我去教堂,我聽到神我愿是一位反思者(后記)
  這是我**本小說集,名為《方死方生》。
  《莊子?齊物論》里有一句“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在莊子看來,生與死,是與非,我與萬物,都是相生相待相化的。這聽起來很玄,卻與我們有關(guān)。只要我們生存著,就一定有著生存的煩惱,就有著對死亡的思考。我們在一日三餐中靜數(shù)時光,卻在舉筷的一剎那,看到窗外**葉黃了,繼而隨風飄落。此時我們陷入沉思,曾經(jīng)也是這樣的場景,與我們同桌舉筷的老人,現(xiàn)在何處?多年后,也會有人在這個場景下,懷念已經(jīng)離去的我們。正是這生死之間的領(lǐng)悟,讓我們渴求生死之間綻現(xiàn)的意義之光,在超越生死的層面領(lǐng)會生命。
  讀書的時候,我曾在美國一所大學待過幾個月。在這里,我遇到了一些中國留學生。他們的故事成為我小說處女作《彼岸天堂》的來源。美國當?shù)赝瑢W邀請我去教堂,我聽到神圣的贊歌從四方響起,我看到大家互相擁抱著懺悔,并表達愛意。一位紅臉頰的老人問我,你看到自己的靈魂了嗎?我不禁問,我的靈魂在哪里?而我就像跪在雪地里向達摩求法的少年神光,當達摩問我心在哪里時,我尋找那心,卻不知道心在何處?
  我承認,哥特式教堂里的音樂很神圣,我也被感動得熱淚盈眶。但那飛升的教堂尖頂上,我卻沒有看到我靈魂的棲息。那時我想,我一直努力追求那種哲學上、靈魂上的超越到底在哪里?
  直到我讀到《維摩詰經(jīng)》里的一句話“從癡有愛,則我病生;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病”。把眾生的病當成我的病,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我突然明白,我必須在另一個維度追求人生的意義,向上追求精神的高度,向下體味每一種人生,關(guān)心每一種人生的快樂和痛苦。這就是我小說寫作的原點。我想,這也是一個寫作者應該有的擔當。在我看來,一粒塵沙也是一個圓滿足具的世界,一個陌生人的生活也與我息息相關(guān)。一個人的不圓滿,就是這個世界的不圓滿。我并不僅僅把這種擔當作為所謂的親近生活,因為我們本在生活中。我更希望在生活中思考生活,從生活中淬煉出精神,并讓生活中的人們不時抬頭看看天空。學哲學和寫小說好像是兩條道路。實際,這兩條道路如同兩段旋律,將會在某處融為一個樂章。就像物理學家在尋找統(tǒng)一廣義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弦理論,我也在尋找能夠統(tǒng)攝我人生的那根弦。
  我曾在政府做過扶貧工作,某次工作中我遇到“阿娟”,她是我小說《方死方生》里“阿娟”的現(xiàn)實原型。她養(yǎng)活著殘疾丈夫、孩子,還有患精神疾病的弟弟、弟媳和孩子。我站在他們面前,她弟弟坐在地上對我傻笑,弟媳跑到門口撿起雞屎塞進嘴里。阿娟剛上完夜班,頭發(fā)灰白,駝著背。她痛苦地看著這一切,卻沒有力氣去阻攔。在他們面前,我笑不出來,更哭不出來。我想,是什么給了她勇氣去擔當這一切?在人性被認為是自私的前提下,她如何可以做到利他?但諷刺的是,她對家庭的拯救的方式又讓她陷入道德的泥潭。這是否意味著,在道德崩潰的人世間,還可以另一種蔑視道德來顯示神性的微光?此外,我還想用“方死方生”來談論一種相對性,關(guān)于女警察與阿娟的幸或不幸,還有我們每個人看待事物的道德評判。
  《罪愆》這篇小說也取材于幾個真實案件,但我并不想分析案件,展示偵破過程。我特意用了“愆”字。這個字也是“罪過”的意思,但這個字的構(gòu)成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是想用“愆”上面那個“衍”字來暗示罪惡的衍生,用“心”來詢問我們每個讀故事的人。這是一個關(guān)于罪惡蔓延的故事。因父母出外打工,小兔在少女時被鄰居老人強奸,導致后來她心靈創(chuàng)傷,在某種觸發(fā)下殺死了臺灣商人。保安林軍企圖保護小兔而頂罪。警察鄭維平知道真相,但無法決定應該逮捕誰。他對小兔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愛,又不愿意無辜的林軍死去。結(jié)局是一種悲劇式浪漫,鄭維平企圖帶著小兔亡命天涯。其實,這可以看作是鄭維平對自己生活的反叛和企圖。好像他不再是重復價值或者遵從價值,而是要創(chuàng)造價值。我更想探尋的是,這罪惡的蔓延從哪里產(chǎn)生?是人之罪?還是社會之罪?會否成為一代人的悲劇?
  《彼岸天堂》本身就帶著諷刺,彼岸是否真有天堂,如果對于欲望來說,那天堂也許是地獄。但我想討論的是,欲望是否就不合理?所以,對女主人公林雅,我當然無法評判,但我尊重她的選擇,也許她沒有選擇。對男主人公肖恩來說也是這樣,他僅僅只需要一點尊重。人們所想的往往不同于所遇的,所做的也不會同于所贊同的。這就是人生的悖論。人生就像駕車,拉車的是黑白兩匹馬。我們以為可以馴服馬車,因為白馬很聽話,按照我們的意愿前進。但我們不知道還有一匹黑馬,它隨時會失去控制,任由我們?nèi)绾纬楸,還是會偏離軌道,把人生帶去無法預測的境地。但這本身,就是人生。
  我很難定義在我眼里的文學是什么。以賽亞?伯林在《浪漫主義的根源》里說:“文學的正當性并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已經(jīng)無須思考!彼晕乙恢痹谒伎贾,我眼里的文學是什么。我把寫小說作為探索文學的開始。作為不那么年輕的新人,我缺乏練習和技巧,我必須以勇氣對抗恐懼。那勇氣來自我的心,因為我的心告訴我的手,把這些寫下來。我每寫完一篇小說,會關(guān)上電腦,到林中去漫步。在自然中我不需要考慮太多,有關(guān)技巧、標準種種,我僅僅是在直觀,在感受,體會一束光從樹葉縫隙穿過,斑駁的影子里有無法描述的美。用心感受世界,用語言營造一個審美的世界。也許這個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我想,只要文學還有審美的意義,它一定會永遠存在。
  我在寫作中也有困惑。中國并沒有小說的強大傳統(tǒng),我必然要走向西方的偉大小說經(jīng)典。但從內(nèi)核層面來說,對慣常學習的西方世界體透人性的經(jīng)典,我總覺得隔著什么,也許這就是我們東方內(nèi)心根本的視域不同。我們并不善于分割看待一切,分為主觀與客觀、感性與理性,讓善惡鑲嵌在人生中,并糾結(jié)人性。也許我們更加根本的文化起點是大化流衍的生生宇宙。在這個宇宙中,我們妙悟一切,追求心性的完整和自由。如同我前面所說,領(lǐng)會生命本身。我記得有一位印度詩人說,我們甚至連思維方式都是人家的。我想,如果總是亦步亦趨,沒有真正屬于我們自己文化氣質(zhì)的小說,我們能否創(chuàng)造真正的經(jīng)典。
  新文化運動百年以來,透過翻譯,現(xiàn)代漢語也在演變,詞語組合更加開放,句式呈現(xiàn)復合的迷人態(tài)勢,語序也在變化中增添意味。我們本就是這個世界的公民,所有關(guān)于世界文學的偉大,必然也在我們的文學語言中體現(xiàn)。這并不是胡亂雜糅,卻是歷史的另一種契機,我似乎能感覺一種具有新審美感的漢語語言范式即將形成。同時,如果我們能把外化的形式內(nèi)化于我們的文化,并與民族文化精神相結(jié)合,我們的文學將有另一番氣象。我并不敢說,這是一個在現(xiàn)代意義上中華文化復興的時代,但至少應該是一個反思的時代。在這個時代中,我愿是其中一位反思者。
  從這個意義上說,我的寫作,才剛剛開始。一位值得寄以厚望的小說家。
  ——孟繁華(著名評論家)
  佳佳是一個具有古典氣質(zhì)的青年作家,她憑著城市知性女性特有的、敏感而細膩的洞察力,去自由省視生活中的庸常之輩——城中村、小巷站街女,性饑渴農(nóng)民工……她以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筆觸,將底層人物畸形而病態(tài)的故事,謹慎而又帶有感性色彩地呈現(xiàn)給讀者。
  ——蔣楠(詩人,文化策劃人)
  一個人的不圓滿,就是這個世界的不圓滿。我并不僅僅把這種擔當作為所謂的親近生活,因為我們本在生活中。我更希望在生活中思考生活,從生活中淬煉出精神,并讓生活中的人們不時抬頭看看天空。
  ——皮佳佳(本書作者)10點,阿娟醒過來,一切還在黑暗中。這是本地人從前住的那種小磚房,遮上僅有的那扇窗后,小屋就成了個碉樓,四壁的墻壓抑著僅有的那張木床,一個雜物柜,一個簡易布制衣櫥。床腳對著個木樓梯,爬上去是用木板搭出的半層空間,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成了老鼠嬉戲的樂園。阿娟扯開床頭的燈,小小的空間頓時染成一種妖冶的桃紅色,墻壁上的裸女竭力伸展著四肢,燈光中的皮膚像是能滴出蜜一般的誘惑。樓上的老鼠似乎被光刺激得騷動起來,開始在木板間走動起來,時而停下來看著阿娟,黑豆般的眼睛像在洞察著人類的秘密。
  也許這只老鼠是這場兇案**的目擊者。13個小時后,正是警察推測的被害人遇害時間。它在雜物柜里搜尋著殘留的食物,聽到開門聲,它迅速彈跳下來,輕盈落在墻角,沿著木樓梯的扶手回到了那堆麻布袋中。從縫隙里它看到阿娟走進來,后面跟著一個男人,她每天都能帶回幾個男人,每次的臉都不一樣。它試圖看清那張臉,卻只看見燈光投射在墻上的模糊。
  也許疲勞過度,有一次,他深夜從實驗室回來,咳出了一大口血來,結(jié)果是肺結(jié)核,住院一個月。這次把他真的嚇壞了,躺在病床上,他想起了父親浮腫的臉,還有母親那老樹皮般的手,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從醫(yī)院出來后,他聽說牛肉能補血,就去市場買了兩斤牛肉,借同學的電飯煲,不管生熟,煮了就吃,結(jié)果又因為急性腸胃炎住了一個星期的院。他宿舍同學說,他簡直就是中國農(nóng)業(yè)社會急速城市化的一個縮影。
  肖恩的堅韌、擔當和過慣苦日子的形象、經(jīng)歷,就在這一段講述中一覽無余。當然,日久天長的壓抑和以求一逞的焦慮,也終于異化了肖恩,這種異化是如此的徹底,幾乎浸透了他的靈與肉。當肖恩與林雅有可能實現(xiàn)男女之事時——
  肖恩的身體頓時產(chǎn)生了宇宙大爆炸,剎那間,他已經(jīng)被熾熱炸成了無數(shù)塵埃和碎片。他大吼了一聲,在一種無法控制的狂躁中,他剝下了林雅的衣服,撲向了他夢中的那個地方。但是,他剛剛拉下褲子,高聳的大廈轟然倒塌,華麗的樂章戛然而止。就這樣,他就在天堂的門口,結(jié)束了他人生中劃時代的一幕。
  從小,他父母只教他做一個好人,長大后,他老師教他做一個有用的人,可惜,沒人教他怎么做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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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死方生的作者是皮佳佳,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zh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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