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科醫(yī)生凌勵與他的病人簡明都是失婚一族,二人幾番邂逅,暗生情愫。而簡明顧慮自己帶著病體和孩子會拖累凌勵,且兒子冬冬對其再婚的抵觸,多次果斷拒絕凌勵的追求。前妻方楠、前夫羅世哲力挽失去的婚姻,對凌勵和簡明的交往百般阻撓破壞,兩個有情人始終若即若離。可因緣際會,生活的點點滴滴將他們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彼此信任,相知相惜。而正當(dāng)他們談婚論嫁之時,命運(yùn)再次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凌勵前妻方楠從高樓墜落…… 作者簡介: 鈁錚,晉江金牌簽約作者。已出版長篇小說《時間的回紋針》《對不起我愛你》《系我一生心》(上、下),短篇小說《恰似故人來》《花非花》《只愛一點點》《遙望》等也曾在各大雜志上發(fā)表。 目錄: 第一章 再見,八年情分;再見,一場夫妻;再見,散買賣不散交情 第二章 人生最大的悲劇,就在于“后來。吧. 第三章 如果再也不能如曾經(jīng)那樣遇見……那真的是錯過了。 第四章 他們之間交集并不多,但他明白她,就像明白自己一樣。 第五章 在那時,即使如此辛苦,仍覺得幸福,知道他們是相愛的,心在一處,所有的苦都值得。 第六章 過不去的,是面對命運(yùn),腰越彎越低,夢越做越。 第七章 她覺得,靠近他,就像靠近冬日頂樓上正午時間的陽光…… 第八章第一章 再見,八年情分;再見,一場夫妻;再見,散買賣不散交情 第二章 人生最大的悲劇,就在于“后來。吧. 第三章 如果再也不能如曾經(jīng)那樣遇見……那真的是錯過了。 第四章 他們之間交集并不多,但他明白她,就像明白自己一樣。 第五章 在那時,即使如此辛苦,仍覺得幸福,知道他們是相愛的,心在一處,所有的苦都值得。 第六章 過不去的,是面對命運(yùn),腰越彎越低,夢越做越。 第七章 她覺得,靠近他,就像靠近冬日頂樓上正午時間的陽光…… 第八章 即使對所有的事情都厭倦的時候,想到對方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彼此安然存在著,就愿意忍受一切;第九章 只是路過一段愛情,不隨意消沉頹廢,不輕易放棄萎靡,會善待了解疾病,與之相依為命。 第十章 原來,她怕與他重逢.這件事情,竟是她難以負(fù)擔(dān)的。 第十一章 不止一次,在角落里做夢,幻想他會對她微笑,而她也能以最好的笑容回贈馬叔是個很難定義的作者,她能輕易將小說的喜怒哀樂控于股掌之上,讓人時而托腮傻笑,時而滿面淚流。馬叔具備了現(xiàn)實和童話的兩種屬性,游走在兩者邊緣。 ——日光生(網(wǎng)絡(luò)作家) 小說中所體現(xiàn)出來的實實在在的人格美和豐富的意象,都是我們所為之興奮與喜愛的。我喜歡鈁錚的故事,溫暖的,美好的,好像一個桃花源。 ——葉萱(網(wǎng)絡(luò)作家) 馬叔為每一個角色都設(shè)立了人生選擇題,而她又代替他們一一選擇,然后成全了這個故事,也成全了她想要表達(dá)的東西。 ——未再(網(wǎng)絡(luò)作家) 馬叔的文字不疾不徐,娓娓道來,起承轉(zhuǎn)合間完全不落痕跡,未見大開大合,卻已然斗轉(zhuǎn)星移。 ——天命(讀者)要她的時候,他有決心有勇氣鍥而不舍;不要的時候,一樣有決心有勇氣百折不撓。再見,八年情分;再見,一場夫妻;再見,散買賣不散交情。 披一身霜花的出租車,穿行在冬日清晨的街市。天還沒亮透,壓滿積雪的樹木枝椏、街燈、樓宇,一切一切,都籠罩在淡淡的灰色,微蒙光線里,冷寂,寧靜,悄無聲息。 透過的士后座玻璃窗,凌勵欣賞窗外被夜來風(fēng)雪改裝成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色,實在無法辨別,這座城市到底是剛剛醒來,還是從未曾睡去。他出差不過是半個來月時間,還記得臨行前,去機(jī)場的路上是怎樣一番陽光明媚,滿目璀璨。 司機(jī)大哥嘴碎,兀自喋喋不休,將他住多大的屋,有多大的老婆、多大的娃兒,不吝交淺言深,實實誠誠給客人介紹一遍,繼而打聽凌勵的個人履歷。那模樣,倒像是專業(yè)媒婆遇見個能給他帶來不少利潤的靚貨般殷殷熱情。 凌勵好脾氣,將注意力放回到司機(jī)大哥身上,自家情況一一奉告,像他的職業(yè)是醫(yī)生、住多大的屋、有沒有娃等等,就差沒報個生辰八字。他一直面含微笑,退掉機(jī)票搭動車,只為能提前五個小時回家,是想給妻子方楠一個驚喜。這次出差的L市真不錯,風(fēng)景秀麗,小吃花樣繁多,方楠一準(zhǔn)喜歡,他計劃拿個假期,帶方楠去游歷一番。當(dāng)然,最終目的不僅于此,更在于,離開慣有的生活模式,人顯得輕松自由些,在輕松的氛圍里,懷孕應(yīng)該會變得更容易、更順理成章吧。以他們的年紀(jì)來講,應(yīng)該要個孩子了。 回家,一屋子燈火幽暗、暖意迷離、寧靜溫馨的空間,只聽得到浴室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嬌妻習(xí)慣早起洗個澡后,收拾的衣帶濟(jì)楚才去開工。凌勵輕輕放下行李,脫下羽絨服和手套,都還沒拉下脖子上的圍巾,躡手躡腳走到浴室門口,磨砂玻璃推拉門上,映著方楠姣好的身形曲線。 凌勵嘴角抿絲調(diào)皮的笑,邊想象被嚇到的方楠如何花容失色、大發(fā)嬌嗔,邊伸手握住門把手。不,當(dāng)發(fā)現(xiàn)玻璃門上的影子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也不,凌勵意識到那是一對緊密擁抱的男女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沒拴住的門,被他輕而易舉拉開來,溫?zé)岬乃熘逶∪榈碾硽璺曳紦涿娑,凌勵的眼鏡片上瞬間浮起層霧。迷霧縱橫中,門內(nèi)偷情的男女,裸著身體,在蓮蓬頭下癡纏做一處,肉香四溢。凌勵摘下眼鏡,瞪大眼睛。 毫無預(yù)兆滑開的門和門外直立著的人,驚嚇住忘情愛撫中的男女,硬生生,所有動作,戛然而止,駭然面對這家戶主,六目交織,一時間俱做聲不得,看上去反倒四平八穩(wěn)的。凌勵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掙扎出來的那一句“穿好衣服”。他對方楠說:“我在客廳等你!本箘幼髌胶,將浴室門關(guān)好。 凌勵在客廳坐,等方楠,但其實,并不真曉得如何處理自己,處理這個局面。凌勵的目光茫然落在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疤痕赫然在目。那是半年前,他曾見方楠與一位名叫錢亞軍的人,挺親密的挽臂逛街。凌勵沒立刻發(fā)作,忍到回家怒喝方楠,讓她解釋清楚。當(dāng)時氣憤之下,一拳砸爛浴室的鏡子,手被碎玻璃劃破道口子,還縫了三針。凌勵記得,那會兒方楠賭咒發(fā)誓,與錢亞軍就是很單純的朋友關(guān)系,有時會約在一起聊聊天的藍(lán)顏知己。方楠還用了個很時髦的詞匯形容錢先生:“是個無性之人,就是當(dāng)姐妹來用的……” 凌勵信她,她是他老婆,她說的,他愿意相信。可現(xiàn)在,那個曾被定義為無性的知己姐妹錢亞軍,趁他出差在外,登堂入室,與他的老婆做出這等茍且勾當(dāng)!聽著浴室那邊的動靜,凌勵手蒙住臉,天啊,這是他一心一意對待的家和女人,她騙他,背叛他,送他頂俗稱的“綠帽子”頂在七尺之軀上?! 凌勵跳起來,他需要找個地方冷靜冷靜,不然,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大打出手,或是提刀亂砍。沖出家門的一刻,凌勵碰翻行李箱,那只箱子里,有他帶給方楠的多種零食小吃和一條色彩艷麗的披肩。驀然想起文娟嫂子,嫂子偶有抱怨兄長凌康,每次出門,總不如凌勵,愿意帶些當(dāng)?shù)靥禺a(chǎn)之類的回家?伤鑴罹退愣玫胗浖胰擞秩绾?又如何?? 正是每天上班的高峰時段,凌勵混在人群中等公車;蒯t(yī)院嗎?不知道。這不是他家附近的公車站,準(zhǔn)確說,他也不確定這是哪一站,他只是漫無目的,順著趕上班的人流亂走,就走到這里。又下雪了,很冷,凌勵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穿外套,他雙手插在褲袋里,站在人群中,顯得比別人高出一截?墒牵匆娏藛?也不是長得高一點,日子就會過得比別人好。凌勵現(xiàn)在有種偏執(zhí)的認(rèn)知,他覺得周圍任何人,都活的比他開心。重點,可能人家都沒他“綠”。 公車到,凌勵被擠在趕時間的人堆中間,毫無出路,也毫不抵抗,就這么隨大流,上車。他恍恍惚惚,腳底下絆著一下,有人扶住他,提醒:“喂,你的卡呢?” 凌勵模糊重復(fù):“卡?”摸口袋,沒有。他沖出門的那一刻沒穿外套,也沒帶隨身挎包,所以現(xiàn)在他身無長物,除了掛在脖子上的那條圍巾,褲袋里只揣了個鑰匙包。兩枚硬幣帶著聲脆響丟進(jìn)投幣箱,算是凌勵的車錢。 司機(jī)大聲吆喝:“往里走往里走……” 凌勵被人拽著往里走,車上暖氣的溫度,讓他神智稍稍恢復(fù),終于,平日的態(tài)度有素、溫文有禮回來少許,“謝謝,”他對扶著他的女士,露出幾絲生硬,還不如不笑的那種笑意,“明天,我把錢還你! 女士若無其事,“好!闭业阶,示意凌勵去坐。凌勵跨一步擋住意欲搶座位的毛頭小子,帶著股毋容置疑的力量,反手把女士推去坐。像之前發(fā)生過很多次的那樣,他站在座位邊,高大的身材,替這位女士撐出片空間,隨口客套,“你住這附近?”對方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然后,MP4的耳機(jī)塞進(jìn)耳朵,各想各事兒,再無牽扯。 凌勵知道這位女士叫簡明,對,應(yīng)該是這兩個字吧。他知道她的名字,也是因為偶然一次聽到她接電話,聲音清楚,柔和,“你好,嗯,我是簡明……”也不是說凌勵特別注意她,實在是因為他們在這趟公車上遇到的次數(shù)太過頻繁。 凌勵第一次遇到簡明女士,并不記得具體是哪一年哪一天,也是這樣的冬季,下雪,她心不在焉,衣著單薄,上車時絆了下,差點摔倒在車門口,凌勵好心拉住她。她沒公車卡,也沒零錢,凌勵隨手幫她解決。后來還是公車上,再遇到,她還他硬幣,簡單道謝,再然后——再然后就沒了。 他們早間公車上會見到,晚間下班也常常遇到,就是頷首一個淺笑,有位置坐的時候,互有謙讓,一般都是凌勵讓簡明。男人,總應(yīng)該讓著點女人的。若都沒座位,凌勵多是站在她身邊,盡量保護(hù)照顧一下。說起來,整車人里,他只認(rèn)識她而已。至于,這樣有多久了,凌勵記不起,誰沒事兒算計這個?只不過,今天,他想,人生啊,果然會應(yīng)到那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瞧瞧,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就換簡明照顧他了。 總是要還的。那方楠對凌勵的這一遭背叛,是欠下的,還是還掉的?該怎么算? 公車,慢悠悠,搖晃晃,醫(yī)院到。簡明抬頭看凌勵,凌勵一徑發(fā)呆,也不知他目光到底落于哪處,思緒飄去哪里。簡明提醒:“你不下車嗎?” 凌勵暫時回魂,“不!彼麤Q定,還是去大哥那里吧,父母都已過世,除去大哥嫂子,他沒別的親人。 又過兩站,“我到了。”簡明起立,位置讓凌勵坐,一個紅包、一把素凈的黑色折疊傘塞進(jìn)他手里。是紅包哦,上面印著大紅雙喜字,簡明的表情告訴凌勵,她了解他的錯愕,解釋:“有一百多塊,都是零錢,你買東西坐車比較方便,借你的,到時候一起還我就是了!绷鑴钌衼聿患熬芙^,她已擠下車,用米白色棉衣的帽兜包住頭臉跑遠(yuǎn)。 車窗玻璃上因溫差所致,凝一層厚重的霧氣和冰珠,凌勵也沒辦法看清楚,簡女士到底去往何處,不過,就算看到又能怎樣?他現(xiàn)在也沒辦法還錢給人家,也就作罷,下次遇到再說吧。打開紅包細(xì)數(shù),確實,里面有硬幣,有百元、二十元、十元、五元的零鈔不等,很方便,錢裝在紅包里,齊齊整整,也顯得細(xì)心周到。只是,結(jié)婚用的紅包耶,今天這種日子,凌勵啼笑皆非。 虧得簡明給的錢和傘,凌勵下車,冒雪等了很久,才艱難地打到輛車載他去大哥家。站在大別墅的雕花鐵門外,按電鈴,工人來開門,嚇一跳,“凌大夫,這是怎么了?你不冷嗎?” 兄弟突然過來,讓正準(zhǔn)備出門的一家三口停下,嫂子文娟只問:“吃沒?” 凌勵搖頭,往沙發(fā)里一縮,親哥面前,不掩飾他的失意頹廢。 凌康電話給秘書,早上不去了,所有該見面的、該開會的,改期。 連侄子仲恒都電話去單位,要半天假。 文娟讓工人給凌勵熱早飯,一家人圍坐,仲恒直言不諱,“二叔,又和嬸子鬧別扭了吧?” 凌勵噓口長氣,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捧過工人端過來的熱面條,唏哩嘩啦吃將起來。他不吭聲,沒人逼他,仲恒打開音響電視,放上磁碟。 “叔,咱們唱卡拉OK好不?”試唱先,握著話筒效情深深雨蒙蒙狀,扯著喉嚨,“無情的雨無情的你……” 凌勵捧著碗面條,噗嗤笑出來。 大哥凌康適時發(fā)言:“到底怎么了?方楠這次又有啥想法?” 凌勵因大哥凌康這句話而自省,是啊,家里人都知道,每次有問題,都是方楠“又有什么想法?”為他的工作崗位選擇,為升職,她還私自打掉過他們的孩子……每次啊,這些年,他每每為這些事情來打擾哥和嫂子,連仲恒都跟著操心受累。所以,或者有問題的不是方楠,而是他自己。他們是一對配錯了的貝殼,不適合。 凌勵笑完的第一句話,不是像從前那樣,生氣,傾訴,而是誠摯無比,“謝謝哥,謝謝嫂子,謝謝小恒! 文娟愣半晌,“阿勵啊,到底啥事兒?你別嚇人行不?” 這回,凌勵沒有抱怨,也不再憤怒,“沒什么,可能,我和方楠的時間到了……” 上次,因為發(fā)現(xiàn)方楠私自打掉孩子的事情,凌勵想過,離吧,這日子沒法過了,可終究還是舍不得。在一起多年的夫妻,怎么能說分就分呢?再說,方楠也道歉了,知道錯了,總不能不依不饒,男人嘛,大度點?涩F(xiàn)在看,不是那么回事兒。那次鬧過之后,凌勵偶爾一閃神,也會尋思,如果真離了,他們現(xiàn)在會怎樣?那么現(xiàn)在,如果這個時間來到,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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