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支離破碎的情感中痛苦掙扎著。是上一代恣意的逃避?還是這一代注定的不幸?抑或是兩代之間千古存在的代溝?她,一個用筆征服人心的名作家,卻無力改善眼前的一切;她,不淚不語,沉默不發(fā)一言。只是安靜地等待命運安排,等待命運給她一個公平而真切的答案。 作者簡介: 玄小佛,女,小說家。原名何隆生,生于中國臺灣。十七歲時發(fā)表處女作《自屋之戀》,一炮打響,當時她還在讀高中。此后,她一發(fā)不可收,陸續(xù)出版了數(shù)十部長篇小說,成為與瓊瑤、三毛等齊名的暢銷書作家。她叫羅自強。 她是個女孩。 是父母的輕易? 抑或報戶籍時的靈感? 她沒問過,因為她沒有父親,她是私生女。 自念小學第一天開始,連老師都會弄錯,班上有個叫羅自強的“男孩”。 怯生的聲音,困惑地舉手。 “老師,你沒有叫我的名字! 老師看著那個子瘦小,臉孔娟秀,漂亮的無辜表情,訝異自己的疏忽與判斷。 “你叫羅自強?老師以為新生名單寫錯了,怎么像男孩子的名字?” 生命并不因為男性化的名字,停止成長。 成長也不因為那個剛毅的“自強”,瘦小的個子,發(fā)育得特別高大、壯碩。 內向、吝嗇講話,骨架輕小,每日三頓飯,長到十七歲,站在同學里,還是瘦得讓人無法確信:羅自強已經(jīng)是個十七歲的女孩了。 她像個沒有聲音的人。 她的言語,全留放在腦部。 她與生俱來地不喜愛學校課程。 她十分令老師討厭。 當然:她亦十分叫她的母親——羅玫瑰忽略。 羅玫瑰的工作,晝夜不分。 除了生活的供給,羅玫瑰從不留意女兒的“特殊”。 她不算太健康,母親羅玫瑰最溫郁的動作,就是每年帶她做一次健康檢查。 她不長脂肪的體質,到了十七歲,只要站在同學堆里,仿佛是個小學生,誤闖高中校門。 老師當然沒辦法喜愛她。 上課時:她端坐著,老師賣力地教學,像吶喊的噪聲,一句也進不了她的耳朵。 考試時:她會惡劣地算好及格分數(shù)——六十分。 不留級、不退學,每一科六十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個沒有聲音的羅自強,看來乖巧、馴服,考試成績的折算法,精明的叫所有老師在痛恨之余,相當匪夷所思。是頭腦不好?還是蓄意存心?為什么永遠六十分? 小至新詩、散文、哲學悲沉。 大至學術評論、教育改革、宗教爭紛、國際政治見解、科技與文化的利弊比例。 不同的筆名,不同的文章,發(fā)表于各報紙。 沒有聲音的羅自強,暗暗的沉醉在文字里。 沒有聲音的羅自強,很得意自己的年齡,可以寫出叫報館編輯目瞪口杲的觀點。 沒有聲音的羅自強,書包里裝的不是學校的課本,而是超齡的書籍,極有“深度”的流暢在自以為是的“智慧游戲”里。 各種文章寫膩了。 羅自強的“智慧游戲”,玩起了小說。 她寫作的方式,變化無窮。 跟她的居住環(huán)境完全相同,搬家,搬家,不停的搬家。 晝夜不分的羅玫瑰,有個奇怪的毛病——“熱愛”換住址。 十八歲。 年少輕狂,不識愁滋味。 大概是一個星期的時間吧, 羅自強發(fā)表了她的第一本小說。 四兩撥千斤。 輕輕松松寫了部反映叛逆意識的愛情小說。 轟轟烈烈地被拍成電影。 一夜之間,臺灣的媒體,有個叫“羅小惑”的作家。 拍成電影的小說叫“屋戀”。 屋戀創(chuàng)下了驚人的票房。 轟動得在臺灣各大戲院,綿延了兩個多月。 “羅小惑”順理成章地成了最年輕的作家。 許許多多的人知道“羅小惑”。 許許多多的人以為“羅小惑”是個男孩。 許許多多的人好奇,為什么叫“羅小惑”? 只有羅玫瑰,依然忘了有這個特殊的女兒,依然熱愛搬家。 這個沒有聲音的羅自強,對那許許多多的人不解,“羅小惑”這筆名,值得好奇嗎? 羅自強逐漸被遺忘。 羅小惑像只張牙舞爪的蜘蛛織網(wǎng)。 那張網(wǎng),愈擴愈大。 提起筆,十天、八天,就是一本小說。 羅小惑的小說,蔓延到東南亞,如“病毒”般,有中國華僑的地方,就有“羅小惑迷”。 只有母親羅玫瑰,仿佛沒有時間去參與“羅小惑”這個名字。 倒是從小照顧羅自強的女傭陳美瑤,得意的連上市場買菜,臉上都有幾分驕傲。 學校開除陶醉于當“作家”、不去考試的羅自強。 羅自強內心嘲笑學校。 羅自強快樂地迎接被開除。 羅自強得意忘形。 那個被誤為男孩子的學名,像件穿舊的破衣,不知何時開始,連羅自強自己都自然的從腦中,一寸一尺、一點一滴地流離了。 她叫羅小惑。 仍是個男性化的名字。 下意識里:羅小惑隨著這個沒有一點女孩味的筆名,一起繼續(xù)成長。 她仍然沒什么聲音。 羅玫瑰仍然晝夜不分,花枝招展地覓新居。 她的生理發(fā)育,與“名作家”不成正比。 細骨架、不長脂肪的體質、矮個子,在人群里,像顆芝麻,極不起眼,努力半天,都沒辦法與名作家“羅小惑”結合在一塊。 上帝待她還不算差。 貼順的濃眉、黑白分明、清澈的大眼睛,鼻子造型差了點,唇角蠻過得去。五官加在一起,整張輪廓,呈現(xiàn)在記者與讀者面前,總有一聲驚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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