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母改嫁長相平平的大學老師毛線在三十在其母(毛瑾)的催促下開啟了艱難的相親歷程,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同一小區(qū)的的室內設計師杜云,倆人因狗結緣成了一對歡喜冤家,后毛家經歷危機,倆人日久生情開啟了一段新的愛情故事,卻因女大男小的年齡差異遭到了杜母(應英)的強烈反對,并為兒子物色了楊子嬌為結婚對象,杜云為徹底打消母親的念頭,跟楊子嬌來了一出假結婚,卻險些招來災禍。杜母為兒子的幸福作出退讓,趕在手術之前提出了苛刻的婚前條件,卻遭來毛母強烈反對,情急之下,大打出手,雙方矛盾再度激化至倆人分手。杜云反思自己所作所為,并用實際行動一一打消母親的顧慮,再次追求毛線……歷經波折,倆人終于修成正果。 第1章 技不如狗 毛線又要去相親了,帶著毛球! 毛球是毛線的閨蜜,陪她過了一年又一年,這讓毛線單身的日子沒有那么苦逼。 原本,毛線以為她和毛球一人一狗的日子能幸福長久,畢竟狗不嫌主老。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這個單身的老女人,她也無所謂,家有毛球萬事足矣。 可是,沒成想,這毛球生了異心,七夕那天竟然帶回了倆狗! 還都是公的! 更奇葩的是,毛球還獻寶一般使勁地把其中一只哈士奇往她身邊拱! 好像在說:給你用。 毛線氣得一腳把它揣到陽臺,怒吼道:“你丫膽肥了啊!敢背著我搞對象?” 毛球耷拉著腦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只爪子探到毛線的腳邊,被毛線踢了回去,“干嘛?現(xiàn)在知道錯了?” 毛球“嗷嗚”一聲,不說錯,也不說沒錯,眼睛里竟掛著點淡淡的憂傷。 這讓毛線更加生氣了,“你才幾歲?你這是早戀,你知道不?” 這一回,毛球終于低下了頭,用嘴巴蹭著毛線的棉布拖鞋,向她示好! 毛線這心就軟了,不過還是板著臉教訓:“你不能一次找兩個男朋友,這叫亂搞!知道嗎?你看我什么時候腳踩過兩只船?” “那是因為沒有兩只船讓你踏!”毛瑾損起她女兒毛線,那可是完全不需要打草稿,“你連一根浮木都找不著吧?” 毛線非常不喜歡她老媽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她挺起后背,又伸長了脖子,感覺還是比毛瑾矮了一截。 她一直以為159和160沒有什么區(qū)別,可是每次在她媽毛瑾面前,都因為這1厘米的差距氣短! “怎么了?我說的不對么?” 毛瑾胸脯一挺,以絕對的優(yōu)勢壓向毛線,新割的雙眼皮下兩只不大眼睛翻了兩翻,“技不如狗!” “我說毛巾,你有損我的功夫不如看好你男人,別再整個小四小五出來!” 毛線一著急雙手就往腰上叉,名牌大學博士畢業(yè)生秒變鄉(xiāng)野村婦,自動開啟了撒潑模式。 毛瑾總是能輕易地激起她的怒火,這就怪不得她揭短了。 “哼,那我也有人要! 毛瑾活到這個歲數,見識過的男人遠比毛線知道的多多啦!別說老王找小三,找小十她都不怕,有那個能耐就上唄,反正錢在她手里捏著呢。 她只恨女兒沒遺傳到她的優(yōu)良品質,那么些年的書都白念了,在男女問題上一點都不通透,跟她那個爸一樣死腦筋兒,想她年輕時候,多招人呀,還輪得著別人挑! “喔哦!” 毛線意味深長地哼了一聲,不等毛瑾開口,她先接了過去,學著她說話的樣子,右手那么一比劃,“想當年你媽我年輕的時候,那追我的小伙子都排到廁所門口了!” “村口!村口!村口!” 毛瑾氣得要伸手要撓她,這死孩子,別的本事沒有,氣人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跟她那個爸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她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管你怎么說,這周末你張姨介紹的,你必須去!” “好!” 毛線知道,她不松口毛瑾一定會跟她叨叨個沒完。 況且,現(xiàn)在家里那么多人眼巴巴地盼著她早點嫁人騰地兒呢,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的話,那她可真是白活了。 毛線是跟著她媽毛瑾,后嫁到這一家的。 毛瑾后找的男人叫王德勝,毛瑾整日里老王長老王短地喊著,語氣時高時低,聲音抑揚頓挫的,跟唱歌一樣,毛線常被她媽那小聲兒整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娘倆進這個家的時候,毛線才五歲,老王就跟毛瑾講:“給毛線改個名兒,隨我姓,以后有我一口吃的,絕不會餓著你們娘倆! 一向與人為善,八面玲瓏的毛瑾竟然拒絕了,“何必呢?孩子打出生就隨的我姓,這一輩子我去哪兒她去哪兒。習慣了! 老王聽懂了毛瑾的意思,鐵打的毛線流水的老王啊。 女隨母姓,夫隨婦性,高興了你是我娃她爹,不高興了沒準誰是呢,費那勁兒干啥呀! 之后的二十五年里,老王和毛線的關系一直是客客氣氣的。 客氣到什么程度呢? 毛線幾乎每次逛街都逃不開兩件事兒——不是給老王挑禮物,就是挑裝禮物的包裝盒。老王也夠意思,一路供著毛線讀到博士。給毛線花錢,還真沒眨過眼。 不過倆人都知道,這種表面上的友好是經不起考驗的。 老王和前妻還有個兒子,叫王鑫遠,比毛線小兩歲。 毛瑾待繼子,那真正稱得上視如己出,小時候姐倆打架,挨打的總是毛線。 去年,王鑫遠找了個對象,一對小年輕就住在二層毛線的對門。 這小弟妹元圓在人前對毛線是恭恭敬敬,一到單獨相處的時候,說話那叫一個難聽,總是夾槍帶棒地擠兌她,這剩女那剩女的,還建議她去非誠勿擾站臺。 不過,對王鑫遠的后媽,元圓倒是分外親熱,深得這后婆婆的喜歡,毛瑾甚至當面呵斥毛線不如元圓懂事。 毛線笑笑不說話,對親媽,她是沒有什么好說的。 一個為了錢奮不顧身的女人,做出什么事都不算稀奇。能接受元圓這樣兩面三刀的兒媳婦就更不足為奇了,話說回來,一個后媽,不接受又如何? 毛線對家里的形勢認得很清。她也確實有了相親的想法,最好快點嫁出去,搬離這幢別墅。 毛線一向拎得清,別說她是一個繼女了,就是老王的親生閨女,到了這個年紀,也確實該出閣了,總得給新人騰地方不是! 可是,真要把自己像大白菜一樣,這么明碼標價地放到相親市場上,任人挑選,毛線這心里總是有些不得勁兒的。 再怎么說,她也是一有知識有文化有逼格有腔調的四有女青年,她這心里就跟灌了風一樣,抽抽地疼。對毛瑾精心策劃的相親,她找了各種借口推諉。 直到上個月,老王做了一個小手術,切除闌尾。 按說,這不是什么大手術。不過,老王一住院,家里就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王鑫遠突然換了做飯的阿姨。家里的水卡、電卡等都被元圓要了過去。 毛線笑了笑,雙手奉上,把毛球圈在屋里,摁著它的頭,不許它瞎叫喚。 老王出院當日,全家人一起吃飯,老王說到兒子王鑫遠的婚事,元圓看了毛線一眼,眼睛彎了彎說:“爸爸,姐姐不是還沒有嫁出去嗎?我和鑫遠商量過了,等姐姐嫁出去了,我們再結婚也來得及! 老王的眼睛就落在了毛線身上,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女兒呀,你得加油。∧愕艿艿幕槭乱捕枷翟谀闵砩狭。” 毛線看著毛瑾皺著眉頭,欲言又止的模樣,搶先說:“爸爸安心,我一定會在年前把自己嫁出去的! “那敢情好!”老王舉起了酒杯,酒紅色的液體在杯子里來回蕩漾著,輕輕地撞了一下毛瑾的杯子,“來,為兒女們的幸福,干杯!” 毛線沒有理會毛瑾投過來的目光,脖子一仰,咕咚咕咚兩口干掉了一大杯酒。 不知咋回事,這酒進了嗓子眼里,竟然生出幾分酸澀。 幾杯酒下肚,毛線借口吃飽了,順了幾塊排骨去看毛球了。 元圓嘴里叼著半塊排骨,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娘的!毛線那破狗竟跟她同吃一盤排骨,這叫她情可以堪。 那缺心眼兒的王鑫遠還不停地給她夾碗里排骨,道:“多吃點兒,瞧你瘦的!” 倒是毛瑾,看出元圓的不自在,攔住了兒子:“都是自家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甭客氣!” 饒是如此,元圓還是硬著頭皮啃完了那半碗骨頭,這個時候,她必然要在二老面前爭個好印象啊。待她翻身做主,必定要把這一串毛字輩的,連人帶狗一窩端走! 元圓瞟了一眼空曠的客廳,再看看一旁憨憨的王鑫遠,這嘴巴里骨頭也就沒那么乏味了,一個沒留神,竟然還吸溜出一小嘬肥油來,那叫一個惡心! 這都什么年代了,誰還吃肥肉啊!她迅速抽出一張紙巾將嘴里的東西吐出來,包住放在一邊,毛瑾看了她一眼,摁住王鑫遠夾排骨的手,道:“姑娘家,都喜歡吃點清淡的! 毛瑾估摸著元圓是吃不了這個排骨,老王喜歡吃肥瘦相間的,老說那精排太柴了嚼著沒勁兒,這元圓接受不了也正常,畢竟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特別注意身材管理,有幾個像她家那個缺心眼兒的! “嗯,那吃菜!吃菜!”王鑫遠道。 元圓這兩天鬧了點小脾氣,嫌棄他在家人面前不夠維護她,王鑫遠就很注意了,不就是吃飯多夾幾筷子菜的事嘛,好說! 毛瑾看著這倆孩子恩愛的模樣,又想起屋里那個老大難,這再好吃的飯菜也提不起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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