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屆“直木獎”獲獎作家朱川湊人的治愈杰作 ◆只要你溫柔細膩,就一定會被朱川湊人打動。 ◆*出乎意料的感動,*無法預測的人心。 ◆2014年中文簡體版首度引進! 推薦您購買讀客其他暢銷書: 《朱川湊人:挽歌》 《朱川湊人:花花飯》 本書簡介: 在袴須村的山里,有一座很小的祠堂,那里面供奉著“一遍老爺”。傳說一遍老爺神通廣大,能實現(xiàn)人的一切愿望。但是,向他許愿的機會,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所以,你可千萬要想好了…… 在每個人心底的深處,都藏著些不能說出口的愿望,愛情、名譽、權力、金錢、性……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欲望膨脹,貪婪最終將現(xiàn)實吞噬殆盡,虛幻與真實的邊界也變得模糊不清。 《一遍老爺》是“直木獎”獲獎作家朱川湊人探索人性的小說集大成者。在本書中,他以最細膩溫暖的筆觸,融合奇異瑰麗的想象,輕而易舉地,揭露出潛伏在我們每個人心中最秘而不宣的渴望。 作者簡介: 朱川湊人(1963~) 日本直木獎作家,在恐怖中創(chuàng)造柔情,讓落寞心靈得以治愈的“文字魔術師”。 他的小說多以恐怖的奇異事件為舞臺,巧妙地將懷舊情緒融入其中,在結尾處又格外溫馨與感人,讓人久久不愿返回現(xiàn)實。這是種非同尋常的奇妙體驗,仿佛觀賞一場魔術表演。 2002年處女作《貓頭鷹男》(收錄于《都市傳說》)初露頭角,便立即得到了第四十一回“All讀物推理小說新人獎”,《都市傳說》也成為直木獎候補作。2005年《花花飯》獲得第133回直木獎后,朱川湊人一舉成為了日本文壇的暢銷作家。 他的作品也是影視改編的熱門題材,曾數(shù)次改編成《世界奇妙物語》等影視劇。 目錄: 一遍老爺 孩子們的國度 小小的不可思議 逆井水 蛇靈附體 來自深山之物 海岸幽靈 海岸幽靈·自那之后 八十八娘娘 如今,它想必早已不在了吧——將近三十年前,跟朋友阿靜一道,我蹬著自行車,在山路上顛簸了不知多久才終于尋到的那間小祠堂。 那個比操場一角的百葉箱還小的祠堂,悄然蜷縮在白天都略顯陰暗的樹林里,大半邊都被繁茂的枝葉遮掩住了。倘非阿靜眼尖,只怕我們就會一無所獲地和它擦身而過。 看來那便是此行要找的祠堂了,我們不禁相視一笑。那個瞬間,拼命蹬車數(shù)小時后屁股的酸痛,暴露在寒風中早已凍僵的雙手的麻木,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這樣一來,阿靜的愿望便能實現(xiàn)了,才小學四年級的我如此單純地相信著。 那個小祠堂所供奉著的,乃是如果只許愿一次便不論什么愿望都能替你實現(xiàn)的“一遍老爺”。 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奇妙的神,是某個周六的傍晚,快要開飯之際。 “您說,最最靈驗的神社在哪里?”我一面幫忙疊著準備放進蒸籠的毛巾,一面向奶奶打聽道。 “你說的靈驗,就是能實現(xiàn)愿望的意思嘍?”奶奶哄著跟屁蟲似的黏過來的弟弟,對我微笑道,“那樣的話,就非‘一遍老爺’莫屬了。是奶奶從前住的那個村子里頭一個很小的神社哦。” 雖說我家在大山腳下的小城鎮(zhèn)里經(jīng)營著一家理發(fā)店,奶奶從前卻是住在山那邊較偏遠的袴須村。據(jù)說那里過去也曾人丁興旺,但戰(zhàn)后日漸冷清,最終成了片荒無人煙的僻壤。于是,在爺爺去世而我有如新舊交替般出生之際,奶奶離開那座村莊來到城里,和我們一同住了。 所以,我雖然知道村莊的名字,卻一次都沒去過。 “一遍老爺,真是個古怪的名字哎。” 我對這名字萌生了濃厚的興趣,聽上去感覺就挺靈驗的。 “不管什么愿望,如果只許一次,就一定能夠?qū)崿F(xiàn)。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呢!” “真的不管什么愿望都行?” “只要是袴須的人,他肯定都會保佑的。只是許了個愿,便有人炒股賺了大錢,就連患上了醫(yī)生都覺得無藥可救的重病,都能奇跡般康復……可了不起啦,一遍老爺。嗯,大概只有讓人死而復生是辦不到的吧!蹦棠逃枚嗌儆行┳院赖目谖钦f道。 當時我便想,這就是我要找的神社!總之,我覺得,要想實現(xiàn)阿靜的愿望,除了求神就再沒別的可能了。 緊接著的那個周日,在我們的秘密基地跟阿靜碰頭后,我立刻向他講了這件事。 稅務局的圍墻后面有個大大的凈化槽,槽底略有空隙,足夠小孩子趴著通行。爬過那塊區(qū)域后,便是個只要盤膝而坐就不會撞頭的空間,那里正是我倆的秘密基地。在那個基地里,我們曾臉貼著臉一同偷偷欣賞撿來的黃色漫畫,更曾興奮不已地點燃從父親那里昧下的香煙,初次體驗了抽煙的滋味——雖然被嗆得死去活來,以至于再也沒敢嘗試。 “騙人的吧。真能什么愿望都滿足?我可不信。”聽了我的話,阿靜眨巴著他那雙滲著眼屎的眼睛說道。已然折去半截的門牙從他咧著的嘴里露了出來,讓那張絕對談不上機靈的臉越發(fā)顯得傻里傻氣。 “因為啊,你想嘛,如果什么愿望都能幫著實現(xiàn)的話,那個村子就不會蕭條到變成荒村了呀?隙〞姓l去祈求讓村子重新熱鬧起來的吧! 阿靜這家伙,功課差得可以,挑刺的本領倒是一流。實際上,我聽奶奶講述之時亦曾有過這個疑問,所以現(xiàn)下只要照搬奶奶的話來解答就行了。 “那是因為,能實現(xiàn)愿望的次數(shù)只有一次呀。大家都把這唯一的機會用在了自己身上。而且,許愿通常都是在年輕的時候嘛! “呼,是這樣啊。我果然還是……不太能相信! 秘密基地里有個撿來作為擺設的破鬧鐘,阿靜一面刷刷轉(zhuǎn)著它的指針,一面笑了起來。的確,我能理解他的感受。能且僅能實現(xiàn)一個任意愿望的神仙——就算是只有十歲的孩子,也不會立刻相信這種好事的吧。事實上,如果有人問我是不是真的相信,我也會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如果真的不信,那就算了唄。我可是專程為了阿靜才去打聽來的! 我一做出惱火的樣子,阿靜就慌忙圓場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那個事,除了求神,確實是沒有別的法子了。謝謝你,小宇!” 阿靜像往常那樣伸出手來,向上攤開手掌;而我則握起拳頭,“砰”一下?lián)糁兴恼菩。接著,我又伸出手去,讓阿靜用拳頭捶在我攤開的手掌上。這是我倆慣用的招呼方式,用來代替握手。 “所以嘛,等放了寒假,我們?nèi)ツ抢锴笠淮卧囋嚾绾?反正就算不靈,也沒什么損失;但萬一靈驗的話,就是意外收獲了哦!” “可是袴須這個地方,到底要怎么去喲,F(xiàn)在肯定連經(jīng)過那里的巴士線路都沒有了吧?” “你傻啊,這還用問!當然是騎自行車嘍!” “騎自行車……那得騎好遠吧?” “有什么嘛,要是花這點力氣就能實現(xiàn)愿望,不是很值嗎?” 如今回想起來,確實蠻不靠譜的。 然而,所謂少年便是如此,總覺得只要有一輛自行車,就能走遍天涯海角,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何況我在差不多一個月前,才剛得到了一輛新車。那是一輛配備十擋變速齒輪和山地車把手的越野自行車。我向父母軟磨硬泡數(shù)月之久,才終于在生日那天得到了它。說真的,當時在我心里,想要借此機會測試愛車性能的想法反而占了更大的比重。 阿靜卻不知道我的那點心思,聽罷已滿懷感激地眨起了眼睛。沒想到外表看來粗枝大葉的他,竟是那樣一個容易感動的人。 “謝謝你,小宇!果然有朋友就是幸福啊!” 雖然這話著實讓我有些愧疚,不過,期盼阿靜夢想成真的想法,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畢竟還是存在著的。 一言以蔽之,阿靜就是個笨蛋。 這樣評價倒不是說他學習有多差勁(好吧,確實也蠻差勁的),而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實在傻得可以。他不但是班上的落東西大王,還是個在留校反省名單上天天留名的問題學生。不說別的,安分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他總喜歡做出莫名其妙的舉動,或是開些極端無聊的玩笑,鬧得四周不得安寧,更有一項獨門“絕活”——將豎笛吹孔插進門牙缺口,再將它垂掛下來——使他榮膺包攬全班笑料的小丑。如此一來,“靜夫”這名字自是顯得格外諷刺,時常成為遭人揶揄的對象。 而我,雖然并不冒尖,卻也算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孩子。也不知怎的,我同阿靜特別投緣。從小學入學被分在同一個班開始至今,我倆幾乎每天都泡在一起。身材高瘦的我和略顯矮胖的他,甚至被冠上了“鉛筆桿與橡皮擦”組合的稱號,我卻一點不覺厭惡。 話說回來,對我和阿靜的這份“兄弟情深”,家里人其實并不樂意。 阿靜的父親是鎮(zhèn)上有名的惹是生非之徒,鬧起來無法無天,暴躁易怒的性情遠近聞名。阿靜那顆只剩半截的門牙正是這位父親的杰作。會使那么大的勁打一個才十歲孩子的臉——僅憑這點,就能看出那是個怎樣的人吧。 我也曾在車站附近的商業(yè)街上,撞見過阿靜的父親與人斗毆的場面。他明明算不上人高馬大,可就算兩名巡警合力摁壓,也難以將其制伏。他簡直就像一頭猙獰的野獸,確實,讓人只想敬而遠之。 即便在家,情況仍是如此。阿靜時常抱怨說,老爸每周至少撒瘋一次。由于丈夫不務正業(yè),他母親只好天天在烤肉店摸黑打工,以此維持家計。而這一點,有時竟也會成為他們夫妻爭吵的起因。雖曾聽他講起過這些,當時的我卻說什么也無法理解為何會變成那樣?傊遗c我家相比,便是一個暗無天日、令人極其厭惡的地方。 “昨天晚上,我爸又打我媽了……弟弟妹妹都哇哇大哭,想看的電視也沒看成呢! 我記不得有多少次從阿靜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每次聽他倒苦水,我都會對自己家庭的普通滿懷感激,說來著實有些可悲。 然而,那樣的阿靜真正開始苦惱,卻是那年秋天的事。 “小宇,等你長大了,打算當什么?” 當時,我們好像是玩了一整天的三角壘①吧,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山那邊的太陽正漸漸下沉,天空被染上一層淡淡的朱紅。 “我嘛,要是能當上職業(yè)棒球運動員就好了。唉,不過應該沒戲吧!彪m然沒太當真,但也沒有別的什么想做的,所以我給出了那樣的回答。 “才不會呢,小宇,你棒球不是打得蠻好嘛。” 阿靜這么說著,聲音竟一反常態(tài)地有些消沉。于是我意識到了,他有心事。 “小宇,這事你絕不能跟任何人說哦。”當走到能望見我家理發(fā)店的那條街的街口時,阿靜忽然停下了腳步,鄭重其事地說道。面對這不同尋常的氛圍,我也做出格外認真的表情向他點了點頭。 “你說……父母里有人坐過牢的話,孩子就不能當警察,這是真的嗎?” “哎?沒那回事吧?” “可是,前不久我看了一部電視劇,里面就那么說的!” 我知道,阿靜向往成為一名騎著白摩托①的警察。從很小那會兒起,我就一直聽他反復訴說著這個理想。 “你爸他,進過監(jiān)獄嗎?” 只見阿靜以強忍腹痛般的艱難神色,微微點頭道:“說是年輕的時候捅了人,蹲過幾年牢房! 要說他那個父親,確實像有前科的樣子。 “果然還是……沒戲了吧?” 我無言以對。 如果電視劇里都那么說了,可信度應該是很高的,但這樣的話又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那又有什么關系嘛!前陣子,老師不是說過嗎?在日本,不論是誰,都可以從事喜愛的工作!蔽液鋈幌肫鹉橙瞻嘀魅卫蠋煘槲覀冎v解《日本憲法》時說的話,“像那樣帶有歧視的做法是違背憲法精神的! “可是……現(xiàn)實中,不是都會有那種警員資格考試的嗎?到時候,肯定會對我的家庭出身作調(diào)查的吧……” 確實是那么回事。父親曾經(jīng)坐牢的事實,很可能會成為一項重大的不利因素。 “我……是不是成不了騎白摩托的巡警了……” “不是說了沒那回事嘛。沒關系的啦,絕對!” 我看著阿靜一臉頹喪的模樣,萬般無奈地丟出了那樣不負責任的話。 事后,我裝作不經(jīng)意地向父母打聽了那個說法。結果是,雖然他們都不清楚確切規(guī)定,但“應該很難吧……”的回答卻如出一轍。 那樣的話,阿靜就太可憐了。 當老子的過去坐過牢也好,沒坐過牢也好,那跟阿靜有什么關系!阿靜是無辜的!父母歸父母,子女歸子女! 然而與此同時,哪怕是年僅十歲的我也多少意識到了,這個世界其實并不像理想中那樣平等和公平。也許,就算沒有明文規(guī)定,那種家庭的孩子,果然還是會被警界拒之門外吧。 我開始思考,要怎樣才能讓阿靜實現(xiàn)夢想。這便是為什么我要從奶奶那里打聽一遍老爺?shù)氖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