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現(xiàn)代思想家鮑德里亞逝去十年多之后,人們?nèi)栽诜此妓倪z產(chǎn)。這本《惡的透明性》,基本補完了這位思想家的中文譯作,成了這反思的一部分。它是鮑德里亞完成早期的理論奠基后的隨筆作品,但比《冷記憶》系列更有組織。翻開這部書,讀者首先注意到的還是作者從不缺少的話題性。以“惡”為題的本作,就像波德萊爾的《惡之花》一樣無所忌憚,甚至將曾在68年風波后追逐各種意識形態(tài)的的法國一代人稱作政治“易裝癖”。如此比比皆是的驚世駭俗之論,卻不是作者的目的。作者首先關(guān)心的,是這個當代世界:上世紀80年代末,大的政治動蕩已經(jīng)過去,然而核事故與恐怖主義種種未有的特別現(xiàn)象屢屢發(fā)作。如果說鮑德里亞從早期的《消費社會》開始一直切中時代的脈搏,那就是因為他對世界的新變化始終保持著驚奇。誠然,他是后現(xiàn)代理論家,有多本專著集中探討某個概念,但在這部隨筆中,他更是易讀的思想家。隨筆,不意味著輕松隨意,它首先擺脫了形式的束縛,也更加慷慨,給出作者在某個話題上所能思考的一切。我們看到,鮑德里亞是如何面對世界的新事態(tài),運用、提煉他的概念。因此這本書不乏深刻性,也一直多被引用。其中對克隆技術(shù)、人工智能的反思,還是能給我們啟發(fā)。而且這些隨筆,也不讓我們迷失在“主體”、“他者”等概念的推演中,因為鮑德里亞作為理論家不僅言之有“理”,也一直做到了言之有“物”。同樣思考著時代的讀者,應(yīng)該可以從本著得到許多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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