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40年代,湘西漢子狗娃殺了美軍被通緝?nèi)肷綖榉。解放時被剿,九死一生,投誠后參加抗美援朝,成為朝鮮戰(zhàn)場上的無名英雄,受傷回國后屢受沖擊,經(jīng)歷了生產(chǎn)隊、三年自然災害、大躍進、鎮(zhèn)反、被批斗等歷次運動,多次被槍斃,但是又都死里逃生,演繹了一場從土匪到囚犯、到英雄、到批斗對象、再到凡人的傳奇往事。 作者簡介: 蒲鈺,苗族,筆名老苗,湖南新晃人,苗人竿民后裔,極為熟稔湘西土匪生活,閑來舞文弄墨,著有詩歌、隨筆和長篇小說多部,2010年根據(jù)其小說《腦袋開花》改編的30集電視連續(xù)劇《邊城漢子》引起轟動,在全國各大衛(wèi)視熱播一年。 目錄: 1.龍虎鎮(zhèn) 2.土匪 3.螞蚱洞 4.美國兵來了 5.抓壯丁 6.飛云寨 7.梅花 8.大剿匪 9.抗美援朝(一) 10.抗美援朝(二) 11.歸來之后 12.生產(chǎn)隊 13.地富反壞 14.鎮(zhèn)反運動 15.英雄?土匪?1.龍虎鎮(zhèn) 2.土匪 3.螞蚱洞 4.美國兵來了 5.抓壯丁 6.飛云寨 7.梅花 8.大剿匪 9.抗美援朝(一) 10.抗美援朝(二) 11.歸來之后 12.生產(chǎn)隊 13.地富反壞 14.鎮(zhèn)反運動 15.英雄?土匪?楊伯老把芷江比作一個大雞籠子,等解放軍進入芷江以后,把雞籠子的門一關(guān),把他們都消滅在雞籠子里。然而解放軍來了,楊伯老并沒能把打開的雞籠子關(guān)上。解放軍是新中國成立的第二天進駐芷江城頭的,基本沒有遭到什么抵抗,當時的芷江只是一座空城,楊伯老的人馬已經(jīng)按計劃撤到了芷江西的冷水鋪,所謂的雞籠子已經(jīng)打開了。 楊伯老想讓他的副司令潘壯飛率兩個團的兵力到芷江關(guān)住雞籠子的門,四個支隊從芷江西南圍攻,他親自前往晃縣拉姚大榜的人馬,希望姚協(xié)同他消滅關(guān)在芷江城頭的解放軍。 然而楊伯老失算了,懾于解放軍的軍威浩大,潘壯飛并沒有帶兵把雞籠子的門關(guān)上,而是出寨投誠了;慰h的姚大榜也忙于自保,沒能把人馬拉過來。最后楊伯老只能望芷江城長嘆,落荒而逃。 剛開始,解放軍是沖著國民黨的殘余部隊去的,對我們這些占山為王的小股土匪也不怎么注意,他們根本就不把我們這些小土匪放在眼里,我們只是小泥鰍而已,翻不起大浪。解放軍的大部隊像風一樣從縣城刮過去,留下少量的部隊和新的人民政府,然后向西挺進。 后來楊伯老瞅準時機,重新糾集國民黨的殘余部隊和各個山頭的土匪攻打縣城,建立新的國民政府,到處殺共產(chǎn)黨干部和解放軍,砍賣客們的腦殼。所謂賣客就是吃里爬外,給共產(chǎn)黨做事的本地人。 有段時間,楊伯老的人馬和解放軍打過來殺過去,直殺得人仰馬翻。飛云山與芷江離得有點遠,依稀能聽到解放軍的炮彈聲,解放軍的炮彈很厲害,但再厲害的炮彈也打不到飛云山上。那段時間,羅鍋山和李世雄打仗打上癮了,經(jīng)常帶隊下山。我和梅花之間的幽會也上了癮,我們經(jīng)常到竹林里幽會,膽子越來越大了。后來,我干脆把那幾只野羊也放到竹林里去了;疑囊把蚝托『谧釉谥窳掷锍圆莞赡鞘,我們也在草窩窩里干。想干那事了,梅花就用手摸著我的腦殼,叫我狗娃。 聽到梅花叫狗娃,我就興奮。梅花的手在我的腦殼上一摸,我就更加興奮。 我一興奮,就把梅花抱到草窩里,狠狠地干,邊干邊叫梅花。 梅花。 我說,梅花。 狗娃。 梅花說嗯,狗娃。 梅花在草窩窩里激情難抑地叫喚著,狗娃,狗娃。梅花叫我狗娃的時候,草窩窩里的每一片草葉和空氣都充滿了幸福。幸福的感覺是潮濕的,早春的陽光從屁股后頭懶洋洋照射過來,我看見梅花在我的影子里鮮活無比,鮮紅水嫩的嘴巴不停地張合著,偶爾有露珠在鵝黃的草葉上晶瑩地滾動。 聽到叫聲,那條叫狗娃的跛腳狗好幾次都跑過來,沖它的主人搖尾巴,或者左突右竄,或者前撲后退,大跳跛腳的舞。 慢慢地,跛腳狗來得少了。 跛腳狗趴在路口上曬太陽,打瞌睡,聽到叫聲,偶爾也會抬起腦殼朝這邊張望。 到后來,跛腳狗連腦殼都懶得抬了,對叫聲充耳不聞。它知道,主人現(xiàn)在叫的不是它,現(xiàn)在它的名字不是叫狗娃,而是叫死狗。 死狗并不死。 “汪汪——” 死狗突然狂叫著,箭一般向竹林里射過去。 叫聲消失了。 梅花從草窩窩里爬起來,很響地罵了一句:“死狗! 跛腳狗聞聲從竹林里竄出來,跑到梅花的身邊搖頭擺尾,很親昵地哼哼著,就像當初聽到梅花叫狗娃那樣。梅花抬腿一腳,就把它踢了個大跟斗。 “真是個死狗。” 看到梅花踢狗罵狗,我就笑。我沒有理由不笑。兩個偷情的男女,膽子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聽到狗叫早就嚇得丟了魂。 慌亂中,梅花穿了我的褲子。 “笑什么?” 梅花正在氣頭上,沖我低聲吼。 我指了指下面,沒有說話。 梅花低頭一看,頓時怒氣全消了。 我們蹲在草窩窩里嘻嘻哈哈地笑。 只是交換褲子時,我又狠狠地干了一回。 隔墻有耳,隔著竹林也有。 我趕著羊剛從竹林里出來,就被王寡婦喊住了。 “狗娃!蓖豕褘D又喊,“狗娃! “二嫂,喊誰呢?”我裝著不知道,問她,“誰是狗娃?” 王寡婦背著一竹簍藍靛草,扭著屁股追了上來!斑跟二嫂裝哪門子糊涂,剛才二嫂都聽到了!蓖豕褘D說,“嘻嘻,大哥的女人還真是你的老相好梅花哩! “二嫂,剛才竹林里躲著偷聽的是你?” “這種破事,二嫂才不會躲著偷聽呢! “那你在竹林里干什么?” “我在竹林里扯藍靛草,聽到響聲怪怪的,想過來看個究竟,沒想到驚動了狗娃!蓖豕褘D說,“狗娃,不是說你,我是說大嫂家的那條跛腳狗,聽到動靜后它就撲了過來,還好,這狗跟我照過面,有幾分熟,見到是我它就不叫了。” “那你怎么還不走?” “你們在干那破事,我能走嗎?”王寡婦一臉委屈,“我只能蹲在那一動不動,腿都蹲麻了,盼星星盼月亮,你們總算完事了,我等梅花走遠了,這才敢出來! “二嫂,這種事情回去可別跟人亂說! “二嫂知道,可是——” 王寡婦盯著我,面有難色。 “可是什么?” “可是二嫂的嘴巴淺得很哩,總是藏不住話。”王寡婦嘻嘻哈哈地沖我浪笑說,“除非今天晚上你用東西把二嫂的嘴巴堵上了。” 這之前,王寡婦只知道我叫狗娃,大嫂家的跛腳狗也叫狗娃,所以逼我干完那事后,只是要我過來看看,心里根本沒有底,F(xiàn)在王寡婦心里有底了,說起話來也就毫無顧忌了,而且話中有話。 對于一個土匪來說,要堵住一個人的嘴巴,讓他不說話也很容易。辦法無外乎是兩種,一是嘴含銀,二是閉嘴,也就是殺人滅口。 王寡婦是二哥李世雄的女人,我當然不能讓她閉嘴,只能往她的嘴里塞東西。 “二嫂,你要多少錢?”我問。 “要錢干什么,你二嫂從來不缺錢花。再說,這鬼地方就是有錢,也沒處花撒。” “那你要什么?”我明知故問。 王寡婦四下里瞧瞧,見沒有什么人,這才咬著我的耳朵撲哧一笑:“晚上來二嫂那,到時二嫂告訴你想要什么! 然后與我擦身而過,扭著兩片肥屁股走到前面去了,哼著有點葷的調(diào)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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