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赤裸的朱麗葉


作者:霍恩比,牛二平     整理日期:2014-08-24 11:26:27

安妮和鄧肯是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婦,他們走到了生活的岔路口,這才突然醒悟,他們對隱居音樂家塔克•克羅的共同喜愛(鄧肯對塔克是迷戀,而不僅僅是喜歡)不足以維持他倆的婚姻。安妮不喜歡塔克的新唱片——他最有名的專輯的樣本唱片,它是塔克的最后一根稻草——鄧肯對安妮不忠,安妮立即拋棄了他。在一個互聯(lián)網(wǎng)論壇上,安妮的苛刻評價卻贏得了塔克本人的認同。塔克和安妮忐忑不安地開始通信,這些信讓兩人正視多年來空空擲去的年華。
  這是寫完《砰!》一年之后,尼克•霍恩比一部引人注目的新小說,它描寫了想象和癡迷,講述兩個孤獨的人如何逐步找到對方。
  作者簡介:
  尼克·霍恩比(NickHornby),生于1957年。他寫過五本小說:《失戀排行榜》、《男孩•男人》、《如何是好》、《自殺俱樂部》、《砰!》;三本非小說類作品:《極度狂熱》(獲得威廉•希爾年度體育圖書獎)、《31首歌》(美國國家書評獎入選短名單)、樂評專欄結(jié)集我們最具天賦的作家之一!缎瞧谌仗┪钍繄蟆返谝徽
  就為了看一個廁所,他們從英國飛到了明尼阿波利斯。但只是在他們到了廁所里面,安妮才意識到一個相當簡單的事實:除了墻上的涂鴉似乎提供了少許廁所在音樂史上的重要性外,這間陰暗、潮濕、臭烘烘的廁所,沒有一丁點兒出奇的樣子。即便是那些特別會拿文化遺產(chǎn)做文章的美國人,估計從這廁所里也搞不出什么新花樣來。
  “安妮,你帶照相機了嗎?”鄧肯問。
  “帶了,你要照什么?”
  “就這個,你看……”
  “不照!
  “哎,照一下這廁所!
  “什么,這……你管這個叫什么?”
  “對了,這尿池子!
  “你要不要照在里面?”
  “那我就假裝撒尿吧?”
  “隨你便了!
  于是鄧肯站在三個尿池中間一個的前面,雙手很令人信服地放在身前,回過頭沖安妮笑著。
  “好了嗎?”
  “我拿不準這閃光燈是不是好用!
  “那就再來一張,大老遠的,沒弄個好照片兒也太慘了!
  這次鄧肯站到了一個廁所隔間里,門開著。不知為什么這里的光線要好一些,于是安妮照了一張估計是有史以來人們所能拍攝到的、一個人站在廁所里的最好的照片。當鄧肯走后,安妮發(fā)現(xiàn)里面的坐桶正如她在每個搖滾俱樂部所見到的一樣,完全堵塞。
  安妮說:“走吧,那家伙還不想讓我進來呢。”
  真的是這樣,在吧臺后面的那個男人起初懷疑他倆是想找一個地方吸毒或做愛,最后,很傷他們自尊心地估計,他倆似乎沒有能力做這兩件事中的任何一件。
  鄧肯最后又看了一眼那廁所,搖頭感嘆道:“如果廁所會說話該多好!
  安妮很高興這廁所不會說話,否則鄧肯八成要跟它聊上一整夜了。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塔克·克羅的音樂,更何況他生活中的某一段陰暗時刻。所以這個關(guān)于他在皮茨俱樂部廁所里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的故事,還是有必要在這里敘述一下的。當時克羅在明尼阿波利斯有一個音樂秀,那晚他出現(xiàn)在皮茨俱樂部,去看一個當?shù)胤Q為“拿破侖·索羅”的樂隊,他聽說這個樂隊的單曲很好(作為克羅的鐵桿歌迷,鄧肯擁有這個樂隊的一個唱片集,也是樂隊唯一一張歌曲專輯《拿破侖·索羅,彈著他們的吉他,唱著他們的歌》)。在演出進行到一半時,塔克去了廁所。沒人知道在那里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當他從廁所出來,就直接回到下榻的飯店,并打電話告訴他的經(jīng)理,終止了這次演唱之旅。第二天早上,如我們所知,克羅就開始了他的退休生活。這事發(fā)生在1986年6月,從此再也沒有聽到關(guān)于他的消息。沒有新的專輯,沒有演出,也沒有任何采訪。如果你像鄧肯以及其他一兩千人那樣喜歡塔克·克羅的話,這廁所里面就可能有很多的故事。但正如鄧肯明確指出的,這廁所不會說話,所以,那些故事就只能由克羅的歌迷們?yōu)閹粤。有人說,塔克在那里看見了上帝或上帝的什么使者;而另一些人則說他是因為在里面吸毒過量,有過一次瀕死的經(jīng)歷;還有一撥人說他撞見他的女友正跟他的貝斯手在那里做愛。但安妮覺得最后一種推測比較奇怪?匆娨粋女人和一個樂師在廁所里做愛難道能導(dǎo)致一段二十二年的沉默?也許會吧,只是安妮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感情居然會如此強烈。總而言之,不管人們怎么說,我們只需知道一點:在一個小小俱樂部的最小的房間里,發(fā)生了一件完全改變了一個人生活的,意義深遠的事情。
  安妮和鄧肯正在進行塔克·克羅的朝圣之旅。他們在紐約逛蕩了好幾天,去了不同的俱樂部和酒吧,以期發(fā)現(xiàn)某些與克羅有關(guān)的蛛絲馬跡,而這些有著深遠歷史意義的地方現(xiàn)在大部分都變成了時裝店或麥當勞分店。他們還去了克羅童年的住地蒙大拿的博茲曼,在那里,一位老婦人激動地從房子里出來,告訴他倆,塔克小時候經(jīng)常幫助她清洗她丈夫的別克車?肆_的故居雖然很小但非?蓯,現(xiàn)在的房東是一個規(guī)模不大的印刷公司的經(jīng)理,這位經(jīng)理感到非常吃驚,居然有人會從英國那么老遠的地方跑來,只是為了在他的房子外面看看,不過他倒是沒有邀請他們進屋。他倆從蒙大拿飛到孟菲斯,在那里參觀了舊時的美國錄音室(這個錄音室在1990年已經(jīng)被拆掉了),就是在這里,塔克醉醺醺而傷感地錄制了《朱麗葉》——傳奇的突破性專輯,這是安妮最喜歡的一組歌曲。除此之外,他們還要去更多的地方:他們要去加利福尼亞的伯克萊,在那里“朱麗葉”還活著——那是一個名為朱麗·貝蒂的模特和社會名流。他們將站在她的屋外,就像站在那個印刷公司經(jīng)理的屋外一樣,直到鄧肯想不出任何理由繼續(xù)張望,或者直到朱麗叫來了警察。鄧肯從網(wǎng)站的論壇上得知,有幾個克羅歌迷就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遭遇。
  安妮對這次出行并不感到懊悔。她去過美國幾次,去過舊金山和紐約,但她很高興塔克以他的方式將他們帶到了一些原本她永遠也不會去的地方。比如說博茲曼,居然是那么美麗的一座山城,那些環(huán)繞著小城的異國情調(diào)的山脈,是安妮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帶子峰、煙草根峰、西班牙峰。在許久地盯著那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克羅故居之后,他們走進鎮(zhèn)里,坐在一個接近大自然的咖啡館外,在和煦的陽光下啜飲著冰茶,而遠處時隱時現(xiàn)的西班牙峰(也許是煙草根峰的頂部),意欲刺破那清冷的藍天。她有過一些本來被宣傳得美得不得了的休假日早晨,但實際上都比這個差遠了。在她看來,那些旅游具有相當?shù)碾S機性,好像就是在美國地圖上閉著眼睛隨便一點,點到哪算哪一樣。當然,這次假期中因為有太多的塔克,也的確讓她有些煩,聽煩了,談煩了,而對鄧肯總是企圖去理解那家伙曾經(jīng)做出的,每一個有點創(chuàng)意的個人決定背后的原因,也感到厭煩了。不過她在家里也一樣煩,因此,與其待在古尼斯煩惱的話,在那個她和鄧肯共同擁有一間小房子的英國海邊城鎮(zhèn)里煩惱,還真不如和鄧肯一起跑到蒙大拿或田納西州來自尋煩惱呢。
  有一個沒有包括在他們這次旅程中的地方是賓西法尼亞州的泰隆,所有正統(tǒng)的克羅迷都認為,塔克曾在那里居住過,當然也有一些異教徒們——兩三個克羅歌迷組織,堅持著一個鄧肯看來既有趣又荒謬的觀點:他們居然認為克羅從90年代初就一直住在新西蘭。然而當安妮他們計劃這次旅行時,泰隆甚至沒有被提出來作為一個可能的目的地,安妮覺得她是知道其中的原因的。兩年前,有一個歌迷去了泰隆,徘徊許久,最后還真的找到一個被認為是塔克農(nóng)場的地方,他回來后帶了一張照片,照片中有一個看起來令人畏懼的灰溜溜的家伙,手持獵槍對著這個歌迷。安妮見過這張照片幾次,每次都感覺到有些悲哀。照片上那個人的面容被憤怒和不安所扭曲,似乎所有他為之努力和相信的東西都正在被一臺佳能數(shù)碼相機所摧毀。鄧肯憂慮的倒不是克羅的隱私被暴露,而是那位名叫尼爾·里奇的歌迷。就因為有了這張照片,里奇在鐵桿歌迷圈子里幾乎得到了澤普盧德般的名氣和尊重。安妮估計鄧肯因此相當嫉妒,而最讓鄧肯上火的是,塔克·克羅居然稱尼爾·里奇為“臭小子”,鄧肯對此簡直無法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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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的朱麗葉的作者是霍恩比,牛二平,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zh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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