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知鳶做夢也沒想到她熬夜改個論文也能穿書,還運氣不好穿成了書中的惡毒女配。這個惡毒女配還給傻子戴了綠帽。魚知鳶秉承廣大穿書前輩狗腿的志向,本以為只要照顧好她的傻子夫君即可,誰能想到,她照顧著照顧著,竟是直接照顧到了塌上。魚知鳶:“大郎,來喝藥!蹦成底臃蚓裆话担骸耙镒佑H親才可以! 第一章穿書了 喜轎在一陣沖撞的顛簸后陡然恢復(fù)了寧靜,抬轎子的下人虛吐了氣,穩(wěn)了心神才在喧天的鼓樂中繼續(xù)向定國侯府抬去。 十里紅妝,須臾便鋪滿了整個長安。為首的是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紅衣男子,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卻噙著不大相稱的憨傻笑意,雙手合十歡快地?fù)糁疲炖锬钅钣性~:“大郎成親了,大郎有娘子了,有娘子陪大郎玩了,嘿嘿嘿……” 瞧著分外傻氣十足,便是長安五歲的稚子都比他要通透。 圍觀花 轎的市井百姓攏作三五一團(tuán),不時交頭接耳嘆道:“可惜了,好好一個驍勇善戰(zhàn),沙場指揮若定的世子爺竟成了個傻子!” “嘖,這魚尚書也當(dāng)真是心狠,將那不肯上花轎的嫡女硬生生壓著扔進(jìn)了轎中,逼著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 “噓,慎言!就算是傻子,他們尚書府也是高攀了。定國侯府世襲罔替代代承爵,祖上可是陪太祖皇帝打江山的交情。左不過是賠了個女兒罷了……” 轎外的嘈雜聲不絕于耳,吵得魚知鳶直皺眉頭。額角的鈍痛迫得她立時醒了神,縈繞耳畔的嗡鳴聲漸明。她恍惚中似曾聽得一聲低語:“鳶兒,齊霂絕非池中物,你且安心嫁過去便是! 鳶兒?齊霂?嫁過去? …… 魚知鳶眨了眨眼,目光掃過因她以頭用力撞轎而落在一旁的繡著龍鳳呈祥的紅蓋頭,一時有些怔忪。半晌,她顫著抬起手難以置信地慢慢撫過身上的紅嫁衣。蔥白的指尖在移至大腿時,倏地一頓,秀眉輕蹙,朱唇微抿,似是下定了決心般,手腕一緊,便利落地狠擰了一記。 痛意霎時盈滿了雙眸,她不由怔住。片刻,又不信邪似的,再三擰了幾記。眸間的水色成串落下,魚知鳶十指緊收,絞得綾羅綢緞繡成的嫁衣生出幾絲褶皺。 再是荒唐震驚,她也不得不確信自己此刻絕非在夢中,而是真真實實地穿著嫁衣坐在逼仄的花轎里。魚知鳶半張著唇,靜默良久,腦海中浮現(xiàn)的姑且稱之為原主的記憶委實教她驚愕不已。 誰能想到,大四熬夜改論文的她,一覺睡醒竟穿到了不久前看過的一本名為《鳳傾天下:妖孽王爺哪里跑》的古早文中。書中的女主蕭意安走的是某湘式的大爽文女主流,她聰慧貌美,裙下臣無數(shù);蚴乔嗝分耨R的少年將軍、或是權(quán)傾朝野的妖孽王爺,又或是清貧好學(xué)的寒門狀元郎,但凡是書中的優(yōu)質(zhì)男郎無不對她一見傾心。 大女主、修羅場、1女N男,諸多標(biāo)簽集百家狗血為一本,勾得魚知鳶廢寢忘食地追完了這本長達(dá)幾百萬字的小說。 只是她運氣當(dāng)真算不得好,沒穿成大爽文中的女主也就罷了,就算穿成炮灰工具人也尚且有逆襲的可能?伤齾s偏偏穿成了少年將軍齊霂的原配妻子,在原文的前半篇幅中兢兢業(yè)業(yè)地操持著惡毒人設(shè),賺足了讀者的罵名。 男配齊霂是定國侯府的世子,府中還有個虛偽假面的繼母和對他世子之位虎視眈眈的二弟。而他自幼承歡于祖父老侯爺膝下,父親定國侯是個風(fēng)流的紈绔子弟,若非定國侯府一脈單傳,這爵位是如何也輪不到現(xiàn)任定國侯頭上。 在祖父的諄諄教導(dǎo)下,齊霂文武雙全,又憑著肖母的謫仙相貌,在長安風(fēng)頭無兩,是眾多閨閣小姐的意中人。 只是這么個超群絕倫的意中人卻自小就定了婚約,對方是他母親——已逝的定國侯府夫人臨終前為他作主定下的尚書府的嫡小姐,亦是他的表妹,也就是魚知鳶穿成的這具身體的原主。 書中的原主因為有這么一個出色的未婚夫,在世家小姐里可謂是出盡風(fēng)頭。被人奉承多了,性子難免囂張跋扈。 可就在原主滿心歡喜要嫁給自己的表哥時,邊關(guān)出了動蕩,圣上下旨著齊霂領(lǐng)兵征戰(zhàn)。這仗打得甚是艱難,最后雖是勝了,但齊霂卻遭人暗算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后被下屬快馬加鞭送回了長安。 圣上念其赫赫戰(zhàn)功,下旨延請?zhí)煜旅t(yī),而后在諸多名貴藥材的澆灌下,這人好歹是撿回了一條命,只這腦子有些不清醒,神智如同三歲小兒,好好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郎竟成了傻子。 本該是一段人人驚羨的好姻緣,因為齊霂的癡傻,頓時叫原主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遭了不少譏諷。原主也因此抵死不從,哭鬧著不肯嫁給齊霂,奈何圣人下了旨又被尚書爹爹強(qiáng)壓著上了花轎。 原主惜命,并非真的尋死覓活,所以在無奈成了齊霂妻子后,一腔怒意無處發(fā)泄,竟處處虐待起癡傻的齊霂還和齊霂的二弟眉來眼去暗通曲款。 誰料一年后齊霂便恢復(fù)了神智,念起他病中時所受的種種磋磨。原主當(dāng)即叫他一封休書遣了回去不說又使人暗中誘騙其入了勾欄瓦舍里任人作踐,下場十分慘烈。 魚知鳶強(qiáng)忍著額間的痛意,回憶完書中有關(guān)原主的劇情后,不免慶幸,自己來的時間點說遲不遲,說早也不早。深諳穿書流套路的她,自然知道在主劇情顧及不到的地方,書中世界自成一派。因此她只要主動避過書中的劇情,就定會安然無事。 已知她現(xiàn)在正在嫁給齊霂的路上,但是齊霂已經(jīng)傻了,而所有人都覺得他難能再恢復(fù)神智。那么她只要在齊霂癡傻的這段時間內(nèi),多費心照顧他幾分。絕不像書中所寫得那般虐待欺辱他,再避過原主勾搭上的奸夫。待齊霂病好,看在她妥帖伺候的這份恩情上,她怎么說也能求得個和離書繼而功成身退。 等拿到了和離書,她一定第一時間遠(yuǎn)離主角團(tuán),在劇情看不到的地方自在逍遙快活去。 待魚知鳶大略梳理完當(dāng)下處境后,熬夜的后勁立時涌了上來,她眨著困意迷糊的雙眼,揉了揉吃痛的額頭后便抓緊時間靠著花轎內(nèi)壁閉目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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