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初遇,天真爛漫的少女肖洱在不經(jīng)意間成為聶鎧的念念不忘;再重逢時,她已從燦如葵花的“小耳朵”,化作同學(xué)口中孤高、冷傲的“幽靈修羅”。她帶著不為人知的目的,不動聲色地接近眾人焦點里光芒萬丈的轉(zhuǎn)校生聶鎧。 他脾氣很躁,心腸卻軟,眼神專注而明亮;她生性薄涼,處事卻暖,目光淡靜而平和。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卻在同樣的瘋狂與執(zhí)拗中,在一次次博弈里,撞見對方相似的靈魂?蛇@一切,早在*初相遇時就注定走向覆滅。他再如何改變,終究抵不過白雅潔之子的身份,F(xiàn)實如同冰冷巨浪,涼了赤誠少年滿腔熱血,也將肖洱夢中那條漂泊無依的空船傾覆。夜黑得像是沒有明天。但總會有明天。 楔子 肖洱的船 你為什么憎恨。 那個聲音在質(zhì)問,又是那個聲音。 不!我沒有。 因為經(jīng)年累月的恐懼,如同海上的浪,一層疊著一層,不斷累加。而你是浪潮里顛沛流離的一只空船。 你是誰?你在說什么! 肖洱,你無力抗拒,無從抗拒。 別說了! 可憎恨是經(jīng)驗豐富的掌舵手,他使你勇敢,可以乘風(fēng)破浪。 “閉嘴!” 肖洱從夢魘中掙脫。 凌晨3點,四下一片死寂。宿舍中,其他三位室友都睡得沉,能聽見微微的鼾聲。 肖洱打開床頭充電式臺燈,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卻發(fā)覺壓根拿不穩(wěn)杯子。她轉(zhuǎn)過頭去摸索床頭的手機。心靈感應(yīng)似的,手機在她回過頭的那一剎那亮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是一串?dāng)?shù)字,沒有備注名。 可那串?dāng)?shù)字爛熟心底,她太清楚,那會是誰。 “喂! 對方像是沒想到,在這個點,肖洱會這么快接起電話。他頓了一秒鐘才開口,聲音低沉喑啞。 “我媽不見了! 早晨7點,南京長途汽車站的候車室空空蕩蕩,肖洱坐在座位上發(fā)怔。頂燈打下慘白的光,肖洱年輕的臉龐被照得毫無血色,像解剖臺上了無生氣的尸體。 她坐上第一班回縣城的長途汽車,可輾轉(zhuǎn)到家,已經(jīng)是中午。 父母都在上班,姥姥拿了新套好的被子送過來,看見肖洱在家里詫異極了。老人家在意的不是她對突然歸家的解釋,僅僅只是擔(dān)心她沒吃午飯會餓著。 肖洱坐在客廳,手里攥著手機,目光直勾勾地釘在地板上。 很快,姥姥端來熱騰騰的面條。 “怎么還傻坐著?快快,來吃面,家里菜不多,我給你打了只溏心蛋! 姥姥一貫心細話多,擦擦圍裙又念叨起來:“這么冷的天,怎么穿這么一點就回來了?” 說著,去拉她的手,繼續(xù)絮絮叨叨地說著:“你曉得不,有人昨夜里跳海死了,今早才被打魚的人發(fā)現(xiàn),救援隊剛剛正趕過去,聽說就住在隔壁那條街。作孽喲! 肖洱猝然睜大雙眼,心狠狠一墜。 當(dāng)她打了車飛速趕去海邊,那里已經(jīng)被警方用封鎖線隔離開。 圍觀的人很多,肖洱筆直地站著,她一眼就看見封鎖線里面,一個毫無生機的女人靜靜躺在沙灘上。 海浪聲滔天震地,裹挾著人們的議論聲洶涌進肖洱的腦中。 “媽!” 隱約間,肖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模糊的余光里,少年翻越封鎖線,飛快地奔跑至女人身邊。 肖洱耳中一陣轟鳴,虛空里似乎響起昨夜夢中的那個聲音。 沒有人,能逃得過懲罰。 那一天,肖洱的船,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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